原本漂泊了很久的黛慧夫妇,充满了希望,带了些儿过年的东西回家。
当他们回到家,打开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坐在小卧室里抽烟的公公王老头看见儿子和媳妇回来了,立刻起身出来问道:“你们回来了?吃饭了吗?”
“没有……”,黛慧没有好气地回答。老公王立伟看了看自己的父亲,问道:“您这是抽了多少烟?屋里都是烟味儿……”“没抽多少?”王老头看看儿子,迟疑了片刻回答道。
黛慧走进厨房,再看不锈钢水池里都是咖啡色的样子,她拿起清洁球一擦,粘稠的污垢,用水一冲,都呈现糊状,随之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殊不知王老头在家每天怎么用水,竟然让厨房的水池脏成这样,而且盘子碗上都是黄黄的污垢,甚至灶台和抽油机上都是满满的污垢,本来想大发雷霆,黛慧还是忍了,看了看王老头,那迟钝混浊的眼神,还是有几分不忍心责备他,毕竟婆婆去世多年,一个孤老头,生活也不易。
黛慧忍了忍,没发脾气。开始收拾这脏乱不堪的厨房,过了许久,好不容易把厨房清晰干净了,去发现厨房里的好几个插板都让王老头弄坏了,自来水水龙头也变成了摇头晃脑的样子。黛慧很奇怪,不知道王老头在家怎么用的,如此的浪费。猛然间抬头,却发现厨房的顶棚全是黄色的,白色的吊顶在王老头抽烟的折腾下变成了黄色,再看客厅的大灯的小灯泡都坏了几个,客厅的顶棚上有好多痕迹,一问才知王老头领了好多光棍老头来家一起吃饭喝酒,开红酒喷到顶棚上了。
王老头看看黛慧,迟缓地说道:“我们不小心弄上去的,你们回来常住再重新粉刷一下”。黛慧本想发脾气,老公王立伟却拉着黛慧的手,示意不要发脾气。
“您自己的儿子家,也这么折腾,那要让您住酒店,您又会怎么样呢?”王立伟看着父亲问道。
“嘿嘿,下次注意就好了……”王老头看着儿子笑呵呵地回答。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打扫,终于家里打扫干净了,而黛慧的心却凉了很多。想当初,村里拆房,公公只拿了7万元,没有地方住,村里其它人家都去县城里租房子住,而黛慧却没让公公在外面租房,让他住在自己家,令她没想到的是七年时间,王老头把黛慧装修好没住的新房成功地折腾成了厕所,黛慧特别的生气,只是没有发脾气而已,因为她考虑到公公许多年来孤独可怜的样子令人怜悯。
可令黛慧没想到的是王老头在外面找个老太太,每天和老太太在外面约会,吃喝玩乐。半个月时间1000元钱就花完了。王老头由于身体不适,多年来不挣钱,一直呆着,黛慧出抚养费。
一天下午,王老头从外面回来,满脸通红,借着酒劲儿和王立伟说他要找个老伴儿,老太太和他要2万元,可以陪伴他到生命的尽头。王立伟看着父亲,有点惊奇。后来通过打听,那个老太太只为了骗钱而已,和她在一起的老头不止王老头一个,这样品行不端的老太太,王立伟反对父亲和她搭伴儿,可王老头脑袋一根经,或许是老太太的甜言蜜语,王老头每天早晨起来,便出门去和老太太约会,早出晚归,直到口袋里的钱都被老太太哄骗去,才消停几天,在家安分刚几天,又嚷着要娶老太太。
之后,王立伟听姑姑们说,他父亲成天不干活,无所事事,和老太太混在一起长达七年之久了,现在因为还有其他老头要出更多的钱,因此老太太为了钱离开王老头,王老头还很失落,喝酒抽烟越发疯狂,还称心烦,夜晚无法入眠。
村里拆迁后,在另外一个村庄给单身老头盖好了公寓,每人一间,里面自来水卫生间,电暖气都有。而王老头嫌弃村里孤单,常住在县城黛慧家里,带着光棍老头以及老太太去家里折腾,此景正好被王立伟姑姑碰见了,姑姑把王老头训斥了一顿,把其他人赶走了。
因此王立伟姑姑让黛慧把钥匙带走,不让王老头住了。因为黛慧夫妇每年在外打工,只有过春节才回老家,疫情三年没回老家,回家看到王老头把自己折腾得脏乱不堪,莫名的火气随之而来,本想和王老头好好谈谈,而王老头喝酒喝多了,却借着酒劲和黛慧说:“你不让我抽烟喝酒,你不是人……”,听了王老头的话,黛慧很惊讶,许多年来供养着王老头吃喝,给他买衣服,把自己家折腾成厕所一样,还不能说了。
王老头本来有病,脑梗,脑血栓,脑血管硬化,冠心病,高血压等等,每次上医院看病,医生嘱咐王老头戒烟酒,可王老头始终不放在心上,我行我素,谁也拿他没有办法,对于如此顽固不化的王老头,黛慧心凉了。
于是无奈,王立伟把父亲所有的衣服,被褥,鞋子以及厨具搬到单身公寓里,给他打扫干净,买了一些肉以及米面油等等,然后给他1700元钱,让父亲独自生活。
年过完了,王立伟和黛慧返回一线城市,开始漂泊的打工生活。生活不易,可王老头既不管他们,也不省心,随心过着自己潇洒快活的生活。这样的父亲可谓人间极品。
回家过年是每个游子的向往,可回到家又会面对怎么样的生活。现实骨感,生活真的太不易了,几多心酸与眼泪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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