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十二区的老爹死了。这一天,正好是黑道本家新主即将上任倒计时第90天。
现在西十二区表面由从来不露面的金虎一人按老爹的遗嘱执管。
其实西十二区高级管理层都知道,西十二区由金虎银豹铜熊三人共同执管。
三人均擅长格斗,但侧重又各不相同:
金虎领袖:谋略、长砍刀
银豹:速度、爆发力、银牙(一米长,直径五厘米的钢棍)使得出神入化
铜熊:力大无比,各种利器
……
两个月后。
Chapter 1 魅夜邂逅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
唐树:“星银,快看下面,李佳是不是跟他们闹起来了?”
我(大声):“什么?”
唐树(把手往下一指):“下面!”
舞池中,众人已经停止跳舞,并为中间的一群黑衣人让出一片地。黑衣人围着一个身着银色亮片的女孩。女孩的脸已被打偏一边。
我:“Shut!死李佳,明天开学还闹事!我们下去!”
我嚯的站起来,快速穿过烟雾缭绕的二楼,“咚咚咚”一口气跑到楼下。
我大步向他们走去,在路过吧台时顺手抄了两瓶啤酒。这时音乐声已嘎然而止。
“啪!”“啪!”一瓶一个爆头,干净利落。
“啊!~“惊叫声此起彼伏,人群急速退缩到舞池边缘,有些胆小怕事的已经在往外跑。
我护在李佳前面。这时,唐树拿着两个瓶子也跑到了我们身边。
那两个被爆头的壮汉眼喷火焰盯着我,我冷喝道:“闪开,不然你们都得爬着出去!”
爆头甲:“好猖狂的小丫头!”
爆头乙:“上!”
唐树和我一起上,十来个回合把他们全撂倒在地。
“啪啪啪”掌声,一个脸上带疤男子带着三四十个黑衣壮汉走到舞台上。
我(小声):你们先走!
唐树:走毛线,战死!
我示意李佳先走,这妞直接吓傻了站着一动不动。
刀疤男挥了挥食指,那群人蜂拥而上。
在撂倒第四个时,我背部受袭。唐树已被打趴在地,受群踹,一个壮汉双手抄起把椅子正要朝他脑门砸去。
我冲过去用臂挡椅,椅子应声而折。
我(喘气): “你还好吧?”
唐树(声音颤抖):“好……小心!!!”
我抱唐树往舞台边一滚,趁机将他推下舞台,然后我在舞台上手撑地站起来。
我:“哼,专程来找我的啊。”
刀疤男:“聪明。识相的,把链子交出来!”
我冷笑了声。
爆头甲(躺在地上):“老大为我们报仇。”
刀疤男(双手做枪状同时洒脱的指向我):“上~”
李佳、唐树:“星银!”
当我赤手空拳摞倒第七个时,亦被击倒在地,视线被血水染糊。
刀疤男(走过来):“啧啧,这可不是你的水平啊。”
我掏出银匕一刀插在他的脚上,在他惨叫的同时嚯的跳起来一肘扣住他的脖子,一手持匕抵着他的脖子,我啐了口,喝道:“让开!”
黑衣男们互看着小心的往后退着让出一条路。
我(扭头):“李佳、唐树,你们先出去!”
我警惕的看着围在我身边的一群黑衣男,扣着刀疤男一步步退出酒吧。
魅夜门口
我:“唐树,你开车带李佳离开,快!”
唐树:“我……”
我:“快!”
李佳(哭腔求他):“我们走。”
看到他们开车离开,我扫了一眼路旁停着的我的战车,再看看围涌过来的人群,全身而退的机率太低……
白一:“嗨,夜场这么热闹?不过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生,太丢男人的脸吧?”
爆头乙:“管你屁事,滚!”
白一(转头): “哥,他们叫我们滚!就这态度,给点颜色呗~”
白二点点头。
我扣着刀疤男,看着两块一模一样的白衣在黑衣中起舞,没一会功夫黑衣都歪七扭八躺地上呻吟不止。
两个双胞胎向我走来,我伸手一劈将刀疤男放倒在地。
我:“谢谢两位搭手相救,,西十二中学高二星银,日后有需帮忙的,我定会鼎力相助。再见!”
我的手被拉住。
白一(上下打量我一圈):“你这样没法回去吧?我们送你。”
我:“我可以打车……”
大家同时将目光转到马路上,除了一排昏黄的路灯和酒吧传出来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上牧马人后座。
我(闭上眼睛):“西吾路700号。”
手机响。
“哦,唐树,没事,我跑脱了,你们怎么样?”
“哦,好,那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学别迟到。”
“嗯,嗯,放心,我没事,我马上就到家了。明天学校见。Bye。”
车停在西吾700号。
我(跳下车):“谢谢。”
白一向我举一举手。
我家是西吾929号,不想让陌生人知道我的住址。
上楼开门,漆黑一片,妈还没下夜班吧,我不担心她晚归,其实她身手敏捷。扯下短发,从急救箱里拿了瓶红花油,借着外面的灯光,把受伤的手臂用红花油揉了一通,打开闹钟,倒头就睡。
Chapter 2 开学第一天
早上,门外
李佳:“星银,你起来没啊,今天开学第一天啊。快开门。”
李佳:“啊,星妈,早啊,对,我来叫星银上学。”
李佳:“好的,我去叫她。”
敲门声,我把头埋到枕头里。
李佳:“姑奶奶,起床啦,不能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啊。要被老陶K死的。”
我(痛苦万状):“让我再睡会……”
李佳:“不行,快起来,没时间了!”
我(壮士割腕状):“我起!”
梦游状态拿起校服走出去,洗个战斗澡回来。
李佳:“就你最麻烦,快点啦,药膏给我。你昨晚怎么回来的?”
我(迷糊状):“遇到好心人送回来的。”
“啪!”药膏呼在右臂上。
我呲牙裂嘴哑声尖叫,然后无声的说,你这个没良心的!
