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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透过窗户听到外面鼓匠的锁纳声隔窗传入,钟磬悲鸣,笙管呜咽,使我辗转难安,勾起了我多少的往事,有幸福,有悲伤,过去的镜头一幕幕展现在脑中,回想到母亲在世时生活上的勒俭,总是提醒我们平时不要开大灯有小灯就行,每次吃饭后,剩下的饭菜总是不让我们倒掉,留着下次再吃,用过的洗脸水还要留着冲洗便池,卫生纸让我们节省用,她总是按照他自己的习惯卜来,最后弥留之间她还坚持不用别人喂饭,大小便还要用他经常用的小盆子,我们给他用上尿不湿,她嫌不方便不舒服总要用手扯掉,提前母亲就把旧布头洗净整齐地放在一块,应急时做备用而我一直没给母亲用,母亲走后我望着哪一撂撂整齐的布头,心象被撕裂一般为什么不能给母亲垫的上她自己准备并且洗净好的布头,老人的思想意识他是按照自己来,我们应该遵从她的选择才是最对的,唉,后悔晚矣,现在我们的观念和孩子们的观念总是差那么一段距离,我们接受不了也是他们理解不了,现在才真正的认识到孝顺那就是按照老人的意愿去做才是孝顺。鞭炮的响声,伴随着总管的高声叫喊孝子们还礼了,我的心头随着鼓匠声在颤抖,那是一种灵魂的升华,也是在告诉我们,他们又送走了一位亲人,生活还在继续,纸箱里放着整齐的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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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一只白色的塑料袋在地上打了个旋,然后飞了起来,它飞过屋檐,飞过苍灰色的天空,飞向漫无边际的宇宙,最终没有人再见过它。你以为它上天了,正如‘人民民意’中大风厂长说的一段小诗,我的妈妈从没有座过火车,这回终于座上了,他静静地趟在长方型的盒中,就象一根火柴,火柴的头是黑的,她是白的。她操劳了一身,拉扯大了六个孩子,而今她却躺在哪里,透过车窗看着处面的风景,最后到达终点站。此时我感悟到父母在还有来处,父母不在只剩下归途了。人生短暂,岁月葱葱。再回头偶尔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灵棚搭起,鼓匠声彼此起伏,后者还有按着前者的规矩进行下去,最后都是终于你安息了,墓碑上刻着你生活的年代193X--201X。胸口就象堵着块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气来。是愁怅,还是郁闷,我不知道用什么诗句能够表达,冥冥之中我想起苏轼的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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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死死,此时此刻,不知谁家的媳妇在锁纳声中又一个新的生命出生了,全家洋溢在婴儿的啼哭声中,沉淀在幸福的喜悦中,伴随着悲伤,和喜悦透过窗外你可以看到不远处熬过严冬凛冽舒展出了的树枝。你看到每一棵沉默在寒风中的树——生长得越久,就越多丰富的细枝末梢,它们一枝展开一枝越来越繁复地伸展,将自己坚韧、倔强地迎来了春,又将开始下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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