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见证过世界的丑恶,才更加珍惜世间的美好。——星尘
…………
“愤怒吧,愤怒吧,将世间的一切毁灭掉,创造一个新的属于你的世界……”这样的声音在心魇耳边不断地回响,让他的心情极为烦躁。
“烦死了,到底是谁,快给我出来。”
那个声音并不管心魇的烦躁,依旧是说个不停。
心魇也基本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依据他多年来控制他人的经验,这是有人在尝试控制他的内心。而现在的一片黑暗正是一种精神结界,将他困在这里。
而心灵控制常见的有两种套路:第一种,通过人的精神薄弱点,尤其是一些精神创伤,直击要害。这样做虽然相当高效,也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被控制者很可能就突然失控。而另外一种比较则比较简单和枯燥,即重复。只需要不停地在他的精神领域不断地重复某类话语或意象,给予他心理暗示。使用的好的话,可以让被控制者自己都不自知。这也是心魇一族常用的方案。当然实际应用的时候,也可以结合“萝卜大棒”策略,一起实施。
根据从卡利那里学来的反控制技巧。这种时候更应该平静下来,不能被他人的言语所影响。正如沼泽一般,你越是反抗,控制就越是深。
但这不代表着完全坐以待毙,还是有一些反击的小技巧的。
“你为什么要控制我?”心魇向尝试控制他的人提出疑问。
对面好像也吃了一惊说道:“有意思。我见过那么多不同的人,采取像你这样的策略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真的是很有趣啊。”
这次他的本音暴露了出来。而且心魇刚刚还听过他的声音。这个声音和那个尝试用莉莉丝拉拢他的家伙一摸一样。
心魇:“哦,原来是你啊。竟然又一次尝试控制我,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不,你不重要,你一点也不重要。你我皆不过是神明的棋子而已,只不过棋子也有高低而已。而你那个可怜的女伴,则是连棋子也称不上,不过是人类制造出来的玩具而已。”
“住口!我绝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哦,生气了吗?为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心眼努力尝试平复下来心情,如果被愤怒支配了头脑,就正落中敌人的下怀了。
心魇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精神力相当恐怖,如果这个时候乱了阵脚,就死定了。
“在聊什么有趣的事呢?”一个让人战栗的声音传来。毁灭出现了。
那个尝试控制心眼的神秘人也显现出身影说:“毁灭,你怎么会在这里?!”
毁灭:“我来看一下老朋友而已。难道说你不欢迎我,穷奇?”
穷奇:“如果是朋友的话,我当然是欢迎啊。可是你不是朋友啊。”
毁灭大笑道:“确实是这样。我们不是朋友,相反我可是很讨厌你呢。因为我们两个人太像了。”
穷奇:“彼此彼此。不过我想强大的毁灭大人来见我,不会是单纯想和我斗嘴的吧。”
毁灭:“当然不是。我问你,六千多年前害死茉瑞丝的那件事是不是你策划的。”
穷奇:“是我又如何。那种如同蝼蚁一样的存在,死一两个又何妨。”
毁灭愤怒地给穷奇脸上就是一拳,说道:“抱歉,我不喜欢别人说我中意的学生的坏话。”
穷奇:“学生?虽然她的诅咒学很大一部分都是直接或间接从你那里学来的。但是那又如何,她可从来没承认你是她的师父。当初你想正式收她为徒的时候,可是被她直接拒绝的啊。哦,对了,你还借助她和她丈夫的残魂创造出来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女儿对吧。还收她为徒,满足受伤的虚荣心。”
毁灭散发出无比恐怖的气息:“你是活腻了吧。只要我愿意,把你毁灭千遍万遍也不是什么难事。”
穷奇:“好好好,我不说了就是。敢问毁灭大人还有其他事吗?”
毁灭:“来接人回去而已。不过我不会过度干涉你的游戏的。如果他们连你的游戏都不能战胜的话,又怎么可能自如面对神明的威光。”
穷奇:“那我就先退场了。”紧接着又隐于黑暗之中。
毁灭说:“出来吧。我知道你跟了过来。”
一位少女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说道:“没想到还是被毁灭大叔发现了。”
毁灭:“这点小伎俩还想骗到我,额……你叫什么来着?”
