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其实,每一张即便是昨天与我们相逢的人面,在今天也有了完全不同之处,因为今天不是昨天。每一天都是特定的一天,世界上永远不会有另外的一天与之相似。只有在心灵中,才会有绝对的同一(尽管是一种虚假的同一),使很多事物与很多事物相类聚并且被简化。
思:为什么要简化,简化意味着我们不必再费力去发现事物的改变,从而避免这种改变对于当前相处模式的冲击。
我们内心默认事物就该一直是那样,只有一成不变才能更好把握,这显示藏于我们潜意识的懒惰,怯懦,自我麻痹与拒绝更新。
读:我只是想去任何地方,不论是村庄或者荒原,只要不是在这里就行。我向往的只是不再见到这些人面,不再过这种没完没了的日子。我想做到的,是卸下我已成习惯的伪装,成为另一个我,以此得到喘息。我想要睡意临近之感,这种睡眠是生活的期许而不是生活的休息。
思: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
没有行动的的呐喊,只是对一次次“事与愿违”的无力抵抗,得到的只有现实的嘲笑。
没有勇气践行的誓言,是世间最容易说出口的蠢话。
读:奴役是生活的唯一法律。不会有其他的法律,因为这条法律必须被人们遵从,没有造反或另求庇护的可能。有一些人生来就是奴隶,有一些人后来成为奴隶,还有一些人则是在强制之下被迫为奴。我们所有人对自由怯懦的爱,是无可辩驳的证据,证明我们的奴隶生活是如何与我们般配——因为一旦自由降临我们,我们全会将其当作一件太新鲜、太奇怪的东西而避之不及。
思:每个人对自由都有自己的定义。能够确定的是,在大多数没有获得自由的人的心里,自由是一件好东西——他们想象力美好一面的产物。尽管它被描绘得有些不切实际,但每一个拥有“想象来的自由”的主人在说出它时是确信无疑的,好像自己如果愿意实现它,就像从口袋掏出一元硬币那么容易(而且绝对不会是别的其他面额)。其他倾听者也相信这一点,就像相信自己口袋中的“硬币”一样。
但事实上,我们对待自由的态度,就如同“叶公好龙”一般,当自由突然降临(它往往这样出现),我们会惊慌失措,继而产生恐惧,厌恶,不适,最后祈祷它快点离开。
真正的自由,不是求来的。追求来的自由,只是自由对于我们虚情假意内心的突然造访。
读:我们周围的一切,成为我们的一部分,成为渗透我们血肉和生命的一切经验,就像巨大蜘蛛之神布下的网,在我们轻摇于风中的地方,轻轻地缚住我们,用柔弱的陷阱诱捕我们,以便我们慢慢地死去。
思:中国有句老话“树挪死,人挪活”,这句话极不准确,或者说有失偏颇。
对于树来说,这句话一点都不公平。一棵树,从这个坑挪到那个坑,即使间隔只有5米,它也不得不斩断赖以生存的根系,那么每挪一次,都是对它的一次伤害,都要求它从上次斩断的伤口处重新长出根系。而对于一个人来说,从村里搬到镇上,从镇上搬到县里,从县里搬到城里......只要他还处在以他和他的家庭为中心所建立的社区圈子和纽带之中,那么从本质来说他只是做了一次空间的位移,就像从蛛网的一端,爬到另一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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