她笑笑,拿起我的空书包,“走了,我的状元大人。”
我们一起走过桌上摆放的父亲黑白照片,向楼下走去。
开学早上,去学校的路上连花草都蒙着一层浅浅淡淡的金光泽。
校门口,遇唐树。
他捏我右臂,“怎么样了?”
我的脸严重扭曲,横他一眼:“你说呢?”
唐树:“你应该去医院,那一砸,很重。”
我(白了他一眼):“你别给我伤上加伤就行。”
唐树:“不行就跟我们说,别一个人硬撑。”
我(嗤笑):“你太小看我了吧,从小打到大,早就练就一身铜墙铁壁了,别他妈的大惊小怪像个娘们行不行?”
唐树(脖根子泛红):“你本来就是个娘们,别说的像个爷们。”
我把头扭过去盯着唐树。
李佳把手搭在我俩肩上,说:“哎哟,今天不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开学第一天,你们能不能开心点,嗯?”
她扭头看看我,又扭头看看唐树。
我把头扭向另一边。
进了教室,我把书包往桌上一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碧空如洗。
教室里热闹非凡。
跟我同坐最后一排,在靠走廊那边的阿宋被几个男生包围着聊天,面瘫脸上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无意间,我与他目光对目光。
老陶走进教室,他身后跟着两个人引起台下一片骚动,我张开了嘴。
——好帅!
——超正点的!我的菜!
——啊,我没办法呼吸了!
老陶走上台轻咳一声,介绍双胞胎转校生:卢西、卢奇。台下一片热烈尖叫。
然后卢西坐到我旁边,卢奇坐到阿宋前边。
老陶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宣讲新学期的纪律与注意事项。
卢西(小声):“原来你是长发。”
我:“……”
卢西(小声):“我们又见面了,星银。”
我把脸转向窗外,突然感觉教室里好压抑。
上午最后一节竟是体育课,他丫的,直接给我上俯卧撑!分男女两列,面对面。我悄悄的往后移步子,开什么玩笑,这个残手再做俯卧撑,直接废掉!
朱老师:“星银,你退什么?过来做!”
我抿唇。
唐树:“朱老师,星斐,昨晚摔了一跤,手受伤了,不能做。”
朱老师:“手受伤了?我看看。”
他一步步过来,我一步步退。整个手臂青红一片,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只是摔了一跤那么简单。
我的左手被抓住。
卢西/卢奇?:“老师我带她去看看。”
我讶异看他。
还不等老师反应过来,他已拉走我。
刚过拐角,我(甩手):“你是卢西还是卢奇?”
卢西/卢奇?:“卢西”
我:“你现在搞什么?”
卢西:“你有个选择,要么跟我去医院。”
我:“……”
卢西:要么,我陪你去医院。”
我翻了个白眼,扭头向教室走去,他妈的神经病一个!
手被攥住。
我:“放手,混蛋!再不放我叫人了!”
他把我往校外拽。
卢西:“你想让全校师生知道你在酒吧打架的‘英勇事迹’?”
我:“……”
医院
老医生(递过一个单子,从眼镜上方看我们):“去拍X光。”
卢西:“好。”
急诊门外,我一把拽住他,我:“我不需要去照X光,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卢西(扫了一眼我右臂):“我觉得医生比你更值得信赖。”
我(咬唇):“卢西,你以什么身份做这些事?”
卢西(十分坦然):“同学身份。”
他转身要去交费,我:“你乱交费我不会还钱给你的。”
卢西:“无所谓。”
这个人,为什么如此莫名其妙?
最后确诊,右前臂骨头开裂,要上石膏。搞什么?这一上石膏事情就要闹大,学校家里我两边都交不了差。
我:“医生能不能不上石膏,太明显了,我不好交差。”
老医生(从眼镜上方瞟了我一眼):“知道不好交差还滋事?”
我(近乎哀求):“我……,医生能不能不要打石膏,我不能让我妈担心。”
老医生(无奈摇摇头,对着我身后的卢西):“一个月内,不要让她这支手承力,更不能拿重的东西。完全要避力和使力。”
卢西:“嗯,医生,不打石膏真的可以吗?”
老医生:“只要像我刚才说的,不打也可以但是一定要小心。”
我拼命点头。
医院门口,我(捏着一袋药):“医药费,我会兼职打工还给你。”
手又被抓住了,郁闷,我(没好气):“又干什么?”
卢西(抬手看表):“坐我车回去,没时间了。”
我翻了个白眼,无力对峙,拖着步子走向牧马人。
学校
直接回教室,唐树和李佳立马围到我桌前,问我伤情和卢西。
对于伤:没事。对于卢西:不认识不知道。
李佳表示不相信,我懒得理她。
上课铃声响,大家都各回各位。我想了想掏出椰汁放到卢西桌上。
老师走上讲台,卢西正好一屁股坐到坐位上。
卢西:“椰汁给我的?”
我:“嗯……谢谢。”
一块黑东西丢到了我桌上,黑巧克力,还是我喜欢的牌子。我扭头莫名看他。
卢西(拿出书本,看着黑板):“我想这个时候食堂也没饭了,所以用这个垫垫饥吧。”
我没再说话,把黑巧克力放进下面的抽屉。
废墟二楼
放学后,夕阳照射到一座废旧空建筑里,我躺在一块搭起的台子上手臂挡着眼睛休息,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阿宋:“你最近惹事不少,人家都说你去魅夜砸场子。”
我:“然后?”
阿宋“你知道东十三区那些人是社会上混的,不好惹。”
我(一骨碌坐起来):“什么时候,见我们宋爷怕过?”
我:“而且,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操心了?”
阿宋:“嗤,你好歹是我们西十二区的人,多少得照应下。”
我(撑起身将他叼上嘴的烟碾碎在台板上):“我面前拒绝抽烟!”
