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月亮之夜随想:船长和月亮的那些记忆
文 / 常彬
当所有人都在抬头望月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带着我的动物走街串巷、低头伏案。当所有人都在忙于各自生活琐碎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带着我的动物,也许在人群中呆呆地抬着头,也许在列车上用脸贴着车窗,看着看着月亮一起回忆我们的岁月,和我的动物们一起。在平凡的生活里感受着这些让人感动的瞬间。
【一】
11月14日,超级月亮之夜。这一天晚上,我第二次来到了樟木头。这一晚,我一直都在这里的校园周边了解这里校园文学的基本情况,根本就没有心思到处看,更别说抬头望月了,自然我也就没有注意到天上有什么,也就因此错过了超级月亮。晚上十一点,我才忙完回到酒店,打开手机,看到好多朋友的留言,或者他们在各自平台发布的文字,才知道那晚有这么一个超级月亮。
跟2006年年底那次一样,当时流星雨都在我头顶上下了好久,我在无数人的欢呼声中,抬都不抬头,一眼都没看。当别人问我为什么不抬头看流星雨的时候,我怀着坚定的语气说:“我要保持自己的特立独行!所有人都抬头看流星雨,如果我和你们一样了,就显得我不够高冷了,就显得我太世俗了,就显得我和你们一样没见过世面了,就不是那个我了。”事后,和我一起准备19世纪法国现实主义文学教案的李会会、张丽娜、郑敏怀着惋惜的语气对我说:“唉,百年一遇的,错过了就错过吧。”其实说真的,当时我的内心深处,还是为自己惋惜的。现在,我仍然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当别人都消失在了不知道消失了多少人的远方,我仍然在任何一丛人中鹤立鸡群,可是我的心态和2006年有一点不同了,也许是特立独行的程度不如我的个人顶峰时期了吧。现在我碰到这种天降福利,我肯定要去看的,可惜我那晚不是不看,而是不知道。好吧,我再重复2006年大家对我说的那话:“唉,百年一遇的,错过了就错过吧。”超级月亮之夜我在樟木头,不在家,看到月亮以后肯定会激发我对深圳的更浓厚的思念,我也许会在月下翩翩起舞,也许会在月下朗诵我喜欢的古诗词,或者朗诵朋友们写的我比较喜欢的诗。
如果我在那么有意境的超级月亮之夜朗诵朋友们写的诗,我会选择谁的诗?有很多,但是其中有一首,我特别喜欢,经常回味。那就是我兄弟张培亮的那首经典作品《这会是一首很好的诗》,这首诗收录在《中国青年诗人精选集》的最后一首,这首诗是这样的:
我想写一首能流传千古的好诗
就像那哒哒的马蹄声
撑着油纸伞的姑娘为此
我熬了无数个冬夜为此
我错过无数次朝阳
我想去天涯海角
彩云之南
这里应该是人间最有诗意的地方
我还想去大漠戈壁
高山之巅
去感受大自然的冰洁与荒凉
到头来还是没能写出传世的诗行
到头来还是在古泉的细流中迷茫
我开始变得徘徊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前进的方向
于是我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
我见到了久违的亲友
慢慢变老的爹娘
还有西屋旁边住着的黄色毛发的小狗
它早已从小黄
变成了老黄
二大娘给我送来热腾腾的红薯丸子
四堂哥非要到集上给我买几件新衣裳
村南头的郑奶奶还是喜欢着独居的生活
满院子是欢快的鸭
肥油油的羊
我突然流下了一滴眼泪
撕碎了所有为写诗而写下的纸张
其实
最好的诗就在最平凡的生活里
这里才是最美的篇章
