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睹卿之容颜,余则一见而钟情,再见而倾心,熟视久之,则于他女索然无兴也。
呜呼!卿之美何令余之爱慕一至于此乎?
吾暗恋于汝,时日虽久矣,而终莫敢白于汝者,盖暗恋者,莫能明于言也!
然思卿之美,则乃情不能已。
欲白于汝,则恐扰尔,吾于心何忍乎?
故作此书,聊表吾之爱意!
吾素好自学,故不喜从他人而学,以是吾之学问,庶几乃自求所致,然为制之所迫,莫敢旷课也。由是吾虽身在学堂,心不在焉也!每上课,恒坐于后,盖不欲听讲也,常昏睡不知终始。
一日,闲而不困,乃无聊顾盼,恰见汝。
呜呼!惊鸿之一瞥,心神俱惊,实乃终生之莫能忘也。非为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而销魂,而乃以似曾相识之感而见撼。
若非前世之所见,必乃今生之尝闻,否之,何以天下女生熙熙攘攘,而独卿得令吾一见而沉迷一至如是乎?吾亦莫能明乎所以,固天意哉?抑或缘分耶?
自是之后,吾之所变甚大,虽不至茶饭不思,然每日皆心旷而神怡,不复有烦恼矣,且不曾生旷课之意,盖上课可于背后一睹卿之芳颜也!
不敢起偷懒之念,盖观卿每课必坐于前,聚精会神,专心致志,吾思之,安能无愧乎?卿为女子,犹能如是?吾堂堂七尺男儿,其能堕落而不及卿乎?
思吾学识犹不甚渊博,修养尚不达人意,故每两日必读一名著,一日必三省吾之身,获新知而务固,得己过而必改。为达求知修心之旨,虽苦不辞,此学思之改也。
每晚必做俯卧撑半百以上,仰卧起坐六十,寒热疲累皆如是也,莫敢有怠意。盖欲求完美之胸腹肌,纵艰弗畏,此身材之变也!
由是余方有所悟,夫爱人者,非使彼从于己,而乃己情愿为之有所易也!
而今天下男子,庶几以瘦女为美,素恶胖者,虽杨贵妃之再世,犹有剩女之忧。
而吾则不苟同也,虽不以胖为美,然瘦者,向无令感,纵赵飞燕复活于今,吾不动心也。
故吾之所爱者,身材适中亦可,微胖亦可,姻缘者,犹履也,合于脚即可。夫人各有所好,各有所适,不可同一而求也!
削足而适履者,可得一时之快,而将见害终身也,其不愚也乎?
且夫吾之爱卿,与卿何干?此皆吾之所好,心甘而情愿,况吾亦未尝白于卿,无扰尔之意,欢愁但己知也,何曾烦尔?
吾之爱卿,亦与他人何干乎?纵彼等咸以卿无貂蝉之芳颜,飞燕之身姿,我亦何计之乎?盖美丑之绳,悉出于吾!虽天下人皆不美卿,卿亦不美己,然吾美之即可也。所谓情人眼中出西施,吾爱卿,虽东施亦为美女!苟恶之,骊姬于我何用焉,但浮云耳!
吾之不肯白于卿者,一者,恐扰卿也;二者,吾惧刚见羁于柔也!吾素存大志,任重而道远,或有一生不得果其志者,而吾不欲大器晚成,但求年少有为也!故吾之任艰于他人者甚矣,吾实乃莫敢怠也。以是儿女之情,吾不敢奢求,唯暂闲置也,此无奈也。
虽吾之不白于卿,然若卿觉之,则吾乃信其缘也!此求之不来,而来之,则吾亦不得拒之而去也!
若不得觉,则乃有缘无分也,吾亦复何求乎?盖固属吾者,虽不求而得;非吾者,求之何用,纵得且失也!吾何必劳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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