看了半会已粉身碎骨的烟尸,我:“他们是来找链子的。”
阿宋一屁股坐上台子,弄得台子震了几震,“那件事没查清楚前,他们谁都休想拿到链子。”
我:“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阿宋:“查到本家那边消息断了。”
我的目光看向夕阳,金澄澄,明晃晃,一切都像镀了一层黄金似的。
我:“快点查清楚,我的银牙急不可耐要喝那人的血!”
阿宋:“嗯,不用太久!”
沉默半晌。
阿宋:“你不要跟那两个双胞胎走得太近,黑白两道都查不到他们的背景。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你想多了,我没兴趣。”
他跳下台子,边往前走边对我懒洋洋摆摆手:“但愿如此,我走了。”
伸腕看表,我该去打工了。
Chapter 3 该来的总会来
我最喜欢学校。风和,光柔,笑脸灿烂,学校……
清早走进教室,阿宋桌边又围了几个男生,阿宋扫了我一眼,拿出手机按几下,放下又与他们聊起来。我举机一看:中午来一趟天台。垂手无力望天。
我(跨过天台的门槛,一脚踢到水管道上):“干嘛啦?”
阿宋(转过脸):“东十三区的今天放学后在废墟等你,大概二十个,你怎么看?”我(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手扶额)”Shut!我今天晚上要打工啦。”
阿宋:“我帮你去会会他们?”
我:“算了,他们明摆着冲我来的。链子,你懂的。”
“我调几个人手给你,”他瞟了眼我的右手臂,“负伤肯定影响发挥。”
我倒下,把左臂搭在闭着的眼睛上不说话。
阿宋:“如果不是你硬要低调隐瞒身份,老子直接带人给他铲平了!”
我:“你够了!如果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身份,你看东西区和本家要不要合力剿灭我们。毕竟我们还是学生,得收敛点。你下去吧,我躺会。”
阿宋:“那好,晚上搞不定随时叫我,我等你电话。”
我:“他妈的,你以为这点事我搞不定?!”
阿宋:“我知道上次魅夜你已经很收敛了,不然那些猪啰绝对惨躺医院几个月。”
我:“够了,别说了。逃不掉的就面对。”
阿宋:“好了,我先下去了。”
我:“嗯。”
脚步声走了,没一会儿又来了。
我(不耐烦):“又回来干嘛?”
一个黑影笼罩了我,我倏然睁开眼,一张不同于阿宋的脸急遽放大。
我拔开他一下子坐起来:“卢西搞什么啊?!”
卢西(坐下来):“没搞什么啊,只是看美人。”
我:“那真抱歉了,这里没有美人。”
卢西:“你不是么?”
我横他一眼。
卢西:“你怎么知道是我,万一是卢奇呢?”
我:“直觉。”
我(挑明):“卢西,我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的世界,就像我永远都不会去打扰你的世界一样。”
卢西:“但是我的世界欢迎你光临呢~”
我(冷笑一声,站起身):“没兴趣。我要说的已经明确说清楚了,以后我们两不相干!”
废墟二楼
暮色四合。废墟里点着几根蜡烛。
阿宋的声音传过来:“听说这场打得不错。”
我一腿支在台子上,小A正在给我后肩的伤口缠绷带。
我(淡淡的,略带疲惫,身上还渗着一层薄汗):“还行。”
小A却兴奋极了,用剪子剪掉绷带跳下台子开始滔滔不绝。
小A(手舞足蹈):“老大,你没看到刚才豹姐太他妈的英勇了,先是把那刀疤男直接掀趴。
然后跟东十三区的老大撕杀几大回合,那个卑劣家伙从后偷袭,
豹姐反身握着银牙两端死死抵住他的攻势,同时用皮鞋狠往他胯下踹去。他快速一闪,向豹姐挥出第二棍,豹姐一个侧闪,同时反手用棍端狠捅他背部,他一个踉跄,豹姐趁机起跑两步,用钢棍撑地腾空一脚踹他脸上,“扑咚”一声他被踹到五米开外的灰土里,豹姐疾速追过去在他腹部连续狠击三棍,用棍端顶着他脖子,扭头对所有人喝道:“住手!”在场的都停了手,扭头看向豹姐。
帅呆了!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快的身手那么强的爆发力!”
我照着小A的脑袋瓜一推,好气道:“去,快滚!”
小A用看英雄般的眼神边看我边拿起书包,“那两位老大我先闪了。”
我笑着剜他一眼。
阿宋:“去吧,今天辛苦了改天喝酒。”
小A(下楼):“好咧,随时恭候差遣~”
阿宋从包里掏出一件外套,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女款校服。
他走过来轻轻给我披上,“我想,这也是战后必备品。”
我用拳捂嘴偷笑。
然后我抬头正色道:“阿宋,他们果然是来找链子的。”
阿宋:“哼,凭他们?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时间越来越紧了。新主要凭那东西上位。”
阿宋:“嗯,这一个月,我们都警惕点。”
我:“查得如何?”
阿宋:“还在查,要查本家不容易。”
我(想了想):“阿熊那边,你多派点人照顾下。”
阿宋:“当然,早已加派人手。你知道自那事后,我一直暗地里派人保护阿熊。你呢,要不要给你也派点人手?”
我:“我这边人手就算了……(看向外面纯黑天空)阿熊说来真是走运,那事后,意外得了一笔远亲的遗产,在市中心开了个五门面的餐馆。”
阿宋(拍拍我的肩膀):“怎么,看到同是穷伙伴的阿熊一下子富裕起来不爽?”
我:“不是,为伙伴脱离苦海真高兴。”
我右手无力的搭在左臂上,刚转出拐角,响起拍掌声:“不错嘛,西十二区的银豹。”
我立即转过身来,卢西的视线落在我负伤的左臂上。
我(警惕地):“你瞎说什么?”
卢西:“呵呵,你别告诉我,你刚才用的不是叫银牙的钢棍。这东西能使得出神入化的只能是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银豹。”
他向我走近几步。
我(退了几步,越发警惕):“你是谁?”
