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好行李,昭仪和好友杨媛做了告别。“不要担心我,你要好好的,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关心,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坚持下去。”昭仪满含感激地望着杨媛,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清秀的外表却有一颗宽容的心。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短短的几个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昭仪深知如果没有杨媛对自己的支持,可能真的会走不下去。
“你为什么要辞职呢?”“其实我早就想辞职了,我一直在报考着公务员,这也是我父母的意思,她们希望我做一份稳定的工作。”“嗯,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想考吗?”“我的话,只要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就可以,可是我爸妈就不同了,我是单亲家庭,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妈妈独自把我抚养大,挺辛苦的,她现在得了绝症,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能好好找份工作,然后找个好人嫁了”“嗯,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其实如果你说要辞职,我这里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可是我希望你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你之前说想做一名老师,我知道在我来之前大家都觉得你不合适,但是我觉得你有这个潜力,并且已经在给你安排了,是不是?我不希望你半途而废。”此时的昭仪很希望杨媛能够留下来,首先,她不希望刚接手这里就有人想要离开。其次,她知道销售部的李剑峰因为杨媛未按照他的指示做事情得罪了他,曾经发信息威胁过杨媛,而杨媛并未妥协,李剑峰明里暗里算计杨媛。昭仪此时空降A公司,面临最大的威胁就是李剑峰,他们明里暗里已经多次交锋,昭仪知道李剑峰是块难啃的骨头,她需要盟友,杨媛现在辞职,对昭仪来说就像失去了一个盟友。她想尽力挽回,但杨媛妈妈的情况,又使她无法说服自己去挽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换成是自己的妈妈身患绝症,那么昭仪也会尽量满足她的想法的。
杨媛又跟昭仪讲了很多关于母亲和她自己的事,比如她的妈妈身患抑郁症多年,一直以来用言语和行为控制着她,而她又是个十足的孝女,不论母亲怎样跟她发脾气都能忍受。昭仪一边听着表示认同,一边也感到佩服,像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竟有这样的身世,而她身上的格局是这样被撑大的。聊天到最后,昭仪站起来拥抱了杨媛,“你离职后我们还能像之前一样聚会吗?”,“没问题”最终杨媛笑得很灿烂,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此时在昭仪眼里杨媛不光是一个即将要离开的员工,更是闪着光芒的,重情重义的女子。
昭仪拿着一大箱行李来到L市,这是她第一次到这里来,这是一个四、五线小城市,离省会城市K市并不远,但交通很不便利,除了长途汽车就是飞机才能到这里。
此刻,昭仪眼前这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就是A公司的大老板,投资人,就是她召唤昭仪到L市来接管她公司负责人的位置。