张培亮是我的好兄弟,我每次去合肥,以及我和张培亮在其他地方相遇,我都能得到他的照顾,特别是2014年我们在西安参加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的夏季年会,我突发胃痉挛,张培亮在病榻前照顾了我一整天,那种照顾不是一般的陪伴,而是像一个护理人员一样的照顾。张培亮更是我们这一圈人的中流砥柱之一,是我们在安徽地区的总舵,被刘景南称为“庐陵王”。在他们安徽,有不少圈里的朋友,比如康学瑞、王长征、陶孜河、张良培、方蕾、印锦棠、乔月玥、钟凯、金涛、潘祖诚、觉小墨、雨枫、李道长,还有跟我同样喜欢足球的井鸣睿,等等。他们和张培亮一起,跟文学建立了莫逆之交。张培亮非常努力地献身文学事业,他和他的合肥莫逆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扶持了很多有着文学志向的青少年。特别是去年,他为我们的文学群体拉来的赞助商突然违约撤资,而张培亮,他当时如果提前告诉大家真相,想必一部分人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张培亮他自己,为了守住他对我们的承诺,却不惜花掉自己多年的积蓄,来填补赞助商的违约。张培亮用他自己的倾家荡产换来了他为我们守住的承诺,换来了我们心中对文学共同的那一份。张培亮写过许多首诗歌和散文,比如《教你写诗》、《春天的样子》、《当爱情路过少荃湖》、《那一年,我们在合肥》,还有今年八月我在湛江的河唇村向那里的文学青年们朗诵的《二十多岁,我们声名鹊起》,等等,都是张培亮在圈内为人们熟知的诗歌作品,他还有一篇很动情的散文,写的是他的一段爱情经历,他的那段经历当年曾被我改编成小说《明亮的爱,露珠的情》,那也是我唯一的一篇纯爱小说。很多朋友都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躲避爱情,更不敢写和爱情有关的文字,可是张培亮的经历却让我为他感动,以致把他的经历改编成小说,写下了我的唯一一篇纯爱小说。由此可见张培亮的那段经历,以及张培亮对人的真诚,都给我以怎样的深刻印象。
张培亮的这首诗《这会是一首很好的诗》,上半部分讲述诗中的“我”去寻找写一首世间最好的诗的素材,踏遍大江南北到处记录世间各个美景,可是还没找到足以写出世界上最好的诗的素材。下半部分写“我”最后回到家乡,爹娘亲友们为自己端茶递水嘘寒问暖,“我”才突然醒悟了,于是“我”撕碎外出采风用过的一切稿纸,最后说原来真正最好的诗就在我们每个人身边。在诗的最后让作品达到高潮,读者的思绪跟随着诗的开头读到最后那个高潮,审美效果也达到了顶点。
后来贵州荔波的诗人李金福也写了几首思乡人伦诗,我在给李金福那几首诗写点评时候,引用了张培亮的这首诗拿来做比较。李金福和张培亮的作品,都体现了他们眼中至高无上的幸福,也就是平凡的生活里的那些最让人感动的瞬间。
【二】
在这个超级月亮之夜,朋友们发布的文字里比较具备文学性的,我印象最深的是李兵兵道长以超级月亮为话题写了两首《鹧鸪天》,他的词是这么写的:
鹧鸪天(其一)
秋去乌霜寒意全,半轮金月影身残。
九霄玉桂人间洒,四处蛩声若断弦。
村落望,寂生烟,八荒之地有良田。
妇孺老弱守家室,青壮中年思比肩。
鹧鸪天(其二)
秋影金轮故事珍,银光皦月照寒尘。
幕深鸟寂蛩声厌,夜尽霜沉鸦语呻。
独不寐,忆前门,枯风落叶卷孤村。
三清一气相分化,始自今时云色新。
