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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遇王阖

第二章-初遇王阖

作者: 熊本于宴 | 来源:发表于2022-02-23 08:49 被阅读0次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马蹄声,伴随着马蹄声的是刀刃划过皮肉的撕裂声,以及痛苦不堪的惨叫声,妇女抱着孩子在痛哭,无助的看着昨天还祥和一片的村中惨遭蹂躏,昨日参加婚礼的邻居们此时在田野间、瓦舍间奔逃着,有三三两两血性的老人挥舞着锄头进行自卫,但终究不是这群训练有素的山匪的对手,不一会就缓缓倒下。

    这一场景,虽然在电影中看到过,但真正面对这样但场景是,姜义还是瞬间被这种强大的冲击震动了,一瞬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竟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每个朝代都有这样十恶不赦的山贼盗匪,之前更多是想象,当这些事情真实的发生在眼前,当真实的山匪挥着刀砍向身边的人,他竟然有了一定的应激创伤,曾经想象过的壮怀激烈,怒吼冲入敌阵的豪情,此刻只有麻木,只有

    平儿冲他大喊躲起来,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忽然一个手持长剑的壮汉走到门前,一拳便挥过来,打在姜义的脸上,姜义眼前顿时眼冒金星,趁着姜义弯腰的功夫,快速抬膝重重得给了姜义一膝盖,顺手按着姜义的头打到在地,裹着血水的草鞋踩在他的头上,然后开始挥刀指挥着其他人。

    过了一会,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划过长空,所有匪徒闻听后大喝一声“风!”

    姜义被推搡着集中到村子中央的场院里,所有人都到这里集中,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老幼妇孺,面无表情,痴痴的看着场地中央的几具尸体,平儿跪在中间的一具尸首边不停哭泣,头发乱糟糟的,一脸血污的样子再也看不到昨日的神采。

    听身边说,那具尸体就是田大伯的,他是第一个发现山匪的人,那时候他在村口,来不及通知其他人,便被骑马冲过来的山匪一刀砍在背后,一命呜呼。

    山匪中,有个凶神恶煞的人,缓缓走到场地中央,他脸上刺着一个大大的“囚”字,看起来是从监狱终逃出来的囚犯,一名十恶不赦的凶徒,手里的刀背在身后,恶狠狠的看向众人。

    看了一圈,说道:“亭长何在?”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缓步走出人群,拱手说道:”我就是田家村的亭长!“声音铿锵有力,透露着一股老兵的威严。

    凶徒继续说道:”亭长,不瞒你说,我们是西戎附近山林的草寇,近日山里缺粮,特来你田家村借粮,请亭长谅解。“

    亭长怒斥道:”我田家村的粮食,只可上交国家做军粮,不可借给你们山匪,再说距离收割尚有半月事件,家家户户都没有余粮。”姜义揉了揉左脸,看着场上的形势。

    山匪怒道:“来,把这几个女人带走。亭长,我们约定,半月后交粮,就在村口的山坳,否则,村里人,一个不留。”

    姜义冲出人群,想把平儿拉回身边,但被眼疾手快的山匪头领一脚踢倒,一把刀架在脖子上,手下的几个人上来拳打脚踢。另外的山匪兴高采烈的将平儿几人架在马车上掳走,平儿无力的看着姜义被围殴,一点办法都没有。村里人眼睁睁看着山匪将那几个女人掳走,没有丝毫反抗。

    屈辱啊,莫大的屈辱啊,新婚妻子就这样被山匪掳走,姜义心中的愤懑、屈辱、悔恨此时此刻充满着他的头脑,他的四肢,但无论怎么反抗,都会被种种击倒。

    姜义被打得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全身疼痛,胳臂也都脱臼了,只看见田大伯的尸体还在被暴晒,强忍着悲痛将田大伯的尸体用草席拉回草屋门前,动手挖了一个坑埋好,村里好多人家皆是如此。

    亭长看着这个才到村里三天的男人,竟如此有情有义,不禁感动。

    走到他身前,安慰着这个男人,姜义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心中所有但情绪终于得到一些释放,姜义这时候才真正认识这个时代,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这是一个个人无法保护自己爱人的时代,这是一个暴力为王的时代。