她面相和善,笑意盈盈,虽然是昭仪妈妈的年龄,但是由于保养得当,皮肤较白,眼睛大大的很漂亮,很和善,画着淡妆,嘴巴大大的,地包天的面部结构让她更显和善,身材也没有中年妇女的自然肥,认真看可能会认作40岁出头。从今天见面以来,她一直都是笑意盈盈,说话声音爽朗。然而此刻的画风却是留着两行清泪,向昭仪哭诉。我们暂且称她为G总。“G姐,请您把目前公司遇到的状况跟我描述一下。”才刚坐稳,昭仪就想快速进入主题,因为她知道目前公司遇到了发展难题,而这个难题是眼前这个G总所不能搞定的 这也是G总急匆匆召唤她来的原因。“不要叫我姐嘛,我们是差着辈分的,叫我阿姨,我就希望身边能有一个像你这样能干的人。”望着G总真诚的眼神,昭仪知道她没说错话,本想表示亲近,没想到G总并不希望她这样叫,但是叫阿姨又很别扭,于是后面昭仪都是叫她G总的。“你知道我的这个儿子的,要说他不好吧,他去美国留学了8年,从没有让我操心,可要说他好吧,他又处处和我做对。我知道是我欠他的,我和他爸在他小学的时候就离婚了,那个时候为了把他拉扯大,我拼命工作,就希望能够给他创造一个好的平台,可是却忽略了陪伴,在他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不在他的身边,后来初中毕业他就说想出国,想考国外的大学,那时候他成绩很好的,我就全力辅助他。”边说边流泪,“可这个孩子就是太不省心了,你看他跟我都没什么话,但是他很孝顺,我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给我包个大红包”她的眼圈红红的,泪水在眼圈里打转,然后又掉下来,G总转身去拿纸巾。“我就希望他能找个好媳妇,帮着点他,那我就放心了。你有没有男朋友?”画风转的太突然,昭仪都被问的愣住了。“有的,但是家人不同意,分手了。”“哎呀,那太好了,你没有男朋友啊,那我把我儿子介绍给你吧!”她的脸上立刻绽放出光彩,笑容也灿烂起来。昭仪尴尬地笑了笑以作回应。接着又问了昭仪的年龄,属相,生辰八字,然后自己在那里配对。此时,昭仪注意到桌子上面的东西,有茶具,水杯,红枣,还有各种杂物随意堆放,此刻已是深夜,不细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什么,茶几已经很久都没擦过了,上面有茶渍还是油渍,很是脏乱,从这里也能看出,G总确实很忙,没时间打理房子。到了睡觉时间G总说先在这里休息,接下来就找住处。房子是3室两厅一厨一卫,进门就是厨房,凌乱极了,墙上有挂着的老腊肉,水池里有很久没洗的碗筷堆放在那里,G总住的一间房门是关着的,另外一间堆满了各种衣物,鞋子,随意地摆放在床上,地上,架子上,满满当当。G总赶紧关上了那扇门,把昭仪引向另外一个房间。“今晚你就睡这里”房间的床已经铺好了,被子上面加着毯子,看起来是收拾过的,昭仪将行李箱推了进去,然后互道晚安,就睡了。
初到这个城市,一切都是那么陌生,昭仪一个未婚的大龄女孩接到G总邀约都没有犹豫就直接奔赴这里,当初姐姐很不放心昭仪,想先让姐夫到L市查看一下,昭仪之前跟G总视频过,看到了公司大概的样子,觉得没什么不放心的,就直接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昭仪早早起床就到公司了,今早G总要介绍她给大家认识,然后就把公司交给昭仪,准确地说是教给昭仪和G总的儿子J。
A公司是做教育培训的,目前有四个部门,教学,销售,前台接待,会计四个部门。会上,大家都懒懒的,当G总要求大家说出目前所遇到的问题时,教学部的问题最多,而且最一致,连销售部反应的问题都是针对教学部的,昭仪就这些问题给到一些思路,但大家明显没有要吸收的意思,甚至都没人用笔去记,只是不断提问,或是找出各种理由推诿,尽管昭仪一一解答了大家的疑问,但有些人仍旧说着这样那样的可能,有些人表面上没有问题了,也只是瞪大眼睛,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尤其是一个叫李剑峰的销售一直大声嚷嚷,提的问题都是教学部的,教学部的老师也跟着附和,尤其是一个叫罗琴的。“那么销售部的问题是什么?销售部上个月的业绩是多少?”“2万”李剑峰的声音终于小了下来,个人2万,还是总的2万?“总的”“什么原因,为什么才两万?”虽然这个数字G总在来之前就告诉昭仪了,但今天坐在这里,昭仪才能把危机和这个数字联系起来,A公司是位于L市市中心的商场里,面积大概有1000个平方,3间小教室,一间大教室,大教室里的器材设备就要十几万,大小教室里的教具也得好几万,包含里面的软装,租金,水电物业,一个月两万的营业额就意味着每个月亏损近10万。怪不得G总看着如此疲惫。“销售部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吗?”昭仪已经打开本子,准备写下来,“没有,我们也努力了客户不签单能有什么办法?教学部这么多问题,我们销售部根本没法签单嘛”李剑峰一脸焦急地说。
会议结束了,昭仪的内心是沉重的,经历了创业失败,昭仪深深地明白,创业有多么不易,她在关掉自己的培训机构时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努力工作,对老板负责,对家长负责,对自己负责!