李道长是我在合肥认识的,想当年,我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大盖帽,和道长,还有雨枫(王春生)、瞿蕾,一起在合肥火车站接站一天,接全国各地来合肥参加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夏季年会的参会会员。今年“双十一”那天我乘坐K92次列车去惠州,还和道长回忆了当初接站的场景,因为我们当时也接过K92这趟车,道长“双十一”那天这么和我说:“那年,我十八,他三十,她十八,你三十,花样年华啊!”那是我和道长共同的记忆。现在在回到道长的这两首《鹧鸪天》,第一首词的“全”和“残”一对反义形容词的呼应,“落”和“生”一对反义动词的镶嵌,第二首词“深”和“呻”一对同音字的使用,我觉得都是这两首词细微之中的妙笔,值得细细玩味。“三清一气相分化”也在字句中体现了道长身上的道家元素。李兵兵和我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圈子里都有令大家熟知的称号,他的称号是道长,我的称号是船长。但我们两个不同的是,我这个船长称号主要体现在我的打扮上,也就是我的几顶不同款式的船长帽,其实我的生活中难以看到当船长的元素。李兵兵这个道长的称号和我这个船长的称号又不一样,李兵兵打扮成道长的时间虽然远远不如我打扮成船长的时间多,但是李兵兵的文学作品,甚至他的为人处事等生活要素,不少方面都体现了道家的元素。此外,我觉得道长这两首《鹧鸪天》写得最棒的地方是“九霄玉桂人间洒”,如此丰富、动人的意境,大大激发了读者想象力,营造了令人心醉的意境。这种意境如果真的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那么只要同时响起安静的音乐,按照我的性格,我必定会翩翩起舞,而且要手摇折扇、衣角飞扬。确实,我经常翩翩起舞,不仅在每一次有一定规模的文学互动会翩翩起舞,而且还会在超市、公交车站、球场、火车、电梯、公园,等等地方,甚至包括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只要那种气氛来了,那种感觉找到了,我必然翩翩起舞。
道长有没有看过我翩翩起舞?我是记不清了。我对道长最深的记忆是他的文学作品,道长是一个擅长写作古典韵文的作者,近年他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作品,是他的《安农赋》。赋,这种文学体裁兼具古代诗歌和散文的特点,可以说它是诗歌和散文之间的文学体裁,可以理解为散文化的诗歌,也可以理解为大量将诗歌融入字句的散文。这种体裁也有它曾经辉煌的时代,比如汉朝。有的观点认为汉朝文学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不是司马迁《史记》或者汉乐府诗,而是汉赋。汉朝为这种文学体裁的高峰时期,汉朝的古赋又称为大赋,赋在汉朝经历了辉煌以后,又在六朝经历了骈赋,在唐朝和宋朝经历了律赋。西汉时期贾谊《鵩鸟赋》,司马相如《子虚赋》、《上林赋》,王褒《洞箫赋》,东汉时期班固《两都赋》,张衡《二京赋》,魏晋时期王粲《登楼赋》,曹植《洛神赋》,唐朝杜牧《阿房宫赋》,宋朝苏轼《赤壁赋》等均为该体裁的经典作品。但是这种文学体裁在文学长河中是不多见的,特别是到了我们当代的文学创作,更是比较少见。尤其90后的文学群体,我认识的能写作大赋,而且还能写得像《安农赋》这么有味道的90后作者,仅李道长一人。
【三】
超级月亮之夜写出如此有着文学性的作品的,不仅有李道长,还有顾倾城。他望着月亮写的一段话也很有文学性,他这么写道:
“号称最圆月的景色被江南夜雨袭击,也只能在朋友圈看看西藏的月光,彷佛置身其中,不曾分离;晚上外出觅食,从雨中突围,黑暗,黑的像一种躯壳,不知道灵魂被黑夜挂到了哪里,暗得像一双眸子,找不到欲望在现实面前被划伤得有多深壑;就像天边的云,纯净而自由,偶尔被风撕碎成一片一片,又变成不同的模样。你的世界是否正被或将要被撕扯又组合?每天的自己是何模样?是否还保留着纯净而自由的灵魂?”
