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不太美。
昨天一整天的凉雨,在街上走,打伞不打伞都湿了裤子。双腿又潮又凉,像是蹚着泥泞冰冷的沼泽,凉风一吹膝盖又痒又疼。钻进一家面馆,点了一碗大肉面,提拉吐噜吃光,连汤也都倒进胃里面,让热气从胃开始流向全身,我又能感觉倒我的双脚和膝盖重新有了知觉。
其实解决这种不舒适的方案有很多,但往往每个人解决眼前的问题回被惯性拉到自己熟悉的轨道上,而不是经过大脑分析后才会采取行动。比如我完全可以开车,或者打车,或者穿上防水的鞋裤,但是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步行-湿透-热汤面,这一套解决方案。严格来说,这并没有经过我的选择,完全是我的习惯:不爱打伞、不爱开车、热爱吃面,所以原谅我,我的膝盖。
我也知道,这远没到冻坏身体的地步,如果是那样我一定不会选择以上的方案,我想那时候我应该在一家有壁炉和落地窗的房间,手边有暖茶、热咖,或者一杯我不擅长的威士忌。屋内昏暗,衬出落地窗外的生动,就像现在,冻雨转成了雪,打在脸上像沙子。
膝盖还隐隐得疼,我坐在窗边,看着街面潮湿,车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有一块淘气的冰突然出现。人行道上的人们都极力把脖子缩到领子里面,迎风的一面要更加努力往里面缩一缩。
雪和黄叶一起落下,像是在哀悼,也像是在祈祷,不同的是看这景象的人的角度,其实细想一下,哀悼和祈祷只是同一时间节点的两个方向,是一回事。
我逆着落雪落叶的方向向上看,天光灰白,偶有颜色稍深的云低于灰白天际在流动,乌鸦在云下面,散漫得飞着,我根本猜不到它的方向,就像它也不知道我在看它一样。
我什么都没点,只是往自己的杯子里面续了些开水,想想这一年就要过去了,听听大家都在说的无聊话题,觉得自己很自足,还没堕落,还活着,我带上耳机,想应景得听一首冷爵士,爵士小号刚刚想起,就传来了熟悉的手机铃声,我接起电话,能感到自己五官都在努力配合自己的语气“爱,李哥,开完会了阿,我这有个小事根你汇报一下……”
我看着落地窗上映出的模糊的自己,倒是应景这不痛不痒的雪天,都不怎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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