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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露天电影》

听书|《露天电影》

作者: 咸蛋螃蟹 | 来源:发表于2023-06-15 22:10 被阅读0次

喜欢听徐则臣漫不经心地讲故事。

他书中不少人物没什么主角光环,甚至不算正派,也不算大反派。《露天电影》中秦山原,表面风光,内心龌龊。前村长孙伯让因为妻子出轨又出走,在家捣鼓放电影就为报仇。

《露天电影》情节比较简单,特殊时期,秦山原在扎下村做电影放映员,被当地人尊为秦老师,秦放映员,到哪里都众星捧月一样,尤其到哪里都被女人仰望着追随着,他十分陶醉。

出差途中,已经是大学教授的秦山原途中撒尿发现扎下村界碑,那里是他以前待过四年的扎下村,就下了车。他以为会重温往日的荣光,不料是有人守株待兔十五年,等着向他复仇。前村长孙伯让的妻子因为爱慕秦山原,和他风流后竟然和后来的放映员私奔了,秦山原并不记得那个女人,被愤怒的村长折磨得尿失禁。

除了人物刻画,还有一印象比较深刻的是文章中多处铺垫,撒尿情节的前后呼应和反转。

开头,秦山原在长途车上因为撒尿下车。

长途跋涉中,车坏了,男人女人下车解决内急,男人一边女人一边。秦山原忍了几次,不能忍了才下的车,他走得比别人远要让人看不见他。

因为此时的秦山原是大学教授有身份有地位,与一般人有区别。

草垛周围一个人没有,正好,他缓慢的拉开裤子,世界此刻应该是慢下来,平静而漫。一泡尿是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世界观的。

这一段话意味深长。

这样放松的时刻,他却觉得这是他人生最长的一泡尿,没完没了。

这一泡尿是改变了秦山原的命运和人生观的。

这是铺垫他后面被折磨,被迫在人前毫无知觉地尿失禁的情节。

他发现扎下的界碑,是十五年前他在乡下放露天电影的地方,想起以前被人尊敬崇拜的感觉,他下车了。

果然还有人记得他,许多人来看他,尊称他为秦老师,一波回忆杀,让秦山原心满意足。他曾是他们的光。

内中还有女人的惊呼,十五年前,她们是年轻美丽鲜嫩的。

秦山原来扎下,不仅是为了重温当初的被崇拜的风头,还有当年无二的雄风。对往昔时光的追忆,秦山原是幸福的,没有反思留给别人的伤害,甚至除了快乐,那些人在他记忆里都是模糊的,只是一些形容词,这个地方也只是名词,还有书写的飞白。

吃了饭,秦山原被前村长邀请去住,孙伯让带他到处走,当年的放映场,当年的小树林、墙垛草垛大树。

这也与开头“草垛周围一个人没有……”暗呼应他当年无原则地放松享受,今日来买单。

那些地方都是秦山原当年风流的地方,原来,秦山原当年表面风光无限受人尊崇,暗地里龌龊不堪是个衣冠禽兽。岂止是随地大小便可比拟的。

他自认为给村民们带来了光,自己却在光的后面做不可描述的事情。而正是这些回忆驱使他在这里停留。

堂堂的大学教授,当年自己脱下裤子如今被人扒下了光鲜的外衣。

孙伯让把秦山原带回自己的家,细问之下,秦山原对他的妻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对他念念不忘的秀秀只是他众多风流韵事里的一点快活而已,而秀秀因为秦山原不管不顾跟后来的放映员私奔了。

秀秀比那些女人走得远,爱了不该爱的人,她记得秦山原脸上痦子上有几根毛,而秦山原对她毫无印象,拍拍屁股离开了。秀秀稀里糊涂地跟了一个人就跑了,就因为那个人与秦山原有一个共同点:放电影。他的丈夫,十几年没有走出这个阴影,等着复仇,这个仇人仅仅是秦山原吗?仇恨成了孙柏让活着的力量,他布置了别人都不认识的放映室。

孙伯让把秦山原捆绑在椅子上,让他看复仇电影《夜歌》。晚上喝了许多酒,秦山原又内急了一再哀求,孙伯让不为所动,折磨得秦山原尿了裤子。

别人的复仇,其实是自己的过去找回来了,自己当初践踏了别人的自尊和尊严,如今自己也是无法避免被践踏,甚至性命攸关。照应了开头的“一辈子最长的”一泡尿等语。

作者在不紧不慢地叙事中,把秦山原这个人物由让人拥戴的光辉形象一点点地扒去虚伪的外衣。由开头的尽量坚持原则地撒尿到结尾的“他尿裤子了”,丧失了自己知觉,借孩子的口,脱了大人的“皇帝的新装”。

只剩不可直视的人心和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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