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军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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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是有趣味的，也是足够让人回忆的。
儿时的春节似乎有着更多的欢乐，可以早早地起来拾炮，可以看村子里街上大人们玩荡秋千……还有很多现在都叫不出名字的游戏。
记得有一年春节，我和弟弟早早地起床，大概是零时，外面一团黑，还没人放炮。我们见五叔家灯的亮着，就推门进去，看到的是五叔和几个大人们在玩麻将，桌子上放着一些钱。是真正的赌博，村子里很风行的赌博。五叔那时还没结婚。
儿时村子里人一到冬天就闲了下来，盛行赌博，也成了风气。派出所经常抓赌，但往往很难抓现行。于是，就在各村子里安插眼线，有人举报。这样他们就可以悄悄地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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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四人玩麻将，身边很多人围观，气氛相当热闹。抓赌的那些人，却连看热闹的也抓。
父亲也喜欢打麻将，或许有瘾吧。那时妈妈去世很多年了，生活的单调和空虚，让爸爸迷上了麻将。开始是为了给我家的代销点招揽生意，爸爸买了一幅麻将，这样来光顾的人就多了。在他们人手不够时，爸爸就充当配角，替别人玩会，不参与赌资计算。后来，爸爸就开始真正地玩了……
若是轮不上坐在桌子上，有牌瘾的人，就一直等，等别人不玩时，他好坐下。有时等不到，看别人玩也过足了瘾。
派出所来抓赌那天，爸爸正和其它人一样正有兴致地观看着。突然不知谁高喊，抓赌的来了。
人们一下子散了，那些赌博的人，因想着要拿些钱再走，最后正被赌在屋内。跑得最快的就是看赌的人，爸爸在前面跑着，有一个派出所的人在后面追，并喊着：“站着，站着……”并随手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扔了过去，那砖头却从爸爸脚边溜走了。
爸爸回到家，给我们有声有色地给我们讲这些时，我们哈哈大笑。爸爸说，派出所让站着，能站着吗。反而跑得更快了。儿时的我们，只有大笑，当时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现在农村壮年都出去打工挣钱了，村里的大都是老人和孩子。打牌也是为了娱乐，那种赌博，已不复存在。
之前每次给他钱的时候，都言外之意地说，“爸，这是省下的钱，别再去赌博了”。爸爸总是当时就表示，不赌了，不赌了。那话语当时真的很真诚，很坚决。
后来，听弟弟说，爸爸在家还打麻将。
我就没有信心地问他，不再赌了吧。
他似乎果断地说，反正也不输……
再后来，我就不再劝爸爸别再赌了。
是呀，很早我就没了妈妈，他单调的生活，需要的太多太多了……如今爸爸趁周末我们都在家，他不再照看孩子了。偶尔出去玩会麻将，仍是那种有赌资的那种。当初我仍不理解，他每次回家，我都劝他不要再玩了，有时口气还冲了些。后来，妻子多次开导我，我就不再过问了。是的，“顺”也是“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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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麻将也是人生。想起爸爸讲给我们的一个故事。
一人到邻村去玩麻将。他赢了很多，是那种最完美的三归一（三人输，一人赢）。夜越来越深，他想结束回家，但他赢了钱，其他三人绝对不会让他走了。气氛越来越不友好，越来越紧张了。
赢钱的人，站起来。其余三人，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抓起桌子上的钱，放在穿在身上的军大衣的口袋内。他把军大衣脱下，放在他的椅子上，对大家说：“先等一下，去解个手”（上厕所方便的意思）。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
他仍没有回来。
“去厕所看看，怎么回事。”不知谁了句
到厕所一看，没有人影。赢钱的人已翻墙走了。
“没事，钱在大衣内，我们分了吧”。三人商定说。
一摸那口袋，三人全傻眼了。原来那装钱的口袋是烂的，一个大洞。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明白了。
原来赢钱的那人，隔着军大衣烂了的口袋，把赢来的钱，直接装在他贴身衣服的口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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