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没和大家在鹅岭吃饭喝酒了。离开重庆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同事们在熟悉的八一火锅店我们喝了很多,不知道喝了多少,有白的,红的也有啤的。
我还清醒,问财务经理老吴喝多没,他说没有,我再问,他还说没有,我又问,他已经不记得我问什么了。
仓库的彭师傅拉着我倾诉着这几年来的点滴,我却什么都没听清楚。我随手问人要了支烟,烟也是酒味的,真不明白人们怎么会有烟瘾。
小胡小杨他们借着酒兴在砸金花,小谢小罗她们在摆着龙门阵,熟悉的情景就和以前聚餐一样,只有我知道这也许我吃的最后一顿最正宗重庆的火锅。火锅店里有点闷,我走出小饭馆站在街边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这就是我这四年多生活的圆心!
之前每当别人问我住哪里,我都很自豪的用着半咸半淡的重庆话说住在鹅岭,旁边还是个军区,还有个鹅岭公园,当年蒋介石和宋美龄住过的哦,环境治安超好。那为什么你的电话信号这么差呢?额,这个,这个是因为我住的那栋楼旁边是个通讯团驻地,信号被屏蔽了哈……
我记得四年前的一个晚上我被重庆司机以一百码的速度穿越九曲十八弯的健康路,一路狂飙带上了鹅岭,看着路也越来越昏暗曲折,我还以为被带去贼窝。四年来,我在鹅岭搬家三次,两次人逼迁,从抗拒这个地方到爱上这个地方。不晓得在鹅岭上的八一火锅店里和人多少次喝的昏天地暗,不记得那重客隆超市赚了我多少钱。也不知道猪肉档的师傅有否对我短斤少两,也不明白那面馆老板女儿每次见到我都嫣然一笑代表什么含义,更没留意鹅岭公园始发的那趟公交车的终点到底在哪里……
我还记得我在鹅岭,曾经看过春天的桃花,静听夏天的蝉声,看过秋天的落叶,感受冬天的小雪;曾经在那里看过日出日落,看过日缺日圆;曾经为避5·12余震,在鹅岭公园露宿街头。也曾经趁着值班人员吃饭逃票登高阚胜楼极目四眺,曾经站在山顶对着江北大声呼喊;曾经从鹅岭徒步穿越浮图关到达大坪。曾经……已经没有曾经了。
“没什么事吧?”他们喝完搀扶出来,看到在店外的松树旁眼圈红红的我问。
“没事!我只是眼睛进了点沙子而已……”这沙子一进就进了四年。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功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江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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