卢西:“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新添的伤吧。我说自我看到你起,你就没有不负伤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女孩子吗?”
我(咬牙看他):“你给我滚!这不管你的事!”
我转身往主道走去,他一把拉住我。
“啊~”哪只手臂都疼。
卢西:“看吧,每次都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走,去医院!”
我:“又去医院,你有病啊?!”
卢西:“是你有病,所以才去医院。”
我转身一手扣住他的手,将他压到墙上,一手掏出银匕首抵在他脖子上,不管是正按住他的手还是正持刀抵着他的手都在不稳的颤抖。
我(仰头厉目瞪他):“不关你的事!我警告过你滚出我的世界!”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如果你的事我要管呢?”
我举起手里的匕首,他却伸出另一只手将我捞进怀里,“想刺就刺。”
我(换了匕首的方向,用刀柄和拳头推他):“放手,疯子!”
卢西:“不放,除非跟我去医院。”
我:“……你烦不烦!”
卢西:“你总是负伤我当然烦啊,我也不想总是去医院。”
我:“……”
医院
白发老医生(看着我摇摇头):“才几天,我们又见面了,还是为了新伤,你真了不起啊,女中豪杰。”
我垂头咬唇不语。
老医生:“去拍个X光再说。”
我:“又X光?”
老医生(从眼镜上方盯着我)“怎么,有问题?”
卢西(接过单子):“没问题,没问题!我觉得很有必要!”
我咬牙把头偏向一边,上次的医药费还没有开始攒,又来!郁闷!超级郁闷!
我的额头被人弹了一下,疼!我怒瞪卢西。
老医生:“我说,你是怎么当别人男朋友的,总是让女朋友受伤,很不称职啊。”我(脸发烫):“医生,他不是我男朋…”
卢西(一把把我往外拉):“嗯,我会注意的。”
老医生(语重心长):“年青人,别总是打架,这很不好。”
我(被拉到门外,狠狠甩开他的手):“搞什么啦,哎,我烦死了。你干嘛总是管我的事啊?”
他不理我,直接拿着单子去一楼付款。摔!
这次没骨裂,直接用上次的药就可以。医生再三嘱咐卢西,不能再让我受伤,不能让我拿重东西。
出了医院门,我看看手表,李佳已经帮我去代班了。我二话不说坐上牧马人。
“这次倒挺自觉。”他笑着坐上驾驶座。
他刚要开车,我伸手按在他手背上。
我:“以后你能不能不管我?”
卢西:“如果你能不受伤之类的,我当然不管。”
我坐起身子面对他:“我受伤也是我的伤,跟你无关!”
他耸耸肩,“没办法,我看不得女生受伤,还是一个这么可爱的小萝莉。”
我额上青筋爆起,小萝莉…可爱…
我(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卢西(上下打量我):“难道不是嘛?你不超过160CM吧?”
我(咬牙,咆哮):“管你屁事!”
车抖了三抖,我转身去开门。
卢西(一把按在我手背上):“别闹,我送你回家。”
我:“放手!”
他放开手去帮我上安全带。
我:“你……”
卢西:“少啰嗦。”
我把头扭向一边。
哎,为什么面对这个人我总感觉很烦,看来要跟阿宋打招呼帮我一把了。
学校——天台
阿宋(坐下):“找我上来干什么?”
我:“……帮我个忙,让卢西离我远点。”
阿宋:“哦,他怎么你了?”
我:“没有怎么着我,就是看着不爽。”
阿宋:“这两兄弟,我连校长室和档案室都查了,还是查不到他们任何背景。你怎么惹到他们的?”
我(一骨碌坐起来,咬牙切齿):“我他妈的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们了,特别是那个卢西!”
阿宋:“要我派兄弟警告他们一下?”
我:“不用,这周,放学时放几个弟兄在我身边,他想靠近时,打发掉他。”
阿宋:“嗯~,可以。必要时,我出面警告他。”
我:“犯不着,他没那么大的影响力。”
阿宋:“嗤,能让一向冷傲的银豹向我开口要帮忙的人,还没影响力?”
我:我只是觉得他烦而已。”
阿宋:“知道了,他不会再有机会靠近你了。”
我:“嗯。”
两天后的早上,卢西顶着一张有点鼻青脸肿的脸坐到坐位上,阿宋随后进了教室,眼带凶光看着他。
我用“Excuse me”的眼光询问阿宋,他耸耸肩。
老陶在黑板上板书,卢西递过来一张纸条:我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
我捏起纸条,再看他脸上的伤觉得不够精彩。
课后,阿宋发消息给我:小A他们去了五个,三个进了医院,估计要躺至少一周。我抬头望天。
当天放学时,我拿起书包刚走到教室后面的化学室,身子一下被扯进去。我用肘迅速后袭,被抓住。
卢西:“还是这么犀利。”
我:“是你?”
他(松开我走到窗旁,警惕的扫了眼下边):“现在我连近你的身都不能么?”
我(也走到窗边,下边站着十多个男生):“你知道就好。”
我的身子突然被拔过去,嘴上被狠狠落吻,毫不客气,极其粗鲁的一个吻。
“啪!”我一巴掌甩过去。
我:“你他妈的,别给劳资得寸进尺!”
我的手指刚触到门把手,他说:“信不信,他们来多少,我打翻多少?”
我没理他,直接甩门而去。
废墟
刚一进二楼废墟口,我一脚踹在碎混泥堆上,“妈的!”
然后悻悻走到台子边吼:“他妈的,劳资什么时候说要揍卢西了?”
阿宋(躺在台上闭着眼):“心疼了?”
我:“心疼你妹啊!”
我一巴掌呼在他腿上,阿宋坐起来看着我。
我(心烦意乱):“别搞那家伙了,到此为止!”
阿宋:“再烦你怎么办?”
