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最后一个星期天,晚霞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从天子山上俯瞰,张家界被一层淡淡的绿色所覆盖。
天子山脚下的谷地里,一粒粒稻谷在翻滚,散发着成熟的香味。
当稻穗垂下,金黄饱满的时候,人们就可以收割了。
过去农民用镰刀把稻穗割成一束,然后用打谷机把它们分开;现在有了收割机,稻穗就能直接从稻茎上分离出来。
这两个月正是旅游旺季,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们,可以看到当地农民忙碌的身影,看到田地里的果实。随着旅游的结束,游客们就带着各自的喜悦远去他方。
月光下的莲花机场,灯光渐浓,人声鼎沸。
六点多的时候,候机厅里,航空公司的服务人员为旅客提供咨询服务。
控制塔台上的无线电仪和电脑显示器显示着飞机起降情况。
透过高大透明的玻璃窗,陆明可以看到跑道上黄色和绿色的导航灯,此起彼伏的散发出迷人的光晕。
下午六点零七分,一架大型喷气式客机准时出现在地平线上。
“FM872,准许降落,准许在二号跑道降落!”
作为调度员,他的英语发音标准,简洁而有力。
“收到FM872!二号跑道!准备降落!”
机舱内,先是韩语,然后是华语。
“大家好,自釜山出发的FM872航班即将抵达张家界,张家界地面气温17度,请各位旅客做好入关准备。”
机舱内,米粒正闭目养神。
作为韩国杰瑞娱乐最年轻的女导演,她花了四年的时间才落实《重返张家界》的拍摄假话。这部电影的成败势必关系到她以后的事业。因此她对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因此付出的精力与体力也可想而知。
飞机在云海上慢慢调整着高度,耳蜗压差引起的疼痛使得米粒重新带起了耳机。
歌手阿翔的新歌《飞机上.寄调醉蓬莱》,随着飞机引擎在米粒的耳边再次响起。
“靠弦窗远望,如笋山峦,似湖云帐。只把苍茫,隐落余遐想。院后丁香,路口白杨,教室连操场。一束阳光,不绝鸣响,指明方向。走路单车宝马,村镇上海巴黎,老了模样。独处机舱,寂寞盈眸眶。残日沉沦,梦想零落,月满星空上。捧起柔情,感觉遗忘,品尝流浪。”
从下望去,张家界的秋夜很美,市中心灯火通明,机场金碧辉煌,到处都是梦幻般的光影。
飞机终于降落了。
“米导,祝我们的拍摄任务顺利成功!”
助理朴仓柱伸出了手。
“谢谢!”
米粒开心得笑着,和朴仓柱与其他摄制组的成员一一握起手来。
大厅里的广播响了起来,开始播报飞机降落的信息。
“先生们,女士们,自韩国釜山飞来的FM872已经到达,请接机的同志保持秩序,注意安全!”
随着广播,原本零散的人群,开始从机场四周涌向大厅出口。
人们站在候机厅的门口,手里拿着各种牌子,与迎接到的亲朋好友说着、笑着。
相比此刻机场里的灯火通明,机场外停车场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盏灯火。
由于这里的灯光比机场那里黯淡许多,因此坐在红色法拉利里的赵定燕反而能更清楚的看到机场里发生的一切。
飞机呼啸着降落在跑道上,带起的气流让地面微微一颤。
“秋风渐紧,雨涟涟。街边树叶,落于肩”。
赵定燕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阿翔的歌虽老,但一直是赵定燕与米粒的最爱。
“赵定燕,你不是说买花去了吗?!米粒的飞机已经到了,你准备让我手里拿什么去接她?空气吗?!”
艾珥在电话里那头大声咆哮着嘟囔着。
作为“湖南普瑞锅炉厂董事长赵定燕未婚妻”的头衔,她更喜欢别人称她是歌舞剧《梅良寨》的女主角。
“哎,知道了,知道了!急什么,签证、取行李都得花时间吧?!”
赵定燕对着手机佯装笑意。
“德行!”
艾珥挂了电话。
赵定燕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无奈地“嘘”了一声。
他从钥匙孔拔出钥匙,大步流星地朝机场旁边的“萨迪”花店走去。
店里只有几个人正在买花,店员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人。
他远远看见赵定燕。
“先生,您好,您想买哪种花?”
赵定燕扫了一眼店里摆放着的各种花束。
“我女朋友来接她的闺蜜,有没有一种比较合适的花?”
“除了百合,玫瑰花、紫罗兰、满天星,都是不错的选择。”
“还有没有更好的?!”
