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晚上,继续在煎熬和痛苦中度过,我几乎是开着灯靠在床上,一夜也没有睡着。嗓子疼的威力真的太大了,吃饭会疼,喝水会疼,什么都不做也会疼,扁桃体这玩意不知道有什么用,那么脆弱,偏偏处在咽喉重镇的十字路口,特别容易发炎,另一个跟它类似的是阑尾,都是人类进化过程中失败的产物,也许几百万年后的人类的身体构造就没有累赘了,那该多好呀!可惜,我是看不到了。整个晚上消耗了半包卫生纸,因为剧烈的嗓子疼会触发机体分泌口水,吐了,包在纸里,然后随手扔在地上,不一会儿,又吐了,又包在纸里,又扔地里了……反反复复,等到天明,地上密密麻麻已经铺了一大片,看着都让人觉得恶心。但我最后还是把它们迅速拾进了垃圾桶,然后系了起来,这可是满满一袋子的病毒呀。
早上吃了点东西,我便出发了,目的地三孝口的七桂塘诊所。为什么住在高新区,我偏偏要跑到庐阳区去吊水呢?这其中的缘由大概是我曾经很多次在那里吊过水,而且都很管用,回忆起来,几乎每次岁末年初的那几天,我都会去它家吊水,太可不思议了。先打个滴滴去南岗地铁,这是放开后我第一次坐地铁,地铁里清新一片,再也看到这个码,那个码的标牌了,一句畅行无阻。地铁里人不多,每个人都戴着口罩,而且大都是n95。我不知道旁边的人们阳没阳,从现在的趋势看,没有阳的应该是少数吧,放开后人们更加注意防护了,自己的健康就靠自己了。
我是八点半到的,那时诊所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医生那里还有人排队,等轮到我时,都九点多了。医生看了一下,说情况很严重了,意思说早应该来看的,其实我也不想一直拖着,只是看网上的专家说等病毒消失,过几天自然就好了,不曾越拖越严重,医生说扁桃体那里都已经开始化脓溃疡了,我被吓了一跳,赶紧吊水吧,越快越好。以后我要长个记性,不要什么时候都照着别人的建议,要动脑子思考,他说的有没有道理,比如嗓子疼,或许开始是病毒感染导致的,但后来加重了,就有可能掺杂了细菌感染,这个时候就需要来吊水,加抗生素了。有些医生总是把抗生素滥用挂在嘴边上,当做洪水猛兽,但一个人偶尔生一次病,在需要用抗生素的时候,就用一用,怎么了?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不要用一个极端去打击另一个极端,这在逻辑上就是一个错误。
每天四瓶水,连续三天,价格366。虽然每一次我都是一个人来吊水,但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孤单,旁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当然这次大都是老年人。听到最多的就是护士,没水了,换水,不知道为什么在人多的场合,我总是不敢说话,最后到了实在不得不说的时候,我又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加护士这两个字,是说换水,还是说没水了……天晓得,我憋了半天,竟憋出这样一句话,你好,没了。好在这里的护士医生都挺认真负责,态度十分友善,有时候会主动查看,这多少让我少了一些尴尬。一瓶,又一瓶,漫长的等待,手机都看烦了,这时我开始留意那个给我扎针的护士,她跟那个她有些像,如果她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没有被人骗,在社区诊所里上班又有什么不好呢?后来她表达了这个意思,可惜为时已晚,我们的感情一去不复还了。
直到十二点多,吊水才结束,虽然还有两次没吊,但我的感觉已经好很多了,至少喝水没有那么疼了。当我走过女人街时,看到了熟悉的老朋友七七小面,如果不是我嗓子疼,午饭我必去吃小面了,后来我去了对面的老乡鸡,起码有一个多月没来了,卡里还有一百九十多,我的老三样,葱油鸡,蒸蛋,米饭。吃完饭,我没有马上坐地铁回家,而是沿着过去的痕迹,走了一遍,顺道在龚湾路研究一下怎么停车,停车后怎么收费,到现在我还是不太明白,如果收费员不在,等我开走时,他怎么确定我的停车时间,还有这个费是怎么交的,一头雾水。明天我要开车来这里,亲自体验一把,到时候自然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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