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相在霞凤楼的事迹,很快便传到了李靖的耳朵里。李靖听后,勃然大怒,堂堂骁锐旅旅帅,竟然在青楼为了一个伎女殴打一州官员。
李靖快马赶至荆州大营,满脸阴沉,“张宝相何在?”
营帐中,司马乣正在练习推演,见到李靖进了大帐,连忙拜道:“将军,发生何事了?”
“把张宝相给我绑了,带过来。”李靖怒不可遏,吼道。
司马乣被李靖这神态吓了一跳,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司马乣不明所以,但是将军发话,自有其道理,也只好去寻张宝相。
没过多久,张宝相被司马乣带到了大帐。司马乣事先给张宝相透了气,让他一会儿见到将军万不能顶嘴。
“将军,张宝相带到。”司马乣和张宝相前后进了大帐,行了军礼。
“让你绑,你就这么绑的?”李靖看了眼张宝相手腕处的捆绳,只需要稍一用力,便可松开。
“将军,宝相再怎么说也是自家兄弟,如果犯了什么事,还请将军息怒。”司马乣单脚跪地,替张宝相求情道。
“张宝相,我且问你,你为何殴打治安都尉林啸天?”李靖一反平常和蔼的神态,严肃地问道,“你为何要大闹霞凤楼?”
司马乣神情惊讶,扭头看了看张宝相,说道:“宝相,你糊涂啊。那林啸天为我们攻打江陵是出了力的,你为何如此鲁莽啊?”
“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冲动。”张宝相心里牢记司马乣的嘱咐,只管道歉。
“这是军营,别叫我师父。你可知道,你打的是谁吗?”李靖沉了口气,又说道,“林啸天,正是当今虎踞鄱阳的南楚帝林士弘的同宗堂弟。现在南楚与我大唐正是水火不相容之时,岭南尚未收复,如若南楚派兵来攻,该当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敢来,我张宝相第一个带兵冲杀。”张宝相跪在地上,言语倒十分硬气。
“仗有你打的。”李靖说道,“这个林啸天已经逃出江陵,若是落草为寇还好,如果投奔了林士弘,恐怕战火又起啊。”
“将军无忧,我军自从来到荆州,一刻也没懈怠。”司马乣抱拳说道,“如若有来犯之敌,必消灭之。”
“为军者,不怯战,不畏战,方能所向披靡。”李靖目光坚定,说道,“但是,军法神圣,不容任何人违反。张宝相私自出营,闹市斗殴,拉出去杖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如有再犯,决不轻饶。”
“喏。”司马乣领命,叫来行令兵,将张宝相带了出去。
张宝相被拖到行令台,扒光了衣服,足足打了二十军棍。初冬时节,本就寒冷,很快张宝相的屁股就皮开肉绽了。不过,张宝相身体体质较好,挨了二十军棍后,只休养了不到一个月,又能参与训练了。
“司马乣,过来。”李靖见行令兵带走了张宝相,将司马乣叫到身边,说道,“你心细,去给我查一个人,名叫甄柳儿,是霞凤楼的头牌歌伎。”
“将军,那可是江陵城的名人。”司马乣惊讶道。
“我知道她是名人,要不说让你去查呢。”李靖使了个眼色,说道,“这个甄柳儿,明面上是霞凤楼的头牌歌伎,我怀疑其背后,还有别的身份。此事,不宜明查,只能暗中进行。”
“明白。”司马乣抱拳说道。
“回禀将军,行刑完毕。”行令兵跑来大帐,汇报了张宝相行刑的结果。
“知道了,出去吧。”李靖示意道。
“将军,还有,赵郡王来了,已至营门。”行令兵又说道。
“快,随我前往迎接。”李靖听到李孝恭来的事情,随即整理了着装,说道,“你呀你,以后重要的事情,要先说。”
“喏,将军。”行令兵行了军礼,紧紧跟随在李靖身后。
李靖带着司马乣和行令兵,急忙赶赴营门去迎接李孝恭。不料,刚出营帐,李孝恭已经来到了跟前。
“靖公,近来公务繁忙呀!”李孝恭远远就开始作揖。
“不知赵郡王已回江陵,未能前往迎接,还望赵郡王多多包涵。”李靖欠身拜道。
“靖公太客气了,小王在长安逗留了些许日子,没能和靖公一道回江陵,让您一个人统辖荆州。如若累坏了身子,小王可没法向秦王交差啊。”李孝恭客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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