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云走得很慢很慢,山里婉转的百灵,是有些可爱和灵气的,总那么悠闲、灵动。一天,是从赶场似的匆匆忙忙上演的朝霞开始的。
清澈的天空,被金黄色的云烧着了,打破了黎明前的沉寂。它赶着惊慌失措的金色小羊,慌乱的踩碎淡淡的安静的雾,惊动安睡一整夜的风。
风便也带着些湿漉漉的脚步,轻柔的叫醒村口那棵老树下的蝉。蝉这时也就懒懒的开了腔,只是越叫越叫得起劲了,过不了多时它便会卯足了气力,嚷个不停,非要把这个夏天叫得烦躁了。
朝霞就这样走着了。走,便是日月轮回了,就如这不停走的云。我远远望着那最东边的山和云彩,走着就是最幸福的了。
如果不走,那云儿固执,那风儿停留,流水不再淙淙,鱼儿也没有游来游去的自由自在,花儿也不轻轻摇摆,那么,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就这样走着,安静的走着,走过的是自己的不浮躁,久别的自己,看看这世界的一切,和属于世界的自己。
天蓝蓝,地也绿油油。沐浴着金色的晨曦,地好像盖着一沉黄了,那些老顽固的晨雾还不愿散去,慢腾腾的挪动着步子。
青色的屋瓦间这时冒出些袅娜的烟来,分明有着母亲熟悉的味道,这是母亲的灶台在召唤着远行的儿了。
记忆中母亲的灶台是是泥土垒的,台面上铺着几块青砖,青砖上总是有些水渍,残留的油渍躲在青砖与青砖相接的缝里,而台面却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是母亲一生的道场。
母亲说,那个时候他们兄弟姐妹很多,长大了成家了就分家了,爸爸带着母亲找了块地自己捡了几片瓦,割了些茅草,就这样开始了一个家的经营。
那时候,刚来到这块我打小就已经温暖的叫家的地方的时候,这里很荒凉,母亲第一件事就是要求父亲给她垒了这个灶。而在这个灶台上,母亲辛苦操劳着,喂养了我们姐弟几个。
而对于母亲的灶台,母亲是为之敬畏的,从来不让任何人到她的灶台上胡来。几十年来,家就从这里慢慢开始了,整个家的延伸和扩张都是起源于母亲的灶台。
我远离母亲灶台的这些日子,清晨,我的记忆是那炊烟袅袅童年,菜肴的香味交织着的柴烟味儿,是波动心弦的琴。怀念不如相见,相见又是如此的一去不返,徒留思念成灾的空叹。
我常常在梦里遇见自己,梦里我回到那个晨雾缭绕的地方。自从离开母亲的灶台,不再那块土地上那些柔软的泥土上奔跑,自己就留在了那里,从未,离开。
世间繁华,纷纷扰扰,求金求名,来时不带千丝万缕,离去徒留不灭的依念。回望,只觉自己离开自己好远好远,远得忘了,都会觉得全然不可惜。
《道德经》里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赶着人间的霓虹奔走,远离了母亲的灶台,从此不再安静,好像在前行却一直没有向前挪步。
从前的云走得很慢很慢,山里婉转的百灵,是有些灵气的,总那么悠闲、灵动。
唱一曲童年的歌谣,歌谣里小河潺潺流向远方,总有那么几个调皮的孩子,露着屁股岸上岸下的嬉戏,看水里的鱼儿自由自在的游,看蓝天白云匆匆忙忙的……
此文为看点(文化的这点事)原创内容,特此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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