聊了半天,店员笑着帮赵定燕最终选了两束。
“先生,这两束花不但是我们老板亲手培育的,而且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深受漂亮女生的喜爱。”
店员正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赵定燕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赵定燕掏出手机,店员侧目一看,只见上面显示着 “老大”两个字。
作为台柱子,这是剧团里对艾珥统一的称呼。
“喂,赵定燕,你在哪呢?如果你再迟到的话,就不用再来了。”
“好的,我知道、我知道,马上、马上就好了!”
赵定燕边接电话,边指着其中一束玫瑰花冲店员点点头。收起手机后,他想了一想,又指着另外一束花说:“这个也要!”
“哎——”,挂了电话,赵定燕又是一声长叹。
“女孩呀,都等哄!”
店员笑着把摆在玻璃窗口的那几盆花拿过来,用剪刀斜着将花剪了下来。
“剪断了的花,还能续上吗?!”
赵定燕喃喃得说
“花嘛,各有各的花语,各有各的命运,再好的花也就那几天。最美时。看过了,就没啥可惜的!”
店员边说边熟练得包扎、装扮。
“哦,也许吧!”
望着店员娴熟的动作,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买花了。
自从八年前,他与米粒分手后,他就再也没想到能与米粒儿重新见面。
今天,就在他与艾珥终于下定决心领证的时候,米粒又将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哎,无论怎样,一切都过去了。”
店员将赵定燕递过来的钞票放在收银机里,正准备找钱,赵定燕已经走出了花店。
此刻由于米粒的到来,候机厅外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聚集。
赵定燕拿起手机好赶去候机厅找艾珥,突然看见路上走过三个人。其中一人身材略高,是个三十多岁的酒糟鼻,另一人则略矮一些,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留着一脸的胡须,最后一人则是一副文质彬彬戴眼镜的中年人。
“这三个人怎么这么熟?”
赵定燕不禁皱起眉头。
那个文质彬彬的人轻咦一声,三条人影同时在花店门前停了下来。
高个将店员往花店一推,有几个人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胆子大的也只是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矮子从腰间掏出一个高音喇叭,声嘶力竭地喊道:“店里的人都走开!”
见到这一幕,站在店里的人都是一愣。有的还想继续看下去,有的却是吓得不敢动弹,谁还敢站出来说话?
这时有个女孩被吓得尖叫起来。这三个人几乎是同时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冲了过来。
女孩窜了出去,中年人的右手瞬间从她的前胸背滑到后背,紧接着猛推一掌。
女孩一个趔趄,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店外的水泥路上,擦破了双膝。
“你难道没听见,赶紧走,要不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矮个拿着高音喇叭走到女孩身边,然后俯下身恶狠狠得对女孩喊道。
“还有谁不服,给我站出来!”
高个拿起门边勾卷闸门的铁杆,用力一扭,铁钩子立马扭成了麻花。
“大家都是文明人,是不是非逼得我们用粗?!”
矮个子拿着高音喇叭继续喊道。
中年人走到女孩变,一只手一使劲,直接将女孩从地上提了起来。
“小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滑到了可不好。”
片刻之间,就没人敢吱声。
“滚!”
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恶狠狠得说道。
所有人都是一脸愕然,有个小伙子壮着胆子准备上来理论,结果一下就把高个甩出了花店。
其他人一见三人来势如此凶猛,赶紧朝店外走去。
等众人走完,高个与瘦子朝两边一站,站在他们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男子,便吹着口哨从店外又重新走进了店里。
只见他穿着一身灰衣,腰间系着一条黑皮带,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牛皮鞋。
“你们老板呢”,壮汉笑眯眯得问店员小伙。“我再说一遍,我今天来还真不是拆店的,而是问你们老板讨债的!说,她躲到哪去了?”
说着,他双手叉腰,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高个和瘦子跟在中年人身后面如冰霜。
“不、我不知道!”
小伙被吓得牙齿“咯咯”得打着冷战。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不、不在,我们真得老板不在!”
“既然不在,那麻烦你告诉我她去哪里了?”
就在中年人问小伙的时候,高个“哗”的一声便将花店的卷闸门几乎拉到了底。
谁知“啪”的一声,一个手掌从卷闸门底下接住了卷闸门下拉的势道。
高个拉了两下,依然没拉动,于是重新将卷闸门拉了上来。
中年人朝瘦子瞟了一眼,瘦子点点头。
“谁啊!”
瘦子大声问。
“买花的!”
赵定燕站在花店门外大声喊。
当高个将卷闸门重新被拉上去的时候,赵定燕清楚得看见店里那个中年人正拿着一把短刀冲着那个店员。
“找死啊你!”
高个对赵定燕大声说道。
“找钱啊你!”