    亭长安慰他道:“我们村不过一百多户人家,壮丁不过十数人,且没有武器、铠甲,力所不及,为今之计,最好是报官,但到县里,一来二去,时日太长,不是最好的办法。“

    姜义:”难道就因为他们有武器、铠甲?我一定要报仇。“

    亭长:”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向东三十里,有一深宅大院,是我秦国大将王凌的祖宅,你可以去那边试试看,能否有将军府的家丁兵士。“

    姜义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暗夜里遇到明灯,顿时开始打起精神,向亭长说道:”感谢亭长,我这就出发,手刃仇人,报仇雪恨。“

    收拾好破旧的草屋后,姜义便踏上了路途。

    赶路一夜无话,除了对平儿的思念,

    穿过山拗口的时候,姜义抬头仰望这特殊的地形,留意到村口的山坳属于典型的易守难攻之地,西边有个村子的牌坊们矗立着,村子坐落在山坳西侧,山坳的东面是一块块鳞次栉比的田地,中间通往村子的必经之路就是山坳里宽不过几长的土路,两边山崖陡峭,翻过去很难,听亭长说,有一条小路可以翻过山坳,但只有村里人才知道。

    翻过山坳,走了二十多里,远远望去就看到了一座修长大气的宅院,姜义很快就来到了王家祖宅所在的村落。和门人说明来意后,就在门口等待回复。

    不一会,看到路边几骑飞奔而来,领头的是一名身着白衣的俊朗青年,人人都是骑着典型的高头战马,几人飞驰而过,穿过侧门,进入宅院,姜义不禁对自己选择来这里求救,有了更多的信心。

    很快,门人就请他到厢房,管家听到说明来意后,便露出稍微为难的深色,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便打算送客,姜义不相信堂堂秦国大家,在外攻城略地的秦国大将的家人竟然能见死不救,眼看被管家差人离开,便义愤填膺的怒吼道。

    “没想到我们堂堂秦国大将家中,竟都是胆小如鼠之辈,其他六国之幸啊!”

    这番话立即引来了众多家丁的怒视,很多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

    “你说什么?”

    姜义怒吼道:“我说,没想到秦国大将的家丁竟是胆小如鼠,见死不救的凉薄之人。”

    看着青年缓步走到姜义面前,众家丁松开了手,等着看戏,姜义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看那白衣青年正是刚刚在门前遇到的飞驰而过的人,当时没看清楚容貌,现在即使换了一身便服,也是难言冷峻之色,腰挂长剑,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军旅之人。

    ”我本是向西二十里的田家村人氏,辛苦种田卫生,昨日一早,西戎的山匪忽然袭击了我们村子,烧杀了十几人,并且要求我们本月内将秋收的粮食交给他们,否则便会屠村,并顺带将隔壁几个村也屠杀殆尽。”

    描述中看到众人的眼神从一开始的麻木,到错愕,再到义愤填膺,姜义心想,终于报酬有望,他故意将山匪的话做了修改,就是为了让面前的这些人也感到威胁,这样他们就会感到唇亡齿寒,从而奋力施救。

    “大秦国土之下,竟然有这样嚣张的山匪!我们王家不能坐视不管。”青年正是王陵将军家的二公子王阖,前段时间刚从咸阳会祖宅祭祖并处理家事,正打算过几日就返回咸阳,没想到就碰到这样的事情,作为武将世家,他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自古以来,捉拿盗匪归案便是功劳一件,虽然不及战场杀敌用首级获得军功和爵位,但这些日子,除了在家操练剑术,以及偶尔去校场练习骑射,也是有些乏味。

    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全国的男丁们基本上都受到过军事训练,基础的战斗技能都是有的,所以在村口会有老人指导小孩用木剑练习砍刺技术,而这些大将军府的家丁们更是军队中的精英,他们平时是家丁,战时便是将军的重要亲卫,武力非常高强。

    姜义看着面前的王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也有那种英雄相惜的感觉,一方面还会有些自卑,毕竟现在的他在面前的这些人看来,不过就是一个来求救的田间农夫。