会议结束,昭仪已经明显感到这是一个油腻腻的团队,老油条李剑峰和教学部的罗琴关系很近。
J是在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出现的,胖胖的身材,走路姿态像某个明星,1.70米的个子,地包天的嘴型显得憨厚,眼仁黑黑的,比较有神,穿着黑色T恤和裤子,眯眯笑起来的样子很像他的妈妈,他带着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来晚了。”打了个招呼随即坐下。看他的样子像刚睡醒,应该不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昭仪心想。
会议结束后,昭仪,G总和J来到办公室。“昭仪,怎么样,这之后公司就交给你和J了,有没有信心搞定啊?”,“我尽力吧。”昭仪看了J一眼,J并没有看她,而是望向别处,但嘴角露出了笑意。
下午,J拿出教案给昭仪看,“你看下我们的教案,看看怎么样?”昭仪看了以后,对J说“有话我就直说了,请你不要介意,反正我来就是解决问题的”“嗯,你说”J仍旧眯眯笑着,“这教案我只能说这写的是什么呀,你们就上这个吗?”笑意从J的脸上消失了,甚至出现了怒克制着。于是,昭仪把她认为不妥的的地方一一指出,渐渐地J不再有怒色了。他们开始研究教案,后面聊久了两人在办公室干脆盘腿而坐。刚好前台李舞进来倒茶,李舞浑身上下透露着机灵劲,公司人称“人精”,李舞看到这一幕,眼睛瞪了一下,可能李舞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老板和另外一个女生盘腿而坐吧。倒完水,就迅速出去了。中间休息的时候,昭仪去茶水间倒了水,J上厕所,等昭仪回办公室上台阶时J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两个人都愣住了,J身体前倾吹了吹昭仪的眼睛,昭仪一下子羞红了脸,“我先过去了啊”然后快步走进办公室。
晚上,躺在床上,昭仪已经很累了,她一边琢磨着公司里的事情,千头万绪还真不是一下两下就能理清楚的,一边想像G总这样的女强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外人帮她打理公司的,她一定做的很疲惫,员工里的老油条不好对付,儿子还和她唱反调,她自己对这行又不熟悉,真是进退两难,怪不得这么着急把公司交给她。她能和J处好吗?那么下午J突然那样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喜欢?起码不是讨厌,当他们四目相对时,昭仪看到了J那如一汪清泉的眼睛,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很勾人。J微胖的身材看着还是帅气的,员工墙上瘦版的他就是小鲜肉一枚,很是令人心动。昭仪1.60米的身高,微胖的圆脸,G总刚见到她就说长的一脸福相,动人的眼睛,曾经有人说她的眼形像鱼,当然不是死鱼眼的意思。五官端正,面相亲切,并不算大美女,但也有她自身特有的气质,那是一种从事多年教育工作带来的气质,是不甘生活平庸总想闯出一片天地的气质,是出身农村脚踏实地的气质,更是刚闯敢拼,无所畏惧的气质。带着一丝笑意,昭仪进入了梦乡。
在后面的日子,昭仪都尽量早早到达公司。然而,第二天,J又迟到了。李舞告诉她J经常迟到,几乎不会早到,不光是平时,就连他自己有课都是经常迟到的。如果只是老板身份,J的迟到似乎没有什么,可他作为代课老师迟到了,就得让家长和孩子们等着。今天是昭仪上班的第二天,有很多事情需要和J商量,也是很棘手很紧迫的事情。昭仪焦急地拿起了电话,催促J快速到公司。电话打完,又过了半小时J仍旧没有出现,昭仪一下子就火了,拿起电话,声音也非常大,命令J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公司。昭仪来之前和G总有口头协议,第一个月要做保底10万,第二个月13万,第三个月15万,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很严峻,完成目标的压力很大,更重要的是在昭仪看来目前的业绩只有2万是一个很差的数字,怎么都要有所突破,她要全力以赴,可是如今最大的猪队友竟然是老板自己,昭仪倒吸了口冷气。
