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镇》作者古华,描写了1963年到1979年中国一个南方农村的面貌,这个动荡的十年,也是我国发展倒退的十年,“四清运动”“文化大革命”全面夺权使派性斗争激化,各造反派组织为争权夺利,拉帮结派,争斗激烈,发生无数的纠纷和冲突,《芙蓉镇》就讲述了在这动荡的十几年中,一个叫芙蓉镇的村子里,一个“米豆腐摊子”上被称为“芙蓉姐子”胡玉音以及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物命运,胡玉音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漂亮,黑眉大眼,面如满月,体态动情,待客热情,性情柔顺,手头利落,不分生熟客人,不论穿着优劣都是笑脸迎送,秉承着“买卖买卖,和气生财”“买主买主,衣食父母”家训,就是骂人,咒人也是含着温柔微笑,皮肤和她卖的豆腐一个样,是芙蓉镇当之无愧的豆腐西施,因此大家都称她“芙蓉姐子”。胡玉音靠勤劳发家致富,盖起了新楼屋,新楼屋在镇上是数一数二的豪华,树大招风,因此在“四清运动”中被打成了新富农,饱受折磨,恩人遭受牵连,丈夫胆小自杀,胡玉音无依无靠,却依然坚强的活着,并跟秦书田结为了“黑鬼夫妇”历经数年磨难,众人终于平反。
世上,最不能直视的就是太阳和人心,而最不能高估的便是人心。
花花世界,百千万样人,形形色色的,清浊同流,面善的,心毒的,面善心也善,面善心不善的,见风使舵子,望水变船的,巧嘴利舌,手辣脚狠的,什么样的人没有呢?胡玉音的“干哥哥”黎满庚曾经他们青梅竹马最亲密的人,曾起誓今生今世都要护着胡玉音的亲密爱人,在那个论成分的岁月,为了自己的仕途,就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娶了别人,把自己的挚爱换成了“干妹子”,胡玉音在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去找他,让他替自己保管存下的1500元钱,但黎满庚却没禁受住他老婆和环境的影响,落井下石,为了保自己过关,背叛了自己的爱与誓言,举报了,成了胡玉音转移投机倒把的赃款,窝藏资本主义的罪证。
《论语》里说,贪欲起偷心。
王秋赦,为人油滑,爱出风头镇上有名的运动根子,本来就有作风问题,但因无父无母,出身清白,在前面的运动中成分没变,还分得了地,房子,钱财,生性懒惰,整日吃喝玩乐,很快就把队里分下来的财产败光,就盼着再来一次土改呀什么运动的,再分得一些财产,刚开始是在胡玉音的摊子上吃白食,贪欲无止境后就和李国香一起污蔑陷害,把一个好端端的芙蓉镇搞得猫弹狗跳,人畜不宁…
人性之恶,黑暗之门。圣严法师说:“生活中,很多人心中有嗔有怨,心恨,很快就会从面色,言辞,行动上表现出来…”嫉妒大概是人性里最可怕的东西,有文章说:“心生嫉妒,如蝇逐臭,如蚁附膻,衍生百害。”就像书中的李国香,都说女人之间的嫉妒是恶毒的恐怖的,“最毒妇人心”三十二岁,是个剩女,“常在个人生活的小溪小河里搁浅,却在汹涌着政治波涛的大江大河里鼓浪扬帆”国营饮食店的女经理,原本是本县商业局的人事干部,县委财贸书记杨民高的外甥女,因作风问题被暂时下放到芙蓉镇,天天照镜子,“当窗理云鬓,对镜好心酸”相由心生,人变丑心也就变冷,嫉妒胡玉音生的好看有家有室,生意受欢迎,便来找茬,却被胡玉音和顾客们怼了一顿,丢尽脸面,怀恨在心。
“她摆她的摊子,你开你的店子井水不犯河水,她优没踩着哪家的坟地”
“今天日子好,牛槽里伸进马脑壳来啦?”
“女经理,还是去整整你自己的店子吧,三鲜面莫再吃出老鼠屎来就好啦,哈哈哈……”
由此开展了一次又一次的阴谋恶毒之事。在“四清运动”中给胡玉音按上了“新富农”饱受折磨,又因看上了原镇上粮站主任谷燕山,遭拒后看谷燕山经常帮助胡玉音,更恨得给谷燕山也按了个“倒卖国库粮食”的罪名,谷燕山就被撤职软禁关押,黎满庚被停职反省,胡玉音的丈夫黎桂桂自杀。
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更是难免出现“左派打左派,好人打好人”之类的,抄家,游街示众,以前村子里的人都是相互赠吃食,一团和气“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现在是“人人防我,我防人人”互相谩骂,那是什么样的年月,牛肝猪肺,狼心狗肚一锅煎炒蒸熬的年月,正义含诟忍辱,苟且偷生。
有诗曰“唯爱和善良,可抵岁月沧!”人总要爱着什么才会有意义。胡玉音在坟地里悲悯失去活着勇气的时候,秦书田对她说:“你千万千万要想开些,要爱惜你自己,日子还长着呢…”“乌龟不笑鳖,都在泥里歇。都是一样落难,一样造孽…。”把她拉了回来。秦书田,外号“秦癫子”黑五类分子,乐观向上,做事圆滑,手脚勤快,谁家有活他都帮忙,在和胡玉音一起被罚扫青石板街中,握着扫帚就和舞蹈在台上握着片船桨一样,一摆一摆挥洒自如扫得又快又好,尽管被斗得最狠,但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懂得“运动就要有对象,斗争就要有敌人,每村每镇,不保留几只死老虎,活靶子,今后一次次的群众运动,阶级斗争,怎么来发动,拿谁来开刀?”愿意挡在前面被斗。在胡玉音每次挂牌游街示众他默默维护着,不给胡玉音的黑牌牌上打红又叉,给胡玉音在这个冷漠的世界上带来了春天半的温暖。“时间,像一位生活的医生,它能使心灵的伤口愈合,使绝望的痛楚消减”。两个苦难人政治黑鬼相互温暖,撞击出了感情的闪电,萌出生新枝嫩叶,绽放瘦弱的花朵,成了“黑鬼夫妇”,爱,给了他们坚强活着就是勇气,哪怕像牲口一样。
时代在变,但人们内心对于最真,最善,最美的追求没有变过。尽管在深渊在黑暗,总有善良,良心未泯。谷燕山,人长的凶,自始至终保持着自己的善良,在被斗争中大冷天在街上喝醉后,没有冻死,甚至奇迹似的没有冻病,天没亮就被送回粮站楼上宿舍去了,也说明了再大的打压也有心底的善良不会被泯灭。胡玉音,秦书田城了开展运动的活靶子,胡玉音被剥光衣服,两个乳房被铁丝穿起来,秦书田被判刑时,也还是有许多善良的人躲在暗处时时为他们流泪,胡玉音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时候都暗暗帮助着。
兜兜转转,历史翻开了新篇章,到1976年十月,历史就在神州大地上打了一个大惊叹号和句号,党的“三中全会”扭转乾坤,力排万难,打破坚冰,生活的河流活跃了,欢腾了。生活做出更正,都被平反。秦书田还被恢复工作和胡玉音母子团聚了…一个可悲可叹的时代结束了。
人生起起落落,只要心怀希望,终将迎来新生,心中若有花千树,人生何处不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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