我:“我会看着办。”
他嚼着口香糖,若有所思地递给我一块。
我忧心忡忡接过。
Chapter 4 铜熊有难
李佳和唐树课间围着我的桌子。
李佳:“星银,你说这双胞胎怎么样?”
上了一节代数课我有气无力的爬在桌子上,“就那样”
李佳(摇我的手臂):“这样是哪样嘛?”
我(不耐烦的别过脸去)“就熊样啊!”
李佳:“你太过份了,人家好不容易看上两个对眼的,你却这个态度。”
我嚯的坐起来,“什么,你看上那两个猪啰?”
我把眼睛撇向旁边的空位和阿宋前的空位,再把目光移回站在身边的唐树。
我:“我觉得唐树比他们好千百倍。”
李佳一巴掌呼我手臂上,我疼得皱起眉心。
李佳:“哎,你没听过兔子不吃窝边草么?”
我:“双胞胎也在你窝边。”
她翻个白眼。
说曹操曹操到,卢西手里拿着东西走进教室,李佳的小手不停拍我,另一只手捂着嘴巴,眼神儿欢喜跳跃,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喂。
电光火石间,他和李佳……我就可以摆脱纠缠,一石二鸟……
唐树白眼看天花板,对这个大花痴已失去言语,转回自己的坐位。
一块黑巧克力丢到桌上。李佳看着黑巧克力呆了呆,转头看我。我眨了眨眼,困惑的看她,然后我俩同时将眼睛看向卢西,他漫不经心的从课桌下掏出语文课本。
李佳(试探性):“给我的?”
卢西(看都没看我们):“给星银的。”
李佳倏的抽出手,转身向自己的坐位走去。
我:“啊,李佳~”
放学后,我在教室后门口等李佳和唐树,李佳直接背着书包从我面前目不斜视走过。唐树不明所以的看我俩一眼,匆匆跟上李佳,我仰头看天。
第二天我顶着重灾黑眼圈跨进教室。
课隙,我找李佳。她见我走来,直接起身离开,看都不看我。我默默把手上的纸条夹到她的书里。
中午下课,接到手机短信:放学帮我约卢西出来,我就原谅你。
我抬头看李佳,她已跟朋友说笑着走出教室。
又是老陶的英语课。
我硬着头皮传一张纸条给卢西:放学可以请你去喝杯咖啡,感谢你之前的救命之恩?
放学,飘着轻柔音乐的咖啡馆。
卢西:“……”
我(心虚):“……”
唐树:“……”
李佳:“嗨,大家想吃什么。”
卢西(凑过来低声):“这就是你感谢救命之恩的方式?”
我:“呵呵呵…(把menu递给他)吃什么吃什么?”
他看我一眼,接过menu。
李佳拿着menu,两眼闪着星星盯着他。
手机震动,我接起。
电话那头,阿宋:“阿豹,快去阿熊的店子,我接到消息,他们派人去砸店!”
我嚯的站起来,“什么?我马上到!”
李佳、唐树:“星银?”
我(拿起书包):“对不起,我有点急事,必须得马上走!”
我几乎是像离弦的箭一样飙出去的。
我跟阿宋和一大帮兄弟似乎是同时赶到。
当我们一大帮人站在和废墟一样焦黑的五个店洞前,我踹起一张倒扣路边的门板,爆吼:“他妈的,是谁做的?是谁?!”
鹿凌浑身淌着血在兄弟的搀扶下移过来,颤着声开口:“是东五区的老大带人来砸店。”
我抓着头发,走来走去,自言自语:“东五区,东五区!!!(我站住,转过身)小A给我银牙!!!”
阿宋(一把按下银牙):“阿豹,你要做什么?”
我(抬起嗜血的眼):“干什么?劳资去抄他们的老巢,敢动我兄弟的人都得死!”
阿宋(双手捆着我):“你冷静点!”
没法冷静,全身血液倒流。
阿宋(扭头):“鹿凌,他们还说什么?”
鹿凌(含着泪):“他们抓走熊哥,并说周五让你和豹姐两个人带着链子去郊区仓库,敢多带一个人就让熊哥脑袋掉地。还说有重要人物等着见你们。”
阿宋(低头):“听到了?冷静下来,阿豹!”
我:“我知道了。”
西吾街,昏暗的路灯下
卢西:“你回来了。怎么了?”
我转身反扣着他的手臂将他掀翻在地,一膝盖抵上他的后背:“你究竟是谁?”
卢西:“啊哈,我是卢西。”
我:“哼哼,查不到一点资料背景的卢西?”
卢西:“对我这么有兴趣?还专程查了我?”
我:“哼哼,既然你知道我是银豹,我也必定猜得出是你谁。我兄弟阿熊今天被砸店带走,这笔账我一定会算!(松开手,站起来)滚!”
Chapter 5 郊区仓库
中午天台
我:“他妈的,周五还有二天怎么搞!我现在每分每秒如坐针毡!”
阿宋:“你怎么一遇事就这么毛躁?”
我:“他妈的,被抓的是我们兄弟,我怎么坐得住!我倒宁愿他们把我抓去,免得让我心焦!”
阿宋:“你若被抓走了,他们会死得很惨!”
我(走来走去):“那事查清楚了没有?!”
阿宋:“查到了,本家有两个继承人,现在起了内讧,我猜是其中一个要链子老爹不给,将其杀之。”
我(双手拍到他身边的台子上):“哪一个,叫什么?”
阿宋(摇摇头):“这两个继承人极其神秘,可能也是为了杜绝关键时期自身安全,保密工作做得极其严谨,可以说滴水不漏。”
我(一拳砸在台子上,台子震了三震):“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如若你所言,他还势力比我们强大数千倍。但现在敌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阿宋:“别急,我想周五要见我们的那个重要人物,肯定是继承人之一。”
我:“何以见得?”