J终于到了,一边道歉一边不忘露出他那经典的微笑。昭仪也赶紧解释自己刚到公司很多事情要和J做了解和决策。J憨厚地附和着,然后二人进入状态。
晚上,昭仪见到了G总,向她汇报了自己一天的工作,当说到教案的事情时,G总问“你是说在你说教案有问题的时候,J有些生气?”“是的,而我也是就事论事。跟我以往见过的教案比,内容空洞,结构散乱,对教师教学行为教学步骤也没有明确指导。”昭仪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找到解决方案了吗?”“是的,后面会进行修改,我和J我们一起。”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昭仪和J一起,“那个教案是我自己编写的,我是根据之前看过的一篇修改的。”昭仪此刻才明白J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如果按那个教案去上,严谨性不高,怎么能确保教学质量呢,当初你们为什么不把配套教案版权一起买来呢?”“我以为这件事情很简单,看过以后觉得照着写没问题。”昭仪此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原来A公司就像一辆汽车,空有漂亮的外表,内在却没什么内容,昭仪以前是老师出身,好在对课程有研究,才会一下子发现教案的问题,并且也有自己的改进思路。可即便是这样,和之前G总的约定又有了变化,之前她单纯以为只要想办法把销售做上去就可以了,没想到现在还要对教学进行大换血,这两件事,随便拿出一件做出成绩就很厉害了,现在却要两样都去完成,尽管这对昭仪来说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难度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她需要更多的辅助,J也好,G总也好以及其他员工也好,这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这个团队行吗?行不行也得试一试,既然都到L市来了,昭仪对自己是釜底抽薪,就算不行也要一试。于是昭仪和J约好每天空余时间要一起修改教案。
约定是好的,可真正做起来,难题又来了。J总是迟到,几乎很少按约定时间上班,这让昭仪很是着急,她求助G总,G总暗示有部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管丈夫的方式是军事化管理,很严格,最终她的丈夫在她的调教下出息了,“你就很像那个女主角呀!”“G总,主要是我也没看过那部电视剧,也没时间看,后面有时间了我再看。”然后G总交给昭仪一把钥匙,这是J住所的钥匙,你要是实在有什么事找不到他就到他的住所去找他吧。刚拿到钥匙时,昭仪很是犹豫,拿着钥匙进别人家门会不会很过分,可后面她就知道可能这也是G总的常用方式了。后面J迟到干脆不接电话!昭仪快崩溃了,似乎在想让公司更好地发展的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是着急的,作为老板的J不光不能帮忙还耽误事情。“不能就此放弃!”昭仪心里想,手伸进裤兜捏了捏那把钥匙,然后就到J的住处了。
J住在一个离公司比较近的小区,在给昭仪找住处前,G总带她到这里来过,说是熟悉下环境,但后面昭仪是住在了公司楼上的小公寓里,G总说是J的意思,J觉得让昭仪自己单住好。
昭仪敲了敲门,没反应,然后又使劲敲,还是没反应,然后开始打J的电话,仍旧没反应,于是,昭仪拿出了G总交给她的钥匙。门开了。
