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鸡

      几辆自行车扎在路边上的空地上，再近一点的地方，地上安着几根铁棍或者是钢筋的橛子，橛子用绳子连接着。几只公鸡母鸡的一条腿被绳子拴住，绳的另一段被拴在连接着铁橛子的绳子上。这是鸡行，上个世纪即将结束时，乡村集市上卖小鸡的地方。

      那时候卖的鸡，大都是自家养的，一家也不过几只鸡。若是卖鸡，不去打听，都没有谁知道自己能从哪买到鸡，也没有谁知道谁家卖鸡，后来集上开了简易的鸡行，作为家里小鸡买卖的地点。鸡行是个露天的场合，被束缚一只脚的公鸡不满意自己的自由被限制，总会在这个场地上打扑棱，但终究是无奈。不管公鸡还是母鸡，最终只能在这个地方等带着自己的命运，吃喝拉撒，都让几行变成了一个有瘴气的地方了。

      这些场景如今早已不见，而今常见的，是买鸡的摊子。

      卖肉鸡的在街边的一块地上摞着几层鸡笼，相比于以前的鸡行，消极的活动范围受到了更大的限制，鸡笼里的母鸡拥挤的站着并且不停地叫着。远离了上个世纪末，人们能见到更多长相几乎相同的小鸡了，这是成批生长的小鸡们。

      来人不用多说，只要说上一句自己要买小鸡吃，卖小鸡的人就知道要做什么。卖小鸡的见到人来了以后，直接先说要一个几斤的怎么样，接着就从笼子里强硬地捞出一只母鸡，当顾客有意无意的观察一番，掂量鸡的重量，观察鸡的体型，等待着卖鸡的人催着他不要顾虑的话。顾客看过同意之后，卖鸡的就把鸡称了重量，用红绳子拴住鸡腿，递给了来买小鸡的人。

      卖鸡的往往是把活着的小鸡卖给顾客，直到后来后，才有了现场杀鸡的机器。按照程序称量小鸡的重量之后，卖小鸡的人会把小鸡从脖子的地方剪了，放过血后，就可以把鸡放进机器里面，机器开动之后，不大一会儿，一只剔了毛的鸡就会躺在机器里。卖小鸡的人直接把小鸡加工好，买小鸡的顾客省去了麻烦的时间，回到家里直接把小鸡开膛破肚洗干净，就能用来做菜了。这是时代的进步带来的速度，至于吃鸡，也成了人们的家常便饭了。

      卖鸡的，还有现杀现烤的形式，这是乡村集市上每隔一个阶段都会出现的演变。将小鸡现场杀了，剔了鸡毛，去除内脏，带着围裙和口罩的摊主，在掺拌着调味料，就直接安装在电炉内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直到小鸡被烤成金黄。

      粗暴和迅速的小鸡加工，让原本需要杀鸡、剔毛、去脏、清洗、砍剁的过程，直接简化成人们想要的最简便的方式。卖小鸡仅仅是一件事情，却在践行时代的前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