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工作的大楼洗手间背后,能看到整个庐州的西北角。由此远望大致可以找到一个城市的边界。冬去春来,地底的潮湿气味开始漫起,星星火火,一点一点的绿色开始显现。
然而依旧还是如此孤单。这不是我的城市。我在这里找不到自己的气味。我只能闻到三里庵以外的废墟,上面长满了荒草。走在科学岛湖边的公路上,闻到的混杂着湿泥和水草的气味。
我也不知道庐州的灵魂在哪里,它太单调了。单调到没有任何自己的印记。在庐州的我自己也是一介没有灵魂的躯体,组成了庐州城无数张白色纸片的一部分。
在庐州,我丢失了我自己。我忘了我自己。
春天来了,高新区的路边开始的桃花开始开了。可是我却毫无觉察。不是我并不能意识到,而是不管开与不开,这个城市都不会改变。庐州是不会变的。三百六十五日的样子,不管怎么变,季节变了,环境变了,庐州都还依旧还是那个没有灵魂的庐州。下班后的人们蜂拥向路口的车站,然后望着杨树中沉沉睡去的夕阳。他们的眼里也尽是彷徨若失。他们不知道在这座城市中还能找回什么。千百年的时间走过,人们只是在这里沉睡,醒来,一代又一代。
世界太大,宇宙太大,我们在千百个庐州中生生死死,来来去去。它们接纳了我们死去的梦想,接纳了我们不再年轻的躯体。它们在轻哝中和我们签下了神秘的契约。包公园河上的鸽子飞向了肥东的晚霞,穿越了庐州几千年的生生死死。桥边的人们凝望着它,如同凝视着自己死去的愿望。
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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