赵定岩对店员大声说道。
说着,赵定燕面容平静,几个健步冲到店员与中年人的中间。
他环顾周围,中年人的刀刃明晃晃得对着自己,旁边那个瘦子正拿着一柄十几磅的榔头。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说着瘦子挥舞着榔头正在砸花架,动作又快又猛,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势,气势甚至压过了领头的中年人。
中年人笑道:哎嘿,胆子不小啊,小伙子。
说着,中年人就拿着刀子朝赵定燕扎了过来。这一刀来的太快了,快得让人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刀锋已经飞到了赵定燕的身边。
赵定燕将手中的玫瑰花往中年人面门刺去。
中年人一疼,白皙的脸上立时扎满了大大小小的玫瑰花刺。
中年人抓住了赵定燕,试图拿匕首刺伤他。
赵定燕一闪身,狠狠地在中年人胸前揍了一拳,然后抓住他的手臂。
中年人使劲挣脱了一下。
但赵定燕是个比更凶猛的战士,他一拳打在中年人的手腕上,轻松地把他手中的匕首打掉了。
接着赵定燕接住匕首。身形一转,手一歪,用匕首的手柄撞在了中年人的腰间。
中年人大叫一声,身上的衣服立时被赵定燕挑破,露出了白白的肚腩。
这时,一个硕大的榔头从侧面向他砸来,赵定燕迅速把中年人拉过来进行阻挡。
榔头砸向了中年人的肚子,还没等赵定燕反应过来,中年人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妈的,幸亏练过!”
中年人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又向赵定燕攻去。
赵定燕被他踢中了左腿,正待站直,高个和瘦子的拳头一左一右几乎同时赶到。
赵定燕在屋里来了一个后空翻,一脚踢中了瘦子的眼眶。
泪水立刻使瘦子睁不开眼睛,这给了高个足够的时间。
高个咬牙切齿地扑了上去,一拳打在赵定燕的手腕。
“当啷”,匕首掉地,可等赵定燕准备从地上去抢匕首时,“呼”得耳后生风。
“小心”。店员高呼道。
只听就听“嘭”一声,店员被高个一拳打到。
“啊——”
店员的惨叫声尖锐而刺耳。
赵定燕感觉不能再拖下去了。
赵定燕先侧身躲过瘦子的进攻,随后一掌打掉后面中年人的匕首。
还在中年人的吃惊的时候,赵定燕又一记侧踢将扑上来的高个踢飞,随后转身躲过中年人的一拳一脚。
当中年人再次一拳打向赵定燕时,他快速的一记直腿,将中年人腾空踹飞。
中年人怎么也想不到,赵定燕的力气突然之间竟能变得如此巨大。
“啪”的一声,中年人双腿趴地,捂着腹部痛苦的哀嚎。
高个眼看老大倒地,捡起地上的匕首连续砍向赵定燕。
赵定燕转身躲过高个连续挥舞的匕首,瞄准机会,一把抓住高个握匕首的手腕。
随即,赵定燕将手使劲向下一扳,高个痛苦得惨叫了起来,随后就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
赵定燕连续几拳,处处打在高个的身上各处要穴,最后更是一记肘击将高个打得撞破了窗户玻璃,倒地后连连哀嚎。
可就在赵定燕虚招瘦子的时候,他耳边传来了阵阵的警笛声。
他犹豫了一下,望了望花店里残破的花卉与花架,倒在地上的高个与中年人。
就在这时,他觉得膝盖一疼,瘦子已经一拖把将他答道在地。
在鲜花店门口,七八辆警车和一辆特警车包围了他们。
警察下了车,远处有一男一女跑了过来,就是刚才被中年人打倒在地的那个女孩与她的男朋友。
警察刚想叫人,就看到赵定炎把门给推开了。
赵定燕将自己的身份证高高举过头顶。
“我叫赵定燕,是锅炉公司的董事长,这是我的身份证。”
警察们一涌而上,当看到花店里的情形时,立刻将中年人、高个与瘦子三人铐了起来。
“我可以走了吗?”
赵定燕抹抹脸上的伤疤与鼻血问带队的市刑警大队副队长肖勇。
但警察并没有放开他,反而示意他将胳膊背起来,随后就将他铐了起来。
夜色深沉,机场大厅里的旅客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色,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看报纸,有的在用手机搜索地图,还有的在看外面的广告。
“德行!”
挂了电话,艾珥焦急地站在人群中。
“各位观众,米粒导演携她的拍摄团队即将走出大厅,她的新片《重返张家界》是专门以我们张家界为背景的玄幻故事,其剧本已获……”
看来旁边那几十个少年,五六家媒体似乎也是准备来迎接米粒的。
米粒出来啦!
