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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故乡之烧棒槌

回望故乡之烧棒槌

作者: 陆永强 | 来源:发表于2017-02-17 18:34 被阅读0次
    回望故乡之烧棒槌

           记得上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老家几乎每家每户都养着一头牛,这是家里的绝对劳力。秋收之前,农田里的活少,大人们总会在周末的时候,让孩子牵着牛到沟旁地边去放牧,吃点青草,长长膘,为接下来繁忙的秋收做好准备。那时候,没有雾霾,天晴的时候,整个就是瓦蓝干净,偶尔挂着几片云彩,也像那时候人的思想一样,纯洁实在。           我们胡同的孩子居多,大都约好在周末这一天,牵着各自的家的黄牛,赶到集合的大沟里。选择一块茅草相对居多的空地,把牛拴在沟边略微粗壮的灌木上,为了让牛吃饱,缰绳是要接上一条长绳,这样就省的来回换地方。

            等我收拾停当的时候,阿龙已经支好炉灶,几块大干垢支成的炉壁,上面横着几根刚折回的槐树枝当做篦子。俊涛和宝庆则忙活着捡干柴,我顺手捋了几把干草做引火。

         “文龙去哪了?”疑惑间,只见他从沟坝旁边的棒子地里钻出来,一脸的兴奋,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顶着满头的蜘蛛网,抱着大小不一的几瓣棒子,跑到土灶旁,红着脸急促的问道“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偷’”。这里的“偷”,是个中性词,和“借”差不多。几双小手麻利的忙活着,剥掉的皮,随手一扔,落到牛的旁边。老黄牛猛的站起身绷紧缰绳,鼻圏扯得鼻子老长,歪着头斜瞪着大眼睛,从满是白沫掺杂着青草屑的嘴里,伸出粗糙厚实的舌头,迅速将棒子皮卷入嘴里,细细咀嚼着。不时瞟一眼正在忙活的我们,一丝满足略带不屑的眼神里,倒有了一份幸灾乐祸的意思“等到了晚上回家挨鞋底吧、、、”

           炉火正旺,阿龙不时翻动火上的玉米棒子,嫩黄的籽粒开始变皱,还略带着一丝焦黄,一股香甜的味道开始蔓延。一双双渴望的小眼睛,藏在粘满灰尘的脸上,哈喇子也顾不上擦,不时吞咽着。烟雾弥散在不算宽阔的沟底,钻进茂密的庄稼地里。“棒子快熟了,恁谁的再去扒几个地瓜烤烤。”我们一边迎合着,但谁也没有动,眼睛死死的盯住土灶上的棒子。“快点,棒子一人一个,谁也不多吃,不中就拉钩、、、”末了,在“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余音里,我们四散开去,消失在青纱帐里。不大的功夫里,地瓜、黄豆荚摆满土灶前的小空地。令我瞠目结舌的是,地瓜堆里竟然还有几只用草绳捆住大青蚂蚱。火差不多烧尽了,只留下满满的一炉烧红的木炭。阿龙拿起一根烧掉半截的树枝,把炭火结结实实的盖满地瓜和豆荚。分棒子的功夫,蚂蚱也摆上了烤架,这可是一道不错的荤菜。

           这边空地上,我拿起烤的焦黄的棒槌,还没来得及放到嘴边,便迅速的扔到地上,捧起双手用力吹着。已经滚远的玉米,一丝橙黄在茅草堆里分外醒目。稍倾捡回来轻咬一口,热气伴着“湿拉”声,来不及细嚼就咽到肚里,那种鲜美,直到现在再也没有感受到。说笑间,肚子很快就滚圆了,抹一把嘴唇,大伙一阵哄笑,满满的喜悦挂在满是土灰的小脸庞。或许是打搅到正在咀嚼的牛儿,伸直脖子“哞 哞”长啸一声。太阳真的落山了,吃完早已烤焦的蚂蚱,我们一脸坏笑的朝着火堆撒了长长地一泡尿,伴着“滋滋”声,一股骚不拉几的味道夹杂在腾起热气里。夕阳里,多了几道长长的影子。

           已近不惑的年纪,开始喜欢回望故乡。回望是一种回归,是一种归属,是一种回味,是一种留恋,落叶归根,从哪里走出来回到哪里去,人在他乡,魂故里,情在故里。回望家乡,我明白了,在外工作再忙,逢年过节更要挤出时间回到家乡,看看家乡的守巢老人和留守儿童,他们不需要你钱再多官再大,过年过节回到他们的身边,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厚爱,他们就感到自足了。他们就是世界最幸福的人。回望家乡,就要多回到家乡去看看。回望家乡我能做的就是拿起画笔,画出曾经美丽的记忆,和你一同酒煮岁月,回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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