这是一间3室2厅的房子,一进门是客厅和餐厅,像一间仓库,堆放着各种杂七杂八,有的是公司派发的礼品堆积在那里,有餐桌,餐柜,电视机,电视柜,还有喝茶的茶桌放在靠近窗子的位置,地上铺着一张卡通大垫子,可以坐在那里喝茶。昭仪径直向前走,里面有3个房间,一间卫生间,其他两间空着,房门开着,还有一间关着房门,显然就是J的房间了。昭仪敲门,没有回应,一扭门开了,这个房间是带着独立卫生间的,黑色床上四件套,J趴着睡在那里,此时的状态又与平时看到的不同,睡的那么安详,像个小孩,叫醒他昭仪心里有所不忍,但是没有办法。床四周衣服凌乱地洒落在地上,房间很久没有打扫了,地上有纸,塑料袋,以及一层灰。昭仪冲着他脚的位置拍了一下“赶快起床了!”昭仪略带责备,但轻声地唤道。J慢悠悠地回转头,又慢悠悠地沉沉地窝在枕头里,看到昭仪没有一丝惊讶,没有愧疚,看起来非常疲惫,感觉这样被叫醒也是经常的事。
“好,你先到外面等我一下”他缓缓地说,昭仪退出,来到客厅她一直踱步,想着怎样和这位公子哥谈一下。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极了一个保姆或是谁的妈,她来这里是解决公司的问题,可是最大的问题就在老板身上,这位公子哥的心思完全没在工作上,他和昭仪的焦急程度完全不在一个节奏上,公司客观上的难题就已经让昭仪感到力不从心,眼前这个有严重拖延症的公子哥—她的上司还得让她拖着走,她立刻感觉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也许她需要做个决断。想到这里,昭仪又看了看表,15分钟过去了,她再次来到门前,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然后再次打开门,J又睡过去了,昭仪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她大声地吼起来“请你快点起来!不要再睡了!”声音中略带哭腔。J终于坐起来,昭仪退到门口,看着J拿了裤子,拿了上衣一件件穿起来。然后又慢吞吞地去洗漱。
听到洗漱声,昭仪慢慢退回客厅。
“我们谈一下”当J终于出现在客厅的时候,昭仪说。“我觉得我自己能力有问题,我想我不适合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想辞职。”“今天这个是我的问题,我昨天通宵了,没法推掉的应酬,后面我保证不会再这样了,我对天发誓。”说着,伸出右手举在了头的位置,伸出三个指头,眼睛真诚地看着昭仪,此刻昭仪看到J的眼睛像一个饱满多汁的桂圆,桂圆肉包裹着它的黑色的核,这种真诚的眼神相信任谁都不会怀疑。昭仪相信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只是许多不能实现的誓言中的一个。
因为住在公司上面的公寓,所以商场关门,昭仪仍旧能够在办公室里办公,她在独自一个人修改教案,在和J的第n次邀约失败后,昭仪只能独自完成它,然而,第二天的大课教案是需要和J一起完成的,可是J一直没有接她的电话。正当她专心致志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的大门响了,这个时候已然下班,谁会到公司呢?昭仪走出了办公室,先到门口看一下,一双非常漂亮的凉鞋摆在门口,借着商场外面映进来的光亮,能够看到鞋子上布灵布灵闪着光的亮片,昭仪一下子就被这双鞋吸引了,这不像是家长的鞋,家长一般饱经生活摧残,会在鞋上留下痕迹。也不像有一定地位的人的鞋,那样的鞋子或高贵或典雅,而这双鞋看起来小巧,玲珑,像一个公主穿的鞋,鞋子的主人应该二十岁刚出头,多金,见过的世面也不少,也许鞋子不是在国内买的,这样精美的鞋国内很少有。然后,在鞋柜里看到了J的鞋子,看来是J来了,是他带着朋友吗?昭仪从没有听说J有女朋友,所以也并没有往那方面想。
然后昭仪去往唯一亮灯的大教室,远远地听到J雄厚的男音,那种跟以往不同的不再压抑的充满雄性活力的属于J这个年龄该有的声音。刚来到门口就闻到扑鼻而来的香水味,妩媚的,妖娆的,让人的骨头一下子就酥了的味道。“狐狸精!”昭仪还未见到人,心里就泛起了恶心,昭仪一直在女性为多的公司上班,可以说阅女无数,从刚才种种迹象昭仪心里就明白此女和平时工作里碰到的女生不一样,她已经嗅到了“勾引”的气味。J能抵挡的住吗?