“莉莉丝!”心魇忍不住喊出来了她的名字。虽然她已经没有当初大小姐般的优雅、高贵、纯真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时饱经岁月洗礼的洒脱、冷峻、独立,但莉莉丝还是莉莉丝,心魇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莉莉丝有些吃惊地看向心魇说:“你认识我吗?不过我倒是对你没有什么印象。”
这也是难怪。心魇遇到的那个莉莉丝,只不过是世界记忆产生的虚影而已,并非真正的现实。现实中的莉莉丝凭借自己的力量在那个夜晚成功逃脱,并一路周转来到了这里。
毁灭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对莉莉丝说:“既然你已经来了,就带你一起来吧。你就负责帮心魇他们吧。心魇,莉莉丝就暂时交给你指挥了。”然后也跟穷奇一样,融入到黑暗之中。
莉莉丝有点生气地嘟起了嘴说道:“毁灭大叔真是的。”然后转过身向心魇递出自己的右手想要握手,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很高兴认识你,心魇。”心魇也递出手握了握说:“很高兴认识你,莉莉丝。”此时的心魇更加确认这个人就是自己认识的莉莉丝,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依旧是过去的那个莉莉丝。
…………
毁灭从漫天流星的战场之中显出身影。不过运气好像很不好,刚出场就有一颗流星擦着面具经过,留下的浅浅的划痕,而流星在经过后的瞬间也化为了尘埃。
“毁灭大人。”茉瑞丝在下面向他招着手。
毁灭下落到茉瑞丝的身边。茉瑞丝一把抱住了毁灭,微笑着说:“毁灭大人,好久不见。茉瑞丝好想你”虽然对于毁灭而言他们不过是一天没见,但是对于茉瑞丝而言这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毕竟要穿越这么多的世界。
茉瑞丝接着说:“毁灭大人能送我上去吗?我想要像那次在湖边一样平复他的心灵。感觉会很有效呢。”
毁灭:“这是当然,毕竟他可是你的……”
卡利此时也“刚好”回到地面上休息。茉瑞丝急忙放开毁灭赶过去关切地说说:“哥哥,哥哥,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毁灭有点惊讶,问道:“哥哥?茉瑞丝,你刚才叫卡利‘哥哥’……可是……”
茉瑞丝说:“忘了跟毁灭大人说了。其实我根据妈妈留下来的讯息,确认了卡利就是我失踪的哥哥。这件事一直瞒着你,对不起,毁灭大人。毁灭大人不会讨厌茉瑞丝吧。”
毁灭摸了摸茉瑞丝的头,说:“当然不会啦。”
不知为何,毁灭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险的目光。
卡利将茉瑞丝拉过来说:“毁灭先生,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我打算自己抚养茉瑞丝。所以还请你把他交给我。”
但毁灭一点都不着急,因为他明白茉瑞丝是不会想离开自己的。
茉瑞丝:“不要,我要和毁灭大人待在一起。”
毁灭OS:你看,我就说了。
茉瑞丝:“因为我们是……”
毁灭OS:她可是我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茉瑞丝:“我们是恋人啊。”
毁灭OS:对对,我们可是师徒啊。等等……恋人是什么鬼?!
毁灭:“茉瑞丝酱,你是不是说错了啊。”
茉瑞丝:“才没有呢。毁灭大人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然后播放了一段录音。
“毁灭大人,我希望你。”
“哦,是吗?”(翻纸声和写字声。)
“所以,能做我的男朋友吗?”
“哦,好,好,等我忙完。”(翻纸声和写字声。)
毁灭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估计是自己工作入神了,完全没有在听茉瑞丝的话,直接过滤掉了。
卡利:“不,我不同意。”
茉瑞丝:“那么让大家来决定。同意的举左手,反对的举右手。”,然后马上举起了左手。
全知之眼也跟着举起了左手。话说这种决定方式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毁灭和卡利举起了右手。毁灭很不愿意伤茉瑞丝的心,但是给她无谓的希望,只是让她更加痛苦。
茉瑞丝看到毁灭也投了反对票,伤心地哭了出来,让卡利和毁灭心痛得不想看她。
现在是二比二平。全知之眼问半睁开眼偷看的熵熵:“主人,你不投票吗?”
