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梧桐之前,我写下一首小诗。可能不关主旨,是一种情绪,放在这里做个记号。
那坡上,还有坡下
来来回回多少年啊
有力气时感觉不到力气的来处
太阳一出来,就什么都有了
看过一条狗的一生
只记得夏日它的舌头好长
热得人也想那样不做作
可是,怎么都不能
最后一块黑板在梧桐花荫里
上面的字随着飘零的花
随着滴滴答答的雨
……
以至后来花开,后来下雨
都不能没有梧桐
毕竟那时只见过一种树
只记得一种花的香
只有过一次机会顿悟
第一次记住梧桐,在春的校园里,开花的树自然比丑丑的榆树和摇摆的柳更要让人想着靠近些,再靠近些。直到上课的钟声响起,又到放学的钟声响起,一个人是没有理由靠近梧桐的,除非下雨,下雨也不能靠近,老师说那很危险。其实,梧桐树下看雨是很美的事,因为它的根系大到掀起了地面,拱出老高,一般的雨奈何它不得,巨大树冠下面是另一个世界。这里的蚂蚁都是优雅的,它们的国大到无畏无惧。这里,这雨里正好大胆地背诵《一棵开花的树》。
第一次读到梧桐,是在恰恰好的黄昏又恰恰好窗外“梧桐更兼细雨”。爱上诗词的灵韵,不只是我的错。肯定也不是一封信的错。注定要爱上的,不必放过。因此又爱上琴声,在没有雨没有梧桐的日子里聆听梧桐灵魂深处的回响。
最好不逢秋,春天里的梧桐有淡紫色的诗句,“我相信 满树的花朵/只源于冰雪中的一粒种子/我相信 三百篇诗/反复述说著的 也就只是/年少时没能说出的/那一个字”,是啊,那时一个字都能成为信仰。
也是偶然才知道,父亲说我们这里原来没有梧桐,还是七几年县里从兰考县引进过来的,也就是“焦桐”。这让我很是诧异,这美丽高洁的物种应该是土著才是,不然怎么能满足我骄傲的心?!
城关粮站院里有一棵高过楼顶的梧桐,开花时像极了开屏的孔雀。本地大概再没有比它雄伟的梧桐了,巨大的树冠锁住了巨大的寂寞,而它的树干笔直通天,让人不敢生出攀爬的念头。若有心人来鸡泽,一定要去看看,特别是在这个春天。
附:
《万物有灵:〈诗经〉里的草木鸟兽鱼虫》
梧桐,又称青桐、桐麻,落叶乔木。喜温暖湿润,通常在平原、丘陵及山沟生长。梧桐高大挺拔,为树木中之佼佼者。自古常把梧桐和凤凰联系在一起。凤凰是鸟中之王,而凤凰最乐于栖在梧桐之上,可见梧桐的高贵。出自《大雅•卷阿》:
凤皇于飞,翙翙其羽,亦集爰止。
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
凤皇于飞,翙翙其羽,亦傅于天。
蔼蔼王多吉人,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凤皇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
矢诗不多,维以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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