看到昭仪,二人愣了一下,“明天要上课了,想好教具怎么搭设,教案怎么上了吗?”昭仪径直看向J,完全忽略他旁边的“狐狸精”。“想好了”“好,那你告诉我怎么弄。”昭仪明显感觉此时的J像是在逞强,或是在展示自己很厉害的样子给对方看,他在搬动教具的时候,竟然有种护着对方的感觉,昭仪用余光看到了J的动作。他俩关系不一般,并非是“狐狸精”在勾引,J也很喜欢她。此时的昭仪在明亮的教室感觉灯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她看不清楚每个人,或者说这里的每个人,她都不想看到,她只想快速结束这种煎熬。
回到办公室,昭仪愣愣地待在那里,脑海里出现的是一幕幕关于J的画面,眼泪在打转,此刻的她心情很复杂,难过,愤怒,嫉妒,被欺骗,心里像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同时涌现。“我是怎么了?难道喜欢上了J?不可以,我必须恢复理智,必须清楚自己这次到A公司的目的。”后面昭仪实在是坐不住了,她想离开这里,快速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埋头痛哭。
第二天,消失了几天的G总回来了,一回来就找到昭仪和她谈话。昭仪来到她的住所,应该是J告诉她昭仪跟他辞职的事情。昭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G总笑意盈盈地听着,不时称赞她的做法。“我真的是亏欠我的儿子,从小就没有给到他足够的关爱,一直也没有管过他,导致他现在这样懒散,小时候我不在的时候,都是请保姆看着他,后面他长大了,自己一个人在家,只能吃一些垃圾食品,有一次他告诉我家里什么都没有,他饿到只能吃辣椒酱充饥。他能真诚地跟你道歉,我很欣慰,后面他还跟你讲他小时候的经历说明他够信任你。”看着G总红了眼圈,昭仪被这个故事感动了,是啊,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一直做教育的她,深深地知道缺乏父母陪伴的孩子是多么可怜。此刻,J的拖延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了。“我的儿子我知道,其实他很善良的,只要你能经常督促他,总有一天他会走向正轨,而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你能成为我的儿媳……”“J已经有女朋友了”昭仪此刻打断了G总,她不想再像一个傻子似的被人指婚。“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了,他带那个女孩到公司了”“喔,那个是以前的一个追他的女孩,但是J看不上”,“不,他们在一起的,J很喜欢她,她就是他的女朋友,那个女生还很’不一样’”然后昭仪把自己所见到的情形讲了一遍。G总的脸色不再是好奇的,追问的了,有一丝忧伤略过了她的脸颊。“是了,就是那个,那个女孩专门找有钱人,她是歌舞团的一名演员,以前这里开过舞蹈课,J的嫂子是歌舞团的,介绍了一位老师来,这个老师总是勾引J,我打听过,这个女孩老喜欢劈腿,专门找有钱人,看着J有钱就缠着不放,后来我就把舞蹈课停了,把她辞退了。我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这样的女人配不上J”讲到这里,G总的眼神里流露出厌恶的,愤怒的眼神。“但他们的感情看起来不错”昭仪道,“前一段时间,我逼着J让他离开那个女的,他说他们分手了,这个女的又找来!昭仪,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你帮我劝一劝J,他听你的,不然J就被这种人毁了。”说着拉起昭仪的手,仿佛把她的烦恼全都交给昭仪。昭仪什么话也说不出,她顿时非常同情G总,也很同情J,这一对母子究竟在经历着什么。
第二天,昭仪找到J,聊了一些工作的事情,然后提到了那个女生。“她是你女朋友?”“是的,但是我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原因你知道吗?”“她以前的历史不光彩,她以前是总骗我,但是后来就没有了”“我觉得你应当理智一些,你怎么能相信这样人的话呢?我希望我们的合作首先是建立在人品之上的,你如果继续和这个女生在一起,那我会把你们当成一类人,那我想我们就没有继续合作的必要了。”J默不作声,但最终他小声说“好吧”。
谈话达到了目的昭仪很开心,看来J还是会以事业为第一位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