阿宋:“对我们的链子最感兴趣的,就数这两位继承人了。”
我(慢慢坐到阿宋身边):“不错,确实如此。”
阿宋:“这两天你别想多了,跟朋友去玩一玩,放松放松,他们不敢动阿熊的,我保证。”
我挤出一丝笑。
放学后,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李佳、唐树他们走到我坐位。
李佳:“星银,我们去逛夜市吧,我给阿姨打电话让你晚点回,今天你也没打工啊。我看你自昨天离开后,脸色一直苍白,好不好?”
我(站起来把书包一背):“不去,我回家。”
李佳(抓住我手臂,晃啊晃):“干嘛啊,跟我们一块去吧。”
卢西(一把抓过我的手):“嗯,我们一起去。”
我:“!!!”
西街夜市
李佳和唐树走在前面,我和卢西走在后面。看着李佳那无忧无虑,欢欢喜喜甜如蜜的小女儿表情,我心里涌上五味杂陈般的滋味。
卢西:“你如果跟李佳一样多好。”
我:“不是所有的女生都可以无忧无虑的,每个人有注定的命运。”
卢西:“做我女朋友吧,我可以给你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无力):“卢西,在你眼前就有一个李佳这么可爱美丽,甚至是每个男生心里的公主的女孩,并且这个女孩还爱着你。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我就是一个混混,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的手被抓住,卢西:“不准你这么说。你什么身份我都喜欢。”
我(看着前方,慌张抽出手):“不管你是普通人卢西也好,或者就是我预料中的卢西也罢,都不是我这个世界的人。”
卢西:“谁告诉你,找爱人要找同一个世界的人?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哪能分那么清楚?”
李佳(跑回来,兴冲冲递给我一个棉花糖,挽起我的手):“星银,我找到MOYIP饰品店了,我们去看。”
她对卢西灿然一笑,挽起我就走。
——也好。
在二楼明亮的手镯区,我看到一个精致的锦盒里装着一只别致的银光镯子,上面刻着一行小字,我拿起锦盒:一生只做一件事,一世只爱一个人。
——曾经。
盒子被一只大手接过。
卢西:“老板,我要这只镯子。”
我:“咦?”
老板拿着一只特别的起子走过来,“这是我们这最贵的白金手镯”
卢西(点点头):“就要它。”
老板:“这是配套工具,一个镯子只此一把。”
卢西:“给我。”
我的手被拉过去,我(慌张):“干什么?”
“咔嚓”手镯扣上的声音,然后卢西抓着我的手迅速的扭上螺丝,整个过程不用三秒。
我瞠目结舌。
李佳(走过来,撞了撞我的腰):“哟,定情信物哦。”
我如梦初醒去脱,却怎么都脱不下来。
我(抬头):“卢西!取下来!”
卢西(走到窗户边,将手中起子掷下):“永无可能。”
我(咬唇,然后愤然扭头):“李佳,你不是喜欢卢西么,他这么做你不生气?”
李佳:“昨天你走后,卢西开诚布公跟我解释的很清楚。我呢,也想清楚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再说我还有唐树啊。”
我:“……”
我不知道李佳是真的想清楚了,还是故意装样子让我安心。出了MOYIP,她和唐树别别扭扭的拉手。
我们吃饭,看电影,还加场去了KTV。
这样的生活太不可思议,对于我这种总是在刀口上添血的人来说,简直奢侈。我权当这是一场梦。就当是最后一次放纵,两天后,我不一定还能再见到旭日东升。
最后,李佳疯了,凌晨一点了,还要去魅夜。
我:“李佳,你这是为你的失恋庆祝呢,还是为你的恋爱庆祝?”
李佳(步伐有点飘):“为你和我的恋爱狂欢。”
我:“我没有恋爱。”
她嗤笑。
当我们踏进魅夜时,整个场子突然一下安静。店老板竟然亲自迎出来。我不动声色看向卢西。
卢西(略尴尬):“老板,给我们个包间。”
老板(点头哈腰):“好,好,请跟我来。”
李佳:“喔哟~~~~大老板……”
我又看一眼卢西。
我们一进包间,李佳就拉起唐树去舞池里疯了。
我:“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卢西(拿起一杯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抓起酒杯砸过去):“还要对我隐瞒你的身份多久?!靠近我,却隐瞒自己的身份,你的目标又是为什么?”
卢西(沉稳的看着我):“隐瞒我的身份,开始是为了想从你身上得到某件东西,后来是为了保护你。”
我(冷笑了一声):“继续说。”
卢西:“我说完了。”
我抄起桌上的瓶子就要往他脑袋上呼去,他却突然起身攥住我的双手:“周五那场约战,你不可以去!”
我(咬牙):“你凭什么?”
卢西:“凭我爱你!”
我:“哈哈哈哈哈”
我:“卢西,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有一种人,是可以为了朋友,出生入死的。很不幸,我就是这种人。任何东西跟我朋友衡量,天平永远是倾向他们的。因为那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但是我必须去做!”
卢西(眯起眼睛看我):“你还是女人吗?此刻在这个世上有爱你的爱人,有喜欢你的朋友,你拥有了正常女生想要的一切。”
我(点点头):“嗯,是的。但我还有一群朋友,在等我,在呼唤我。他们存在在我的血液和灵魂里。那是我无法抛弃的,因为那是我的生命!”
卢西(凄凉):“呵呵呵,银豹果然名不虚传,道上传闻最有义气的三兄弟就是你们!”
第二天放学,我走到阿宋桌边,“我们去喝酒吧,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阿宋抬头对我笑。
小酒馆——烤肉自助店
阿宋:“你右腕上的是什么?”
我(抬了抬白金手镯):“这玩意儿?就当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吧”
阿宋:“阿豹,你是不是变了?”
我(拿起一小杯酒,一口倒进嘴里):“啊~!这酒真烈!永远不会!无论发生什么,我们的兄弟情谊万年不变!”
阿宋:“你叫我出来谈什么?”
我:“明天的决斗,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阿宋(倒了一小杯二锅头):“不用担心,你会平安无事的。”
我:“我并不担心”
阿宋(一口喝下):“你想说什么?”
