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这样一段话: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活着叫“舍己为人”,有一种坚强叫“因为爱,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我们家四个孩子,从小就过着紧衣缩食的日子,日子过得虽苦,但很快乐。我们家在村里是有名的孩子多,那时计划生育查的紧,基本每家都只有一个孩子,多则两个。故而我们家就成了重点对象,听说还罚了不少钱呢,就因为我们几个。
别家的孩子都没有玩伴,我们家却不用发愁没人陪着玩。可一样,当有好吃的时候就开始翻脸了,常常因此打架,闹别扭,“你多了,”“我少了,”“这次不公平”,这些词成了我们那时的口头禅。我们有活一起干,有苦一起吃,苦乐参半,无比有趣。
我们几个孩的衣服向来都是捡着别人的衣服来穿的,因为父母亲上有老,下有我们几个,除了平日所需还要供我们上学,买是自然买不起的。我们穿的鞋子,则都是母亲用手一针一线做的。可我们贪玩儿,鞋子三天两头的坏,母亲只能白天干活晚上再加班做鞋子,有时我们睡醒一小觉儿来,母亲还在那做鞋子,可能怕自己睡着吧还开着电视,播放着那些听不懂的戏曲。
我们之所以能三天两头穿新鞋,就是母亲这样换来的。待大点后,知道要好了也就不喜欢穿就旧衣服了,所以父母亲许诺我们每过新年就给我们每人买件新衣服。然而,所有光鲜的背后都有无数催人泪下的故事。
为了让我们几个能吃的好点,穿的好点,母亲除了做自家农田里的活外,就去别的村里给田地多的人干活。春秋两季还好不冷不热的,尤其是夏冬两季不是热的要命,就是冷的要死。可母亲不怕,只要有人说哪里有活干了,她就高兴。从来没说过苦,也没道过累,每次都特兴奋的说“今天又挣了50元”。
辛苦是固然的,可悲的是不被理解。后因劳累过度母亲不仅时常睡眠不好,还得了气管炎,一年之中做了两个手术:一个气管炎,一个是白内障。我们总是责怪母亲不知道爱惜自己,怪她这,怪她那,却不知道在责备的同时不想想她所做的这一切为的是什么?
我们总是习惯性地认为:家里的土地砖就应该是干净没有杂物的,饭只要吃的时候就该是热的,鞋子破了想穿新的就该是有的,总之不管我们想要什么只要家里有的,唤一声母亲就好。
我们从未真正地关心过她的感受,只是一味地索取,却从来不说声“谢谢。”而她的付出,不是因为她有多坚强,不是因为她不累,而是因为爱,因为这个家。
我让母亲最忧心的事,是四个月前的那件事。
我的婚姻就像现实版的《金粉世家》华丽上演,悲剧落幕。感触最深的是:爱情可以海枯,也可石烂,但一定要门当户对。婚后的生活对我来说更多的是煎熬,可离婚给我带来的烦恼痛苦也不少。
那段时间我终日以泪洗面,不知如何走出,也看不到未来。母亲忙着照顾外公的同时还要看着我,因为她怕我“有事。”那时的我脾气委实不好,没事找事,冲着母亲发脾气便成了家常便饭。可母亲却从未与我计较,记得那次:我有点不舒服,母亲说难受就去看看,我也不知怎的就开始冲母亲发起了火,母亲默不作声出去了。
父亲走过来没好气儿说:你母亲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就像个破屋子,没一个好地方,若因你的事你母亲病了我可不依你。那是父亲第一次那样对我说话,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委屈,泪如喷泉……母亲一进屋看我又在那哭,急了眼对父亲说:你干嘛又说她呢?母亲抱着我说:别哭了闺女,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得走出来不是吗?你老是这样母亲会崩溃的……我哭着对母亲说:我哭不仅是因为失去了润,还觉得愧对你们。母亲说:傻孩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有多不舍,多难受吗?我养了你二十几年,你才养润不到两年……母亲泣不成声,我知道她也是憋的太久了……
其实,润从出生基本母亲看的时候多,在她眼里润也许不单单是她的外孙了。
每晚母亲都陪着我睡,只是我们那晚聊了好多。我们聊过去的我是多么的优秀坚强,也聊过未来,但就是不想提起现在。
想来世间最大的理解,就是你我有着相同的境遇。母亲说在大姐的下边也曾有个孩子,当时条件差没能存活。母亲说那时和我现在一样,可难过就不活了吗?若不是母亲想让我知道她能感同身受才说的,不然她或许把对那个孩子的思念永远封存,虽不会忘,但绝不轻易记起。
看着平日不善言语的母亲,我才渐渐地意识到有些爱虽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但却这样默默地重复上演着。
我爱润,母亲却深爱着我,她对我所有的关心,一如我牵挂润一样。可是为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注定是要辜负最爱自己的那个人。
看似坚强的母亲,谁曾想被我紧紧依靠的她,也曾笨手笨脚,会怕黑,会掉泪。也如我这般脆弱,只不过岁月让她成长,经历使她成熟。
的确,成长需要如此。伤了痛了都要坚强地挺过去,学着微笑,还要学着放荡自然。一个人的魅力不在于它的容颜,而是经历过的所有往事,不但经得起繁华,也经得起岁月的洗涤和沉淀。
感恩您母亲。为母不易,您的深情我才懂。您养我长大,我会陪您变老。
【静爱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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