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文章可能会有点沉重
每次看到死亡自杀的信息,我都会点进去看。
7栋宿舍楼下这是刚搬过来新校区没多久便发生的事情。
我紧张地在群里看着大家在“跟进”。
“救护车和警察来了,流了好多血。”
“学校申大,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传。”
“护士在急救中......”
“希望她没事(祈祷)”
最后这个女生还是走了她跟我一样大三,甚至我们还在同一个校级组织。
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信息,因为我们在不同校区。不过我总觉得在社团聚会的时候我见过她,只是我不知道谁是她。
当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跳下。
这是挑战极限高空运动的咏宁:
他的微博内容已经全部被清空我看了新闻报道里,咏宁的秒拍视频,我全程都在屏息。
因为看的是他生前最后一个视频,也是他坠楼的视频。
他的手抓着边沿的地方,双脚蹬着墙壁想要再爬上来,但没有力气,最后双手撒开,掉下。
整个过程20秒不到的时间,咏宁消失了。
还有这次,占据了热搜的钟铉。
我相信他是个很努力的人。他很想去做好很多东西,但他又总觉得自己做不好。
下午工作的时候,找推文的歌曲,就想着顺便去网易云听钟铉的歌。
在歌手详情页面,死亡的讯息更新得很快。
我一直看到后面,看到了这段话:
我相信,钟铉听到的话他一定会很开心。
如果在他生前能多几个人这样对待他,给他温暖给他抱抱,他是不是就可以还活着。
让我惊讶的是,钟铉什么都准备好了。
到底抑郁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样“冷静”地走向死亡的举动。我试着去想象,但内心却是止不住的颤抖和想哭。
我能理解那种死前绝望的痛苦,生与死就在你站在高楼边上的一念之间。
我想过自杀,生病后,印象中一共有很多次。
那天晚上8点多才从学校宿舍的床爬起来,我的作息已经完全颠倒了。我一整天都还没有吃东西,肚子因为饥饿又开始痛了。
胃痛便只能去喝粥,我去了学校天桥对面的华辉拉肠。磨蹭到9点多的时候,走出店铺的门口,我却不想再回学校。
我看着马路边的车流,幻想着自己在路中间被车撞的场景——车会把我撞飞,又或者把我碾压在车底,接着是血的颜色和终点一样结束的黑暗。
我记得天很冷,也记得我哭得像个小孩,很无助很绝望。冷风吹过泪珠滑过的脸庞,就像刀子割在脸上很疼很冷。
活着的自己却比死还要难受。
我犹豫了十多分钟,我的右脚迈出了马路边缘,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我就冲出去了。
最后一刻我想到的是家人,我的父母还有妹妹。
我不想让他们伤心。
这成了我止住脚步的最后一个念头,也是唯一一个。
有人说,还好你想到了父母,还有最后的一丝理智。
但其实这才是最危险的。
因为你生命的整个意义都不存在了,你活着的理由变成了“不想让家人伤心”,而且这对于你来说甚至也是唯一的理由。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你的生活再也看不到乐趣,也找不到乐趣。
吃饭变成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这只是一个咀嚼的过程;看到楼下那只在垃圾桶里寻找食物的猫,都会觉得它过得比我幸福;开始瘫在床上,不想动也不想出门,甚至微信信息的一个震动,内心会忽然地发慌。
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是灰色的,没有阳光。
这就是Black dog.
钟铉的Ins这个过程,我反复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从2016年11月开始到今年8月。
后面几次都因为有朋友的陪伴,当不好的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会马上拨打朋友的电话。
想死之前打电话给朋友是什么样的感受?
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我每次打朋友电话,都能说很长很久。(辛苦朋友听我的吐槽了)
但我会意识到:我不是一个人,有人在陪伴着我,有人在乎我。
这种意识的背后是温暖和力量的获取,所以我能稍微喘息一下,然后带着朋友的支持和帮助再活下去。
至于康复,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真的很慢,但感谢有朋友陪着自己。
《丈夫得了抑郁症》的一篇影评"死心塌地"对朋友来说,或许这是个有些过分的要求。
但一句"有我在"、"我会陪着你"、甚至"我爱你"(虽然有点肉麻),有可能他就会止住往前跨出去的脚步,然后抹干眼泪,再活下去。
谢谢陪伴着我的朋友们。要知道,你们也很勇敢。
钟铉不在了,听着他的歌,那种感觉,就是什么东西不见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唯一”。
对,就是这种唯一的感觉——生命的唯一。
钟铉啊,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你唱歌很好听,很好听。
装死工作没做完也要把这篇文章写出来,就是一种很强烈地想去写的欲望。我可能开始陷入另一个节奏中了,我既期待工作的压力和紧凑,又讨厌这样的不停歇,但也害怕很“咸鱼”的自己。
但还是默默地相信自己会好起来。
「躁郁症患者」,希望以后会成为「曾经是」,即使以后很远。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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