“米粒——米粒——”
粉丝们开始欢呼,媒体们长枪短炮对准摄制组。
“米粒——”
挂断赵定燕电话的艾珥,随着人群也跑了上去。
收好手机,拿起花、扫完码、走出门,此刻赵定燕正呆呆得站在花店门口。
“老板,我说这花呀,从外表看朵朵都一样,但年年有差异,支支各不同。价钱贵,那是品种好。就这,我还专门给我们老板打了三个电话,要不是见您眼光准、品味高,我们还真舍不得卖给您呢。”
说着,店员拿起喷水壶,也来到店门口,一本正经得给其他花喷起水来。
“是啊,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是,我就是这意思,现在这世界变化这么快,人和人之间还不知怎么回事呢。我嘴笨,还是您说得好。”
候机厅内人头攒动,米粒拉着旅行箱与自己的摄制组拿着护照陆续走出国际通道,一下就被人们围住了。
米粒边走边耐心得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米粒——,米粒——,米新丽——”
眼看米粒儿就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了,艾珥跳起来使劲向这边挥着手。
她雪白的肌肤衬托着她圆润的脸庞,显得比试妆照上更加动人。而随着手臂的转动,她胸前的酥胸也剧烈地跳动着。
“艾珥——”
避开人群,米粒终于来到了艾珥的身边。
深色近视眼镜架在挺拔的鼻梁上;头发染成深褐色很自然地绾在耳朵背后,而秀气的耳垂上,吊着一个颇为大气的圆耳环。
米粒、艾珥两人热情得拥抱在一块,都轻盈得跳着、笑着。朴仓柱和其他人员则帮她俩阻挡着伸过来的采访设备。
“咔咔咔”
闪光灯频频响起。
米粒、艾珥两人两人整洁的牙齿,珠圆玉润的嘴唇,不停得叙述着往事与对对方的思念。
“米导,请这边走,新闻发布会将在明早九时在您下榻的饭店正式举行。”
说话的是国内合作方莫临海。
“好的,耳朵,咱们走吧。今晚你就住我那,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好,可定燕呢?!我让他给你买花去啦!”
艾珥松开米粒,焦急得在人群中找着赵定燕。
手机、话筒与录音笔再次堵在米粒的身前。
将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挤,米粒一把把艾珥拉到自己身边。
赵定燕那边传来电话挂掉的盲音。
走出张家界国际机场大厅,温柔的灯光把一个美丽的城市鲜亮亮地推送到她俩眼前。
“定燕呢?”米粒问。
“盲音,不知道!”
艾珥知道在米粒的生命历程中,赵定燕早已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自己的未婚夫。更不希望赵定燕与米粒再次见面时两人能有多亲密,所以此刻艾珥的心中反而很轻松。
机场外,停车场上接到人的汽车正陆续发动。接《重返张家界》的旅社旅行大巴也缓缓驶向米粒与艾珥。
电话还是没有能接通,艾珥眯着眼往停车场张望,几十辆车、一排松树,接着便是成排的广告牌。
“嗯——必达——必达——”
这时突然听见有警车响起,艾珥微微一愣,只见“萨迪”花店门前果真停着几辆黑色的特警警车。十几个特警正押着五个人陆续上车。店门外,两束玫瑰花散落在地上,满天星细长的叶子在明艳的霓虹灯下扭曲难堪。
“赵定燕!”
米粒惊呼道。
赵定燕双手被特警反绑着背在身后,脑袋一阵一阵地发疼。他想用舌头舔去鼻血,但鼻血咸咸的,嘴唇也感到有点疼。再用舌头继续舔,原来嘴唇的皮也破了。
“老实点!”
押着赵定燕的特警战士厉声说。
“能不能轻点!”
赵定燕拧着脑袋回嘴道。
“定燕!”
艾珥看到赵定燕脸上贴着创可贴似乎正在与警察说着什么。
“出了什么事儿?!”
米粒吃惊得问艾珥。
.“不知道!”
艾珥焦急得说,在望向赵定燕时,只见她·正与押解他的特警还说着什么,随即脑袋就碰到警车车门顶框。。
自从八年前,与赵定燕分手后,米粒压根就没想到与赵定燕能有重新见面的一天。
而且是这样的一个情景。
“看什么看,快走!”
踏进囚车,一轮满月似乎正对赵定燕微笑。
星光闪烁的夜空笼罩在天子山上,和驶在澧水的船只灯光相互辉映,警笛声划破黝黑的夜幕消失在地平线。
“啊——”
艾珥喉头一声闷响就昏了过去。
“耳朵,耳朵——”
米粒大喊着。
“别照,别照!”
朴助理再次带人挡住镜头。
在闪光灯的照射下,旅行大巴上“祝《重返张家界》摄制小组工作顺利”的字样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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