    “我决定要收拾这帮山匪,在座各位,可有人愿同去?”王阖转身用冷峻的眼神扫过身后的家丁。

    “二公子,您既然下定决心,我们愿同往!”身后的众家丁铿锵有力的回答着王阖。

    管家看到如此画面,自知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便立即让下人准备酒菜,并托一名身手矫健的家丁,骑快马去县衙通报匪情。

    王阖与姜义互相抱拳致意,眼神坚定的看着对方,其余众人纷纷离去,开始准备。

    厢房的酒菜都是家常便饭,姜义还是不胜酒力,三四碗之后便沉沉睡去,睡梦中还在不住的念叨“平儿”的名字。

    天明,广袤的关中平原上的朝阳,照应着即将成熟的粟稻,成片田野的小米在这个时代就是最宝贵的军粮,所以一大早便有很多农夫在田地里劳作,挥舞着镰刀。

    一早,众家丁牵马到侧门,早上姜义特地起了大早,找来王家的家丁练习了骑马这项技能,说实话有点难度,但他毕竟是科目二都是一把过的人,溜达了几个来回便也慢慢熟悉起来了,王阖贴心的找来一匹性情温和的老马给姜义。

    一行人便向田家村赶来。

    走到山拗口的时候,王阖不自觉的开始打量,姜义看着他认真扫视的眼神,就知道他也觉得这里是设伏消灭山匪的绝佳地点。

    姜义忍不住说道:“王公子,这里山险路窄,前后只有一条路可通过,是个设伏的绝佳场所。”

    王阖:“没想到你一个农夫,竟然也有这样的眼力,你之前在哪只军队服役?”秦国从上扬变法后,所有男丁十八岁成年后,必须先服兵役两年,然后再回家继续种地,等待下一次征召。

    姜义:“我没有服役,这是我的直觉!一种围猎的直觉。”

    王阖自忖,这人没有战场服役的经验,就能看出这里是设伏的场所,看来不是一个普通的农夫,一直在重复着姜义的最后一句话“围猎的直觉”。

    话说如果在这山拗口,两侧山崖上设两对伏兵,待山匪进入山坳内后,西出口用两架马车堵住,从东入口封住退路,山上伏兵弓箭齐发,或者巨石推下,都可达到消灭山匪的目的。

    心中有了主意后,王阖心中便越发轻快起来。

    行至村中,亭长看到姜义带着王阖以及众家丁归来,不禁激动起来,等王阖下马后,变拱手而立,相互寒暄后,亭长请众人到一处角落议事。

    王阖听了亭长的介绍后,对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基本了然于胸。

    现在村里男丁只有十数人,虽然年老,但仍可挥舞锄头,准备石块体力活不在话下,王阖此次总计带来了三十名家丁,皆是轻装身负五十斤弓和数十只箭矢。

    最后大家议定,伏击时间定位晌午,伏兵清晨出发,听候号令。

    亭长和姜义晌午在山拗西口,将粮食用马车提前装好,待山匪放松警惕后,进入山坳准备接收粮食时,将两辆大马车点燃,堵在西口,并用村里的农具锄头等堵住西口。

    二十名家丁,一对十名,分别埋伏与山崖之上,等到西口堵住后向山坳放箭。

    王阖带领剩余的家丁埋伏在山崖北侧树林中,以西口粮车起火为号,以骑兵从东口杀入。

    听完计划,姜义心中已是激情澎湃,众家丁也都认为是必胜之战,各个摩拳擦掌,开始准备石块,火油等,

    王阖凝视姜义:“看你初次上战场,所以安排你诱敌,请切记自己的任务,一定要等山匪全部进入山坳再点火,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姜义看着严肃的王阖,终于明白“兵家生死之事,不可轻视。”这句话的含义。

    兵书上说,为兵者,须疯狂狂躁;为将者,须冷静理智,王阖不愧是武将世家,心中不由尊敬起来。

    待众人皆去休息准备后,想到自己上次被凌辱的时刻,想到平儿到现在还生死未卜,心中犹如刀绞之痛。

    痛哭吧,姜义,尽情的痛哭吧。

    痛苦会给予你力量,去还击山匪给予你的创伤,心中的血性必须要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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