我(抓过瓶子倒酒):“假如,我们仨不能同时活着回来,只要有一个能活着回来,一定要把老爹交待的事给办了。”
我向他举杯,他斟满酒,跟我碰杯,“肯定的!”
我(老爹去世那么久,我第一次对其他人流露真情实感):“老爹,我们的一切都是老爹给的,从我们的搏击技术,到街头的实战经验都是他一把手一把手教出来的。他就像我的亲生父亲一样。杀了他的人,我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啪!”我将酒杯狠狠砸在桌上。
阿宋:“卢西那小子……如果是……”
我(截住他的话):“如果是,必杀!”
阿宋扫了一眼我腕上的镯子。
我们各自斟酒再次碰杯。
废墟
放学后,我背着书包走向废墟二楼。换上黑衣黑短裙黑长靴,戴上黑色短发,走到破桌子旁,对着脏镜子化妆。
阿宋(边脱校服边走进来):“都准备好了嘛?”
我(最后抹上鲜红的口红“吧吧”了两下):“好了。”
一条银豹掉坠的白金链子垂在我锁骨上。
他(走过来环着我的腰缓慢转了两圈)“银豹,好久不见~”
我(轻抚他壮硕身体上的金虎掉坠,扬起下巴):“金虎,欢迎回来~”
我们走下楼,一楼空阔空地上站着一帮身着黑衣的兄弟,个个手里拿着棍刀精神亢奋,怒气冲冲。
我们刚一走下去,小A就将银牙递到我手边。
阿宋拿着一把长砍刀站在前面说:“今天这场战,可以说是我三兄弟与东西区甚至本家之间的私怨,按规矩不能带你们去,期待我们凯旋吧!”
“老大!豹姐!”
“老大!豹姐!”
我:“没事,我一定会保护老大的,放心!”
我们刚走了三十多米,看到在拐角口站着一个人。他黑色的短发在风中飘扬,洁净的白衬衫迎风轻扬,面孔俊俏身姿挺拔,标准的万千少女梦中的白马王子,可是与现在的环境气氛却格格不入。
身边人提着刀要冲上去,我伸手拉住他,轻轻掀动红唇:“我的事,我去解决。犯不着你动手。”
大家都站住,空气里只有风的声音。
我拖着银牙一步步走过去,有一瞬间,我恍神了,因为那确实是个王子啊,但是我双脚走在坚实的土地上,很明白,我的世界不存在这号人物。
卢西(张开双臂,大喊):“星银,你不能去!”
我拖着银牙咬牙狂跑起来,有些东西我必须亲手解决,比如他!
疾速中我抡起银牙,弯身拦腰猛击过去。
他没有躲闪,而是生生受了这一击,“扑咚”一声他在我背后双膝着地,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星银,你不可以去……”
我(对着阿宋冷喝一声):“走!”
郊区仓库
暮色西沉,这是一个外形两个足球场般大小的仓库。
铁门打开,里面射出耀目的投光灯。阿宋手持长砍刀,我拖着银牙并肩走进去。
阿熊被吊在仓库前台,嘴里塞着一团破布,身上布满血痕,看到我们后拼命挣扎,哇哇伊伊个不停似是叫我们快走。他身后扩散着百来个黑衣壮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央。
我:“阿熊!”
阿宋挡住我。
这时从台子侧边走上来几个人,我的瞳孔扩大。那几个人我们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可以清楚的叫出他们的职务。东西三区各个老大。
中间那个,我跟阿宋对望了一下,确实很像刚才拦我道的卢西,但是他是卢奇。这样我就可以肯定,不管是卢奇还是卢西,他们就是新主的继承者之一。
——果然。
卢奇:“呵呵,阿宋是金虎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么漂亮的星银竟然是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银豹。真是,令人大吃一惊。”
我:“不可能吧,你哥早就知道我是银豹,难道你现在才知道?”
卢奇(坐下来,翘起二郞腿):“你没发现么,我们很少一起行动的。”
我:“没关系,现在都知道了。”
卢奇:“哈哈哈,那是。(神情一凛)那两条链子你们带过来了?”
阿宋:“带了,你先把阿熊放下来。”
卢奇:“我得先看到……”
我和阿宋同时亮出脖子上的项链。
卢奇“呵呵,还戴着…”
他挥了挥手,壮汉上前将阿熊放下来,他双膝着地,跪在台上。
卢奇:“你们可以把它们从脖子上取下来了。”
我看着阿熊,抓着银豹坠子一把扯下链子,交给阿宋。
阿宋:“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卢奇(挥挥食指):“没问题。”
在阿宋即将把链子交到东一区老大手里时,大门突然打开。
卢西:“不要交,阿熊是叛徒!”
阿宋立即握紧手,警惕迅速退回来。
阿宋、我(同时回头):“什么?!”
卢西大步走进来,“阿熊早在老爹被杀前就归到卢奇手下。这次被抓只是演一出戏让你们交出链子。”
我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阿熊。他拼命摇头。
我抡起银牙,迅袭卢西腹部,他瞬间倒地,我用银牙顶着他的脖颈,白金镯子在我手腕上闪闪发亮:“你挑拨我们兄弟!”
阿宋按住我的手,“卢西你继续说下去。”
卢西(抬头看着我和阿宋,残忍的开口):“你们认为,为什么阿熊那晚一战成名却失手杀了五人之后,仅是被退学却没有牢狱之灾?
银豹你认为,和你一样穷的阿熊,何以能在一夜之间开一个市中心五门面的餐饮店?
老爹一直被认为是道上最讲义气的老大,他有什么钱财都立时分发兄弟了,你们只继承了他的位子和权力,至于金钱可以说一分都没有!”
