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小雨，夜空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狗不停的叫着，老张慌忙翻身起床。
老张走进儿子的房间叫醒儿子，儿子赖在床上不肯起床。
“爸，为什么今天比往时早？”
“上周迟到了，你忘记了吗？”
“可是，也没有必要这么早啊。”
“班主任说了，这周再迟到就得走读一周。”
“爸，再给我睡半个钟，要不太困了。”
“不行，若困到学校你再眯眼，爸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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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的老婆在小孩满月的时候受不了清贫跟别人走了。听说当时在广东电子厂，是她主动追老张的，说老张为人老实有爱心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怀孕后跟老张回到村里时，人差点崩溃，老张家还是茅草屋，家徒四壁还有一个七十几岁的爸爸。当时老张老婆就想走人，可最后经不住老张的哀求才答应留下来。
孩子出生时不太顺利剖腹产。老张几乎花光了从广东带回来的那点钱。老婆坐月子时，在乡亲们的帮衬下勉强还可以每餐都能煮肉给老婆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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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满月的一天中午，太阳是靠着大地。老张口干舌燥，汗水湿透了裤子，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
推开家门，往时熟悉了身影不见了，只见孩子躺在床上，旁边有一张字条。
“我走了，留孩子给你。”
老张哭鼻子抱起孩子，瘫坐在地上。
从此以后，爷爷负责在家照看小孩，老张披星戴月在地里干活，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口粮。家里还是一贫如洗。
2017年老张家被村委列为平困户，他家的扶贫干部是镇中刚毕业回来的周玉华老师，白白嫩嫩的一个大姑娘。每次来都跟在老张身后到地里干活。
周玉华老师知道只是帮老张家到地里干活是脱不了贫。于是回家和母亲商量掏钱给老张家买了两只山羊一公一母。
山羊好像领悟周老师的用意，2018年生下了2个小宝宝，2019年又生了3个小宝宝，2020年春天再生2个小宝宝，三年生下了7只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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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秋天经县扶贫办检验，老乡家胜利脱贫。
脱贫仪式每一天周玉华老师哭了，老张一家也哭了。那次周老师留下自己骑了三年的电动车给老张。
儿子洗好脸手抓起老张热好的窝窝头，坐上电车后面，老张小心地开车驶进黑色的夜。
灯光照在雨水中，出现一条亮斑指引老张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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