熵熵翻个身假装还在睡觉。卡利在她耳边偷偷耳语了一番。熵熵就马上一激灵坐了起来,举起右手。
这下是二比三了。
“我赞同”穷奇偷偷窜了出来,举起了左手。要说他为什么赞同。谁不喜欢那种抬一下手就扭转战局的感觉呢。
新仇加旧恨,卡利和毁灭对穷奇的仇恨度升高了。
这下又陷入平局了。
“我同意。”这次又是谁啊。
“老爸!”“师父!”“老爷子!”“主上!”“老板!”“谁啊?”
启是整个幻想次元最初的神。本来以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但是实际上也只是个大叔而已。
“乖孙女,好久不见了!”启直接先冲到熵熵那边,摸摸她的头。
一个看上去比熵熵大不了多少的萝莉少女也走了出来:“老爸还是老样子。永远喜欢一家子里面最小的那一个。”
穷奇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束玫瑰花,递给那个少女说:“创造,你的容貌依旧是那样的美丽。”
创造冷漠地拒绝了他:“滚!”穷奇失落地回到了阴影之中。
毁灭向她打招呼:“大姐,好久不见了。”
茉瑞丝说道:“啊,是创造阿姨。”
创造强忍着微笑说:“虽然论辈分。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你叫我阿姨很对。但还是莫名地不爽。”
熵熵这个时候添了一把火:“老太婆就是老太婆,不要不承认吗?”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放心,这里只是玩,并未击破敌方装甲,不过……打架是不对的!)
茉瑞丝抱住毁灭的胳膊说:“这样的话,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毁灭大人。”
卡利无可奈何说:“好吧。我同意。不过我有一点要求。……茉瑞丝称呼毁灭的时候不能用‘大人’这个词——恋爱的双方应该是平等的。”
毁灭:“这个没问题。不过你也要以身作则,克莉欧称呼你也不能用那个词。”
“没问题。”等等,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们要以恋情成立为前提。
茉瑞丝:“那我再说一遍,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毁灭。”
话说,他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
“六。一、二、三、四、五、六。再奖励一次。吼……嘁,只有一。”在星尘的精神世界里面。幻想正和一团由混沌砂构成的东西玩着游戏。虽然普通的混沌砂没有什么智能,但是将它们用聚集在一起。用魔力进行激发,便可演化出智能,只不过寿命通常会很短,不过打发时间是足够了。
一名金发戴着某种金色冠饰的少女进入了星尘的精神世界。
幻想向她打招呼说:“呦,好久不见,没记错的话,你是蕾雅吧。”
虽然幻想和星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幻想在寄生在星尘身体前都是没有具体形象,所以借用了星尘的形象),蕾雅还是认出了面前的这位并非星尘:“你就是幻想先生吧。初次见面。请问,星尘在哪里?”
幻想指着旁边的一个光球说:“被一个奇怪的家伙关到那里面了。我剩下的能量去抢夺身体控制权还是太浪费了,就没去管了。”
蕾雅走进那个光球。从外面看是一个球形。从里面看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除了白色的墙、地面和天花板之外没有一点其他事物的房间。而星尘正在痛苦地抱头蹲在角落。昔日痛苦的回忆全都涌上心头。亲眼目睹过的朋友的逝去、城池的沦陷、国家的覆灭、世界的灭亡各种自己感到无能为力的场景全都伴随着幻想赋予的职能浮现在二人的面前。六千多年了,他已经见证了太多。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实际上他只是在欺骗自己不去回想而已。
“你为何要痛苦呢?”
听到这个声音的星尘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那个明明比他要弱小得多却比他还要强大的灵魂。
“我救不了他们。”星尘又低下头吐出这句话。
蕾雅:“所以呢?在这里自责就可以救下他们吗!?”
星尘避开蕾雅的目光说:“可是我还会自责。”
蕾雅强行把星尘的脸转向面对自己说:“为什么你要自责。守护他们是你必须尽的责任吗?他们的命运都是你造成的吗?别抬高自己的重要性了。”
“可是……”
“你只是一个旅人而已。你不属于他们,你可以给他们提供帮助,为他们悲伤,但你不能代替他们去面对他们应该面对的命运!”
