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暴力
暴力不只一种。但他却可以以暴力为我出头。
初中的住校生活,让我不用再考虑寄人篱下,这样我明目张胆的回家,而不是待在不喜欢的环境。
在他们家里的两年中,我看过了所有最丑恶的脸色,听到背后说人的闲话,也明白想要孤立一个人,冷暴力就可以做到。
那种感觉就是真的是,不如直接揍一顿来得快,至少矛盾可以得到解决。看得出来,夏远卿虽然是个闷葫芦,不太爱说话。不过对于我的事,他总能很上心。
可见不管一个人有多闷,当他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又是另一种方式。
我11岁那年住进别人家,他不是不知道,也曾经好几次想问我。可是少年时的说三道四,不许他问,他只有克制。最后无疾而终。
孩子的相处模式,就是打打闹闹,又很快的和好,而我却不一样,我是会一笔一笔的记好,这个事情虽然已经到一段落,想起来还是依然觉得很恶心。
那段时间还真的有些像林黛玉的感觉,总是很惆怅,不同的是,她是名门贵族的大家闺秀,只是因为林府的落寞,才到的贾家。而我却只是回不了家的可怜人罢了。
因此吵闹和打斗接踵而至,暴力,也不仅仅是身体,还有语言,家庭,网络等等。
我第一次和顾铭川发生肢体冲突的时候,是他联合他妹妹来欺负我。起因无非就是些零食,谁多谁少的问题,做家务我就成了个心机女,真会争宠。
想着我住他家,也想忍让就算了,最后就生些闷气,事情也就过去了。然而这一切,是变本加厉的被欺负,他们就觉得你只不过觉得是个软柿子。
我终于在某一天中午爆发了。扇了他妹妹一耳光,看着正在看热闹的顾铭川,立马踩了几脚。恶狠狠地看到他,“就凭我是你长辈,和你也是同学,我在你家就该受你欺负,你在敢惹我,试试!”
说完还吐了一口口水。
他们看到暴怒的我,瞬间不敢说话,后来他们说,当时看到我,就像看到了一只发怒的狮子。
我搬了他们家之后,没过多久,顾铭川的精神方面就出了一些问题。具体情况,我也没有多问,因为很多事,我都不想去管。
虽然我不想承认那一点,但我始终是顾铭川的救赎,是他的一束光,就算曾经和他打过架,那也是在那个家唯一温暖过他的人。
顾铭川和我是同班同学,出生于书香世家。但这些不能代表,他不被歧视和殴打,他们家从来不会因为他是长子被优待,也有着市井小民的风气。
倒不是重男轻女的问题,而是重小轻大。那种融入到长辈们骨子里的观念,导致他压抑,不甘。虽然是温柔阳光,却也有着伪善与阴暗。
2
奶奶去世后,我刚满13岁不久,那段日子就全靠我一个人苦撑。向向和夏远卿并不在,其实就算他们在,也改变不了什么,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处理好一系列的事后,这下我的住宿问题,又成了难题。当时是哭着求父亲,让他不要在给我安排了,真的不想去别人家了,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父亲抽着烟,思考再三,答应了我的请求,在农村无疑意味着,这和初中毕业就结婚了没什么分别,做出那种决定,他是花了特别大的勇气。
实际情况就是,关于这一点,我的确做得很好,也没有让他和亲人们操过心。除了成绩差了点,我也没有变得特别坏。
都是父母不在身边,他还是双亲都在,他们见面的次数远比我多,都是被家里宠坏的孩子,夏远卿之后做了个决定,放弃了读书。
他和别人打架了,对方打破了他的手骨,他的手本来就骨折过,这下更加不好……他转学那天是星期五,亲戚把车停在校门的时候,我似乎就明白了,也猜到了。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那我又该什么样的身份询问呢?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传言。
我躺在沙发上,他在给我做饭,突然想起来,从身后抱住他,“哥,你当初为什么要打架,为什么要自毁前程。”
他看着手上的伤疤,顿了顿,“马上就开饭了,吃饭再告诉你。”装盘的水煮肉片真的是秀色可餐,难得的美味。
“因为小时候我喜欢一个姑娘,也没有保护好她,又担心她被欺负,替她出头,打了一架。”他无比严肃地说出和别人打架的事实。
其他人说,我是不信,但他不一样。他从来没瞒过我,也没有骗过我,更没那个必要。
3
寝室里不停有人议论纷纷,“4班的夏远卿真帅啊,我追他了。”“是啊,他就是特别帅。支持你。”“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样的人物呢?”……
我默默地听她们的谈话,帅是一回事,刚升初中,他的风评真不怎么好。
欺骗学姐的感情,学姐还十分漂亮,当知道自己被玩弄之后,还自过残,手腕上还留下几道很深的刀疤。
这期间也有好几个女孩子到他家,这其中也不缺少我们班上的优等生。
然而我肯定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伤害自己。这一点,他清楚的明白,我是被家里千娇万宠的宝贝,永远不会因为男人有多帅,而自降身价。
从在家里,甚至和他在一起,是不会让自己憋屈的。只因我得到的是偏爱,他可以无条件相信我,偏袒我。就像曾经风评在不好,后来也会和他在一起。
与校外的混子打架,抽烟喝酒。难怪父亲不太希望他做女婿,这很难不讨厌吧。其他的打架事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而他的手骨破了,是因为我。
校园暴力,也不仅是肢体,同样也有语言暴力与冷暴力。我懒得理这些东西,欺凌别人的人是个人吗?
事情发生在初一,我因食物中毒,导致细菌感染,得了痢疾,上吐下泻。在加上我初中长得并算不好看,这样我成了班上被欺负的对象。
如果找不到欺负的人,她们会阴阳怪气指我,我是传播了什么病毒,长的丑不是我的错,出来吓人就是我不对了……
甚至是不惜伤害我朋友,这其中就有向向。同桌郁思,总是安慰我,别理他们,只是一群恶心的人罢了。
郁思和向向,是同一个地方来的。我也是有幸结识她们,才不至于让我在初中在崩溃。后期无论她们怎么在我家嚯嚯,我都会很包容。
他知道这些事情后,气不打一出来,即使不在一个班,他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些流言蜚语,甚至是真实发生过。
他不管那些,把那个带头霸凌我的人约了出来。对方提前带了一群人,把夏远卿打了一顿,钢筋穿过他白皙的手掌……
当初那个在幼儿园保护我的小男生,长大又为我再一次出头。
夏远卿的父辈们也是有些资本的,把那个人送进去了,他选择离开了小镇,到外地读书。
他可以用其他方式为我出头,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后半生。
但他告诉我,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最有效的就是送他进去。
如果能善待的话,我们何须以暴力的手段解决问题。
当然,我们这一别就是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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