卢西说的每一件事,阿熊当时都给我们解释过。
我转过头看向阿熊。他那塞破布的嘴哇哇伊伊,头还在拼命的摇。我拖着银牙走向前,在台子下站住:“卢奇,松开阿熊嘴里的破布,我要听他亲口说。”
卢奇古怪的笑着挥挥手,壮汉上前掏出破布。
我盯着阿熊。
阿熊:“阿豹,你怀疑我?”
我:“我要再听一次你的解释。”
阿熊:“……”
我:“说啊!”
阿熊(哆哆嗦嗦):“我,我……”
我:“在我面前反驳卢西!说他放屁!只要你说,我就信你!我们是兄弟!!”
阿熊呜咽起来。
卢奇走过来站在阿熊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阿熊,告诉她,没什么可隐瞒的,告诉你的好兄弟,你是怎么当他们的好兄弟的,哈哈哈哈!!!”
我抡起银牙一棍向他膝盖扫去,台上一声巨响,我疾速跳到台上,再抡起银牙,所有人都向我们迅速围过来,离得最近的阿熊却突然站起来,用肩膀出乎我意料的将我顶下台。
我的身体没有砸到水泥地面,卢西垫在了我身下。
我直起身伸手去找阿宋,“阿宋,阿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阿宋走到我旁边,一把把我抱进怀里:“阿豹!”
台上的人给阿熊松了绑。
阿熊(伸出手):“我们之间的事稍后再聊,阿宋,把链子交给我!”
阿宋:“交给你?交给你这叛徒?哼!这可不是我们西十二区的作风!”
阿熊睥睨的看着我们,我从来不知道老实敦厚的阿熊会有这一面,此时此刻我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双眼,我宁愿这一切全是梦,是梦!
阿熊站在台子上用和卢奇如出一辙的姿态挥了挥手,我看到他嘴一张一翕:“杀!”我的头扎进阿宋怀里拼命哭。
阿宋:“别哭,阿豹。让我去清理门户。”
他把两条链子交到我手里。
我捏着那两条链子泪如雨下。
卢西从后面一把把我抱住,在我耳边说:“傻孩子,我几次三番叫你不要来了。”
卢西站起来围着我身边去战斗。
耳边一片嘶吼啸杀,眼里却还是那张明媚老实的脸。
“啪!”阿宋直接倒在我身边不远处,在泪光朦胧里,我看到阿熊拿着根棍子步步逼近阿宋。
我把两条链子放进腰带内袋里。
梦,该醒了。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
我抄起身边的银牙,爬起来,向阿熊直扑过去。
阿熊:“阿豹,你打不过我的,你知道我力大如熊。”
我双手持棍,屏气凝神:“打过才知道!”
我知道所有人类的生理构造,我拥有丰富的理论和实践经验,所以再强悍的壮汉,在我手里犹如庖丁解牛,瞬间击垮他。
为什么我叫银豹呢,不止速度快,爆发力强,我的银牙更是使的出神入化。
阿熊也不过是人,他有生理构造上的致命弱点。
将他击倒之后,我迅速跳上台,直攻卢奇,但是两个东区老大和三四个壮汉挡在了我面前。卢奇坐在椅子上捂着膝盖狠狠盯着我。
我:“卢奇,老爹是你杀的吧?”
卢奇:“你说什么胡话呢?”
我:“是男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承认,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卢奇:“不是我!”
我(笑):“那是谁?”
卢奇:“我怎么知道是谁?”
我(举着银牙仰天嘶吼):“卢西是谁杀了老爹!”
激斗的人停止了战斗,我遥遥跟卢西相望,他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我转回头,卢奇也一脸迷惑的看着我。
“是我!”这时铁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女人。在道上,除了我银豹,没再听说还有哪个女的混黑道。
但是随着她越走越近,我的眼睛似乎是瞪了出来,脑袋嗡嗡直响,简直要昏过去。
我:“妈……”
妈一身黑皮劲装,手里拿着一把砍刀。我人生里差不多二十年光景的良母人设轰然坍塌。
东一区老大:“五妹…”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个称呼都面带惧色,包括我。
之前的东五区老大是东五妹,传说这女人当时是整个东区的地下老大,用几次战功显赫的大战建立威名,但自那次东西区大战后急速隐退原因不明。
我(往下走,边笑边语无伦次):“妈,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身上穿的是什么啊,你手里干嘛要拿砍刀啊?”
妈站在仓库中央,正色看着我,“星银,我明白告诉你,西十二区老爹是我亲手杀的。杀他是为了报杀夫之仇。
当年我也是混黑道的太妹,他追我,我却金盆洗手嫁给你爸,他怀恨杀之。
他杀人的手段和心计确实高明,我查了很久才查到他头上,当时我恨不得立即杀了他,报仇雪恨。
但是看到你那张稚嫩无邪的脸,我不愿用沾染鲜血的手去抚养你,更不愿你自小便失去双亲变成孤儿。所以直到前不久我才下手。”
妈妈,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又听不懂了。我觉得我今天的理解力和脑子的反应速度是不是有问题?
妈:“直到我今天给你房间打扫,看到你昨晚喝醉忘锁的日记本,我才发现原来你一直在混黑道,还认贼作父。并且今天打算在此决一死战!”
“咣啷”银牙落地。
我:“妈妈,你说老爹是我的杀父仇人?你说的那个老爹是之前教我棍法教我搏击术教我道上法则的那个老爹?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吗?”
妈:“是,同一个人,千真万确!”
我跌跌撞撞走到躺在地上的阿宋身边,我蹲下来,从腰带里掏出两条链子:“阿宋,今天我的价值观得到了全然的颠覆。
今天这一天,我得到了挚友的背叛,一直当做亲生父亲的人竟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一直执着的真,我一直当生命的信仰,原来,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我还能相信什么,还可以相信什么?
兄弟,现在的我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唯信你。
所以链子给你,你要给谁,就是我要给谁。”
我把链子塞进他手里,站起来,踉跄向大门口走去。
卢西来扶我,我拂开他的手。
母亲来拂我,我拂开她的手。
走到大门外,一片纯黑天空。
纯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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