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分劣优,人分三六九,区分的标准不是金钱与地位,而是内心。
世间无常道,天可触及,权等于拳。在人间,人人脸带一张面具,或善或恶,戴与不戴皆可选择,而人们大多选择前者。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法律的规定?随波逐流罢了。
“面具,卖面具喽!新鲜出炉的面具。”
一挑着扁担小商贩沿街叫卖,担上物件花花绿绿,着实受小盆友的欢迎。
“老哥,这扁担上的物件怎么卖?”
“哟!小盆友嘴挺甜呐!一件二钱,件件二钱,二钱你买不了吃亏,二钱你买不了上当。”
两个小娃娃放眼担上物件,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满是欢喜,欲伸手触摸又羞涩的缩了回去。
“是不是喜欢这件白面呀?”
为后一个书面小娃娃点头诺诺,空灵的双眸中是未沾世俗的纯真。
“好咧!”小商贩响指一打,物柜上的白面凭空消失,继而又出现在小商贩的手掌中,“我见它与你有缘,便将它便宜卖予你,十钱怎么样?”
“十钱?刚刚不是才二钱吗?才一会儿功夫,你这是坐地乱起价。”
“乱讲,我明明是一直站着的。”小商贩额头一甩,很是傲娇。眼角一瞥,见两个小娃娃面色不悦,瞬时面容一转,眉开三月,“好了,好了,不和你们打趣了,一口价八钱。”
两个小娃娃依然嘟囔着嘴,眼神中皆是怀疑。
“二位兄台别这般眼神,这白面可非凡间之物,乃女娲补天石的碎屑所化。不仅外表小巧精致、美观大方,其内在更是冬暖夏凉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两个小娃娃纷纷打了打哈欠,相互对视了一下,转身欲走。
“二位兄台别急呀!你们看。”小商贩一个闪现挡住了两个小娃娃的去路,摇身一变,化作游侠模样,“我名叫南洋左三刀,乃华山派第三十二代掌门人。此次下山是为寻得面具的有缘人,白面即正义,拥有者可万民拥护、权财双全,更可呼风唤雨救民于水火。怎么样?心动了吧!就你了白面小子,快回家拿七钱来,从此坐拥万贯家财,香车美女大大的有。”
白面小子似乎听懂了什么,调头转身冲向家中,独留黑面小哥呆在原处不知所措。
“我看这位小哥面色黝黑又有青云盖顶,有朝一日如若解除封印,那还不明镜高悬、名垂千古啊!五钱,以后你是我徒弟,我是你师傅,跟我一同回山吧!”
就这样,白面走了,黑面也走了,命运总如这般,让人难以捉摸。
十载光阴转眼而过,黑面长大了,长成了大黑面,而白面呢?也长成了大白面。
“徒弟,你上山已有十余载,快快下山历练去吧!”
“不,师傅!我舍不得你!”
大黑面紧抱老商贩大腿,一脸乞怜之情。
老商贩面目一板,大脚一踹,大黑面是滚了又滚,“东隅城有妖孽作祟,快快除它解救民众。”
大黑面下山了,走的是毅然决然,似乎是命运安排,有些山对有些人只有下坡没有回去的路。
东隅城车流涌动、人山人海,一派繁荣之景。
“乌烟瘴气,妖气弥天。”
大黑面停住脚巡视城内动向,城内行走之人皆无脸目,犹如木偶一般。在眺望船舶处,一白面妖物伫立船头,张大血口正吸食人民的精魄。
月半时分,沧桥之上伫立俩人,不,按常理来说,应该是一个。
“你还是来了。”
“嗯。”
“来干嘛?”
“除妖。”
“妖?可笑至极,试问佛祖赠一肉,民食八分,我独二。如此,是我为妖?还是民为妖?”
大黑脸不语,任凭清风吹扰他的秀发。
“我兢兢业业、起早贪黑,为的是天下百姓,如今天下太平、民生富裕,我何错之有?”
大白脸面目狰狞,目露血光。
“道。”
“道?”
两人对视片刻,似在等待着什么。
“不管,不知道,反正我就要杀你。”
“好你个黑炭头,原来是继承我家产来了,看镖。”
大黑脸一个机灵侧闪,奈何镖速太快,于额前留一三毫伤处。大黑脸抽出佩剑,剑尖摩地,声音响彻寒空。
“你不能杀我,他们都是自愿的,心甘情愿为了口头之食自相残杀。我卖人肉钱,可我只是谋划人,只是提供平台,而他们才是目睹妻离子散的执行者。”
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大白脸用尽最后一口气说道,“没人在乎真相,他们只在意自己过得好不好。”
次日,金鸡晓晨,朝阳下有一群人在奔跑。逃跑之人是额有月牙的黑脸少年,在后追赶是一群头戴白面的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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