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害怕盗贼和杀人犯。那是身外的危险。我们应当害怕自己。偏见便是盗贼,恶习便是杀人犯。重大的危险都在我们自己的心里。危害我们脑袋和钱袋的人何足介意呢?我们只须想到危害灵魂的东西就得了。”
想到了王阳明的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心中的贼有贪嗔痴,有傲慢有偏见,人人心中都有贼,这一生都要跟这些贼斗智斗勇呢。
不过他在他一生中,总是在同样的时刻做同样的事。他一年的一月,就像他一日的一时。
活在当下的人,每一天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认识到这一点是没法沉浸式享受一生的。不论这一天是苦还是乐,都是过时不侯的,过去了就没有了,像手中沙一样流走~
打倒那个惹人厌烦的万物之主!虚空万岁!虚空才能叫人安心。说句知心话,并且我要说个痛快,好好向我的牧师交代一番,我告诉您,我观点明确。您那位东劝人谦让、西劝人牺牲的耶稣瞒不过我的眼睛。那种说法是吝啬鬼对穷鬼的劝告。谦让!为什么?牺牲!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一只狼为另一只狼的幸福而牺牲它自己。我们还是游戏人间的好。人为万物之灵。我们应当有高明的哲学。假使目光如鼠,又何必生为万物之灵?让我们嘻嘻哈哈过这一世吧。人生,就是一切。说人在旁的地方,天上、地下,某处,有另外一个来生,我绝不信那些鬼话。
这一段是与莫里哀主教对立一面的一个元老的观点,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人生观,雨果没有说莫里哀就是正确与伟大,也没有说这个元老精明干练的让人讨厌,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无关对错,谁都是飘忽一生,谁能说自己的人生就应该是模版呢。
典型的唯物主义者,人生虚无观,我无法也没有能力评判,就连说自己喜不喜欢这样的观点都不确定,世界是变化的,有时候这种观点也是适合生存的。
“我的意思是说,人类有一个暴君,那就是蒙昧。我表决了这个暴君的末日。王权就是从那暴君产生的,王权是一种伪造的权力,只有知识才是真正的权力。人类只应受知识的统治。”
“那么,良心呢?”主教接着说。
“那是同一回事。良心,是存在于我们心中与生俱有的那么一点知识。”
这个知识的范畴远远超过我们如今这个时代对知识的定义,破除愚昧,独立思考,扩大自己的兼容能力,就不会动不动就抱怨、暴怒。
先生,天真本身就是王冕。天真不必有所作为也一样是高尚的。它无论是穿着破衣烂衫或贵为公子王孙,总是同样尊贵的。
我觉得主教大人是典型的儒家思维,有种天真的勇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之不悔。明知有盗贼也愿意去布教。
任何事业都有追求的人,追随着此中的成功者。世间没有一种无喽罗的势力,也没有一种无臣仆的尊荣。指望前程远大的人都围绕着目前的显贵奔走钻营。每个主教衙门都有它的幕僚。
不论是现实社会,还是美其名的出家人,道观,寺庙,教会,只要有人的群体就有江湖。职场上也有,除非像我这样游离三界之外一样,说是家庭主妇吧,我也不加主妇群。娃一两岁的时候还加了宝宝群,现在也都退了。
自己看书跑步,也不买什么东西,无欲无求的。
他们自己高升,同时也带着卫星前进;那是在行进中的整个太阳系。他们的光辉把追随着他们的人都照得发紫。他们一人得志,众人都荫余福高升。
这个群比喻真的很形象,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正是这个宇宙的运动形式嘛!地球带着月球绕太阳转,太阳带着八个小弟围银河系转。
所以说要想高升就不能一人独美,要带着相同目标的人一起高升才是这个宇宙的道理,感觉自己突然通了。
我们再说一次,凡人都愿意有人提拔。一个过于克己的圣人便是一个可以误事的伙伴,他可以连累你陷入一条无可救药的绝路,害你关节僵硬,行动不得,总之,他会要你躬行实践你不愿接受的那种谦让之道。因此大家都逃避那种癞疥似的德行。这也就是卞福汝主教门庭冷落的原因。
莫里哀主教选择了谦让的清淡生活,他就要接受门可罗雀的结果,这都是自己的选择,自己愿意就好。最难受的是心里想成功但又鄙视不择手段向上爬的那种人。
我们生活在阴暗的社会里,向上爬,正是一种由上而下的慢性腐蚀教育。
富贵就等于才能。中得头彩,你便是一个出色的人才。谁得势,谁就受人尊崇。只要你的八字好,一切都大有可为。只要你有好运气,其余的东西也就全在你的掌握中了。只要你能事事如意,大家便认为你伟大。除了五六个震动整个世纪的突出的例外以外,我们这时代的推崇全是近视的。金漆就是真金。阿猫阿狗,全无关系,关键只在成功。世间俗物,就像那顾影自怜的老水仙一样,很能赞赏俗物。
这一段写出了大多数人的成功都是运气而已,但成功的人都觉得是自己不懈努力的结果。
卞福汝主教从前在青年时期,甚至在壮年时期,都曾是一个热情的人,也许还是一个粗暴的人。他后来的那种溥及一切的仁慈,与其说是天赋的本性,不如说是他在生活过程中一步步逐渐达到大彻大悟的结果,因为,人心和岩石一样,也可以有被水滴穿的孔。那些空隙是不会消失的,那些成绩是毁灭不了的。
是的,没有人可以年经轻轻就大彻大悟,除非他经历了非人的经历。从这一点上看,二十多岁就熟练混迹社会的人也有不可道的悲痛。四五十岁还心性如孩童的人得被保护的多好!也可以说太幸运!
有时,夜深人静以后,那两个老妇人如果还没有睡着,她们常听见他在那几条小道上缓步徘徊。他在那里,独自一人,虔诚,恬静,爱慕一切,拿自己心中的谧静去比拟太空的谧静,从黑暗中去感受星斗的有形的美和上帝的无形的美。那时,夜花正献出它们的香气,他也献出了他的心,他的心正像一盏明灯,点在繁星闪闪的中央,景仰赞叹,飘游在造物的无边无际的光辉里。他自己也许说不出萦绕在他心中的究竟是什么,他只感到有东西从他体中飞散出去,也有东西降落回来。心灵的幽奥和宇宙的幽奥的神秘的交往!
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这是庄子啊!哈哈哈
一院小小的园地供他盘桓,一片浩阔的天空供他神游。脚下有东西供他培植收获,头上有东西供他探讨思索,地下的是几朵花,天上的是万点星。
玄学的门,神圣骇人,那些幽暗的洞口,一一向人大开,但是有一种声音向你这生命中的过客说“进去不得”。进去的人都将不幸!而那些天才,置身于教律之上(不妨这样说),从抽象观念和唯理学说的无尽深渊中,向上帝提出他们的意见。他们的祷告发出了大胆的争论。他们的颂赞带着疑难。这是一种想直接证悟的宗教,妄图攀援绝壁的人必将烦恼重重,自食其果。
是的,陷入精神世界的漩涡如同黑洞一样,也是很难受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