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路途

2011年5月20日

近期一直在看雨果文集，从《巴黎圣母院》开始，到《九三年》，到《克伦威尔》，到《悲惨世界》，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历程，无法用语言描述。不用太久，五年前，我对雨果的认识也仅止于那个丑陋怪异的敲钟人，现在想来，要暗笑自己的浅薄了。那是一个无比宽阔的世界，游走其中，会觉得迷惘和无助。那些被命运追赶着的主人公，只会在极少数的情况下，和自己的生活有一种微妙的联系。我们还是太过于幸福吧！会觉得腹笥贫瘠，没有任何能够自认为恰当的言语去评论。从一个虔诚的读者到指点文字的评论家，这条路十辈子都走不完。

上周去参加梁文道马家辉的读书会，感触不能说是没有，但也有很多失望。马家辉提到一点我印象很深：大陆的读者总喜欢从家国的角度去评价香港文学，所以认为香港人写东西太小资，太没有家国情怀。这个观点我不是没有接触过，有段时间看董桥的散文，当时就看到过“香港没有文学”的评论以及批判董桥的许多文章。承认不太能够欣赏董桥甜腻的文笔，但是我想，不欣赏并不能说它不好、没有价值。马博士在一定程度上，也怕是曲解了大陆的读者了！其实对于真心爱读书的人而言，他总会按照自己的理解从书中汲取养分，他自会公正、理智地评定文学作品的价值。这样的担忧，其实大可不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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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某一天傍晚，从地铁出来的瞬间，看到了夕阳投射到教学楼的一片暗黄，于是止不住地开始想家。朋友说我善感，这一点我供认不讳。立马给老妈打电话，听见了来自家乡的拖拉机的声音，混杂着老爸厚重的咳嗽声、小狗笨笨的叫声，竟感动地落泪。半个月前哥哥告诉我老爸肺部感染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是这个60多岁的“老烟鬼”戒烟一个月之后的时间了。又是一把尖利的刀刺进我的胸口！可我着实在为着此刻的疼痛而欢欣，他终于戒烟了，等再次回家的时候，是不是会因为再也没有缭绕的烟雾而感到陌生呢？那毕竟是伴随着成长，渐渐成为父爱一个打不开的症结的。这些年来，因为这个症结，有过的泪和笑实在太多，想起来的时候，还是止不住地落泪。第一次觉得，60，是个让人心生担忧的数字。

也常从哥哥姐姐的电话里，听到外甥们和小侄女的声音，她们依依呀呀地喊着我阿姨姑姑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很有力量很有信心。有过多少意外的欣喜呢？当她们第一次和我对话的时候，当她们第一次说谢谢的时候，当她们在电话里给我被三字经的时候，当她们偶尔想起我需要我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重要的。也偶尔会去和哥哥交流一下他的工作，提供一些纸上谈兵类的意见；也常默默听着姐姐的鼓励，把内心的彷徨和怯懦揉成团扔在过去。我觉得自己如此幸福，有永远齐心协力走出困境的亲人。我也觉得自己如此充满信心，有永远包容我失败催促我奋进的亲人。

一个月零九天，我以为埋葬在富春江的过去已经烟消云散，可是偶然的一种遇见，漫不经心的一次微笑致意，还是能够轻易勾起许多难以释怀的情绪。一个人就那么走着走着，五月的空气，有一种以前没有注意过的温柔。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向现实验证我生命中不曾有过的决心，所以在我偶尔想起你的时候，只能，再用那把利剑捅向自己。最好的时光，留给未知的期许吧！有时候会想，如果你没有那样的一张笑脸，是不是，就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呢？呵呵……

温柔的路途，借用马博士的书名给自己的念叨命名。生活不就是一条我们一直探求终点的路吗？栉风沐雨、披星戴月，只要自己认为值得，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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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取《悲惨世界》部分章节，以飨读者：

失魂落魄的人不朝身后看，他们十分清楚，追随他们的是厄运。

这一切：法律、偏见、事件、人、事物，在他头上来来往往，遵循着上帝给人类文明指定的复杂而神秘的运动在他头上行走践踏，残酷中显示一种无法形容的平静，默然中显示一种无法形容的狠毒。堕入不幸深渊的灵魂，掉进无人敢窥探的地狱底层的不幸者，被法律摈弃的人，无不感到人类社会的全部重量压在他们头上。这个社会对于在它之外的人无比巨大，对于在它下面的人无比可怕。

释放并不等于解放，他离开监狱，却没有摆脱罪名。

香榭丽舍大街充满阳光和人群，只见明亮和灰尘，这便是构成荣耀的两种东西。

有个老妇人，那个平时在芳汀夜晚回家时替她点上蜡烛的老妇人，把过苦日子的艺术教给她，在贫苦的生活后面，还有一种一无所有的生活。那好象是两间屋子，第一间是暗的，第二间是黑的。

芳汀学会了怎样在冬天完全不烤火，怎样不理睬一只每两天来吃一文钱粟米的小鸟，怎样拿裙子做被，拿被做裙，怎样在从对面窗子射来的光线里吃饭，以图节省蜡烛。我们不能一一知道某些终身潦倒的弱者，一贫如洗而又诚实自爱，怎样从一个苏里想办法。久而久之，那种方法便成为一种技能。

漫天大雨都浇在头上，全部海洋都倾泻到身上，又有什么关系！她是一块浸泡水的海绵。

……

（这些仅仅是第一、二部分的部分章节，煌煌巨著，感触深的东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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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弄到很晚了，赶紧睡，已经好久没有在早晨7点之后起床过了，明天也不可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