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手机的来电铃声突兀的打消了他隐隐的睡意,办公桌上的劣质咖啡已经凉的不肯再散发出任何一点气味。
他站了起来,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十秒。
那是一段克莱德曼的星空。
“喂,关于方案还有几点修改,就是……”
老板的声音最终在时针艰涩的滑到数字3的时候落定消失,像从未出现,却实实在在的把他的大脑敲击的一片浑浊,空荡的回响从内而外的像耳边迸发。他对着落地窗上的人影呆呆地陷入了沉寂。
约莫十分钟,他尝试着把嘴角向上提了提,然后坐了下来继续工作。
凌晨四点半,发送成功的邮件提醒宣告昨天的一切告一段落。
而今天的马上就要开始。
他木然的出门,锁门,上电梯,下电梯。天空有些泛白,他站在写作楼下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办公室,酸涩的眼里艰难的划出了一滴眼泪。
载他回家的出租车司机是个北京人。
“哟,这都快亮天了,您这够忙的啊。”
他没说话,混着路灯昏黄的灯火,他向司机致以微笑。
有些累,三十分钟的车程足够睡一觉。
这时困意却不翼而飞,但还是闭上了眼睛,实实在在的酸痛感不断地向神经发起攻势。
思维混乱的在脑子里开始飞速的拼接画面,像个插画师,荒诞,诡异。
大约十分钟过后,画面慢了下来,是一个酒局。
“这大设计师现在混的怎样了?”一个男人举起酒杯,满脸的嘲弄。他身边的女人侧着头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不怎么样,你呢?”
对面的男人听到问话像磕了药一样的大吵大嚷:“不怎么样,开了个公司,特么就赔钱了。”
“可不是,好几百万的赔。”女人挂着生硬的笑容,骄傲的说着。接而那个男人像抓猫一样抓起了女人,两个人亲吻起来。
淫靡的气息立马在空气里渗透开来。
画面猝然停止,接而不断翻页,又次慢了下来。
“我舍不得你啊,能不能别分手。”
他在喝完一整瓶伏特加后颤抖的打出这一行字,然后发送。
“你特么喝多了吧,就你挣这点钱,怎么养我?且不说我,将来有了孩子,怎么养孩子?”
那是一段热烈激动的语音,女人在分手时总是那么干净利索,不留隐患。
“到了,哥们。”司机叫醒了他。“可别再加那么晚的班了,生活嘛,过得去就行。”
他仍旧只是回敬微笑。
是啊,过得去就行。可是那我在和谁过去不?未清白的夜一时间遮住了他的思想。
他突然想到:两年前分手的那个女人和饭桌上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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