“蕾雅,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勇敢又坚强,让人仰慕。”
“你不也是和以前一样吗?会为别人的痛苦而痛苦,会为别人的悲伤而悲伤。但你不需要替他人承担他们的命运。”
…………
星尘的攻击停了下来,他也昏厥了,掉了下去。这个时候应该有人接他一下。
但是……嘭的一声,星尘直接摔在地面上了。如果不是他不是人的话,早就粉身碎骨了。
熵熵突然出现在星尘的面前,半蹲着对星尘说:“你人缘也太不好了吧,竟然都没有人接你。”
“要你管。”
熵熵扶起星尘,一点点地把他带到大部队那里。
“谢谢。”
“欸,说什么呢,没听见呢。再说大声一点。”
“你……算了。你为什么要帮我。”
“怎么说呢。心血来潮吧。”
在不远处,几道光刃不知从何处飞出,一名16岁左右的金发金瞳的少年手持一把镶嵌着金边的利剑从被撕开的裂口中出来,跟着他一起走出来的还有蓝蓝和克莉欧。蓝蓝对那位少年说道:“曜,好久没看到你出场了。没想到现在这么强了。有没有兴趣到长老会上班。”
少年说:“不要。”然后带上面具变成暗灵的摸样。
也几乎是在同时,另一边,空间被硬生生地开了一个口子,心魇和莉莉丝两个人从口子里爬出来。
莉莉丝有点生气地对毁灭说:“毁灭大叔,你为什么把出口给关了。害得我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出来。”然后看向扶着星尘的熵熵说:“你就是混沌鸦他们说的殿下吗?我要和你比试一下。”
“不要。”
“被这样啊,再考虑一下吗?”
“不要就是不要。”
…………
众人离开这个空间,出来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那个被毁掉的村庄。
星尘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点疑惑地说:“这里总觉得有一点点眼熟。”
熵熵说:“是吗?可是你来这个世界之后,不是一直在说有点熟悉吗?”
星尘:“好像也是。”为了缓解尴尬,还挠挠头头微笑。紧接着一块石头直接砸到了星尘脸上。星尘看了一下。石头上面还刻着什么东西。
茉瑞丝看到后说:“这个我认识。这个叫星图石,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小星图。这种东西是星灵赐予她认为重要的人的礼物。而且每个星图石都是只认一个主人的。可是很奇怪,看这块石头的反应,应该是把星尘你当作主人了。这不太可能啊。”
一个紫色双马尾戴着眼镜的少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呵呵……到底……要去……那里。”
茉瑞丝看到后激动地说:“是星恋姐姐。”
星恋也对茉瑞丝打招呼说:“是小茉瑞丝啊。”
茉瑞丝给其他人介绍道:“这是星恋姐姐,是……”
创造抢先说:“是星语的女儿吧。当年我、茉瑞丝和星语可是好姐妹哦。不过后来她们两个人都结婚了之后,我就因为工作原因没见过她们两个人了。”
小茉瑞丝因为被抢了台词有点生气。
创造端详了一下星恋说:“确实很像你母亲,都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可惜了那个眼镜。那么你来是有什么事?”
“我是来回收星图石的。我查过妈妈留下来的笔记,里面提到妈妈曾经给我订过一个娃娃亲,还给我的定亲对象送了块星图石,还赐了名,让他能用我们星灵族的星姓。(说到这里的时候,星恋的语气有些抱怨或者生气)不过他16岁的时候去世了,星图石也就熄灭了。我就根据线索找到了这里。可是刚才不知怎么了,星图石突然飞了出去。不会砸到你们了吧。对不起?!”
星尘揉了揉鼻子说:“没关系,然后将石头递了出去。”
可是星恋却发现了不对劲。原本黯淡的图案竟然重新被点亮了。
创造问了一句:“你母亲有没有提到那个人的名字。”
星恋:“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星尘。”
众人看向星尘。
星恋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连星图石也不接了,撂下一句:“不要多想了。我才不会喜欢上你这种家伙呢。”然后直接跑路。
全知之眼和蓝蓝一人按住星尘的一个肩膀说:“星尘,解释一下吧。”
星尘急忙解释说:“我也不清楚啊。这应该是我重生之前的事了。我都忘记了。这个婚约反正她也不愿意,忘了也好。”然后用力地将星图石抛出去,结果石头竟然半空中折返了回来,直接将星尘击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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