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与忆江南(3)
白居易的《长相思》是真的好,通俗到像一首儿歌,如要深情它也有足够的容量和空间来承载你的忧思,得了乐府的精髓。诗歌终究是用来抒情的,对这样的句子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抵御能力,光是音节的抑扬顿挫就让人泄气,三字短句本来难以入诗,如若连用一般都表现急促迫切的心绪,而这曲小令却又意外的悠长低婉,三十六个字,也是双调词牌中最短的一曲。自从乐天创制了这个曲调后,后来的相思就有了这样简洁经典的表达。
汴水就是隋炀帝开凿的通济渠,关于他开通大运河到扬州看琼花的传说,是后来人反省历史的简单做法,所以汴水出现在诗词中大多是起个借古咏今的象征作用,象“千里长河一旦开,亡隋波浪九天来”,就把隋亡的罪责都推到了汴水上。“汴水通淮利最多,生人为害亦相和”,“汴水东流无限春,隋家宫阙已成尘”,都是这种思路。而白居易没有这样想,在他这里,汴水负载的只是一个女子无限的相思,而他塑造的月明人倚楼的形象不能不说是后来温庭筠在《望江南》中那个“梳洗罢,独倚望江楼”女子的最初原形,而“过尽千帆皆不是” 让这一形象有了更深刻的人生意味。从此后,汴水也就成了离恨相思的代名词。从王安石的“汴水无情日夜流,不肯为我少淹留”到苏轼的“无情汴水自东流,只载一船离恨向西州”,汴水成了一条感情最丰富的河,它和江南的山连在一起,真个是水相思山含愁。到了北宋林逋的眼里,那愁更由吴山蔓延到了对岸的越山。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
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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