顾倾城是一位兼具偶像派和实力派两方面的作者。他飘逸的长发,不落俗套的性格,逍遥自在的生活方式都为很多人称道。2013年,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和《南风》杂志联合评比出的“90后十大作家排行榜”,顾倾城名列第五。我在读着顾倾城这段文字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他成熟稳重的眼神,听到他成熟稳重的声音。还记得我和顾倾城相处的日子,特别是有一年顾倾城过生日和我们聚餐,那时候我还只有二十多岁,挺年轻的,不像现在我都成三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记得那天我和他交流办刊的理念,当时他已经在《意林》和《西藏日报》等媒体当过编辑,很有编辑工作者的经验和社会实践的经验,他给我参编的文学联盟的会刊提出了不少有创意的建议,同时又是切合实际需要的建议,后来基本采用了。我还记得从他提的建议,还有他说话的语气、方式,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成熟稳重。因此我后来经常在他的文字里仿佛看到了他成熟稳重的眼神,仿佛听到了他成熟稳重的声音。顾倾城给我拍了几张我到现在还经常翻看的萌照,照片上我戴着船长帽,左手用扇子抵住我的脸,右手拿着我的小兔靠在我脸上,然后我拿着这张照片问大家:“你们是愿意像我的扇子那样捏我的脸,还是愿意像我的小兔那样亲我的脸呢?”当时我问过的有谁?记得有谢青蓝、安晴年、陈笑涵、朱艺、蓝晓橙、辜妤洁、余幼幼、橙瑾、郑蓉竹、左小彧,还问过谁我想不起来了。
顾倾城这些年在荆州、北京、拉萨、杭州等地到处打拼,特别是拉萨,传说中的青藏高原,我们有一些朋友也去过那里。比如刘佳琦,我记得她到过西藏。刘佳琦是佛教徒,是持有皈依证的,我和刘佳琦一同在合肥参加首届安徽省青年作家交流会的那几天,赶上了那一年的第一场雪,外面一阵阵呼呼的寒风把雪花都吹得横着飞,然而这样的天气里,刘佳琦仍然利用会间时间去合肥明教寺参禅理佛,那天我也和她一起去了。刘佳琦在参禅理佛的过程中,可谓虔诚,同时她面对寺里的僧侣,挂在嘴边的总是佛教中的那句“扎西德勒”,还不住地跟他们交流寺里的文化。那一路我和刘佳琦穿过风雪,我的橙色围巾和刘佳琦的头发落满了雪花,刘佳琦在风雪中的那种陶醉的表情,让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乐观、豁达的精神,更是看到了她内心对艺术美的追求。那一刻,我透过刘佳琦的眼神,仿佛感觉到了我的橙色围巾是镶了多颗钻石的围巾,仿佛感觉到了刘佳琦头戴镶嵌钻石的银冠,一朵朵雪花,在我的围巾和她的头顶,夺走了世界上无数的亮光。记得刘佳琦在参加完那届安徽省青年作家交流会以后,写下了这样一段话:“我看到每一个人,在文字中满怀自由与挚爱的情愫,他们年轻,却正在蜕变,我期待这个过程,期待文字的觉醒。”
那次参禅理佛回来以后,我和刘佳琦都将明教寺的门票来了,我留下做书签,最开始是做了寒木(柴健龙)在那次会议期间,给我和张培亮各送了一本的他的短篇小说集《马戏团里的猫》的书签。记得在那次会议上,我还见到了咸宁的范水哲(范家亮),我对范家亮的印象,最开始是在王雅婷主编的《海域诗刊》,那个时候我可以说是刚刚和90后的文学群体开始接触,总共都不认识几个人,因此对范家亮的印象尤其深刻。我们在合肥参加首届安徽省青年作家交流会期间,我和范家亮还有一段共同的很嗨的记忆。是那天晚上,合肥本地的张培亮带队去一家卡拉OK,我和范家亮、觉小墨、杨盼盼、印锦棠、刘佳琦、乔月玥、王增增、荆卓然、刘肖旭、李鑫鑫、尚子熠、雷东儒、李柏林等一同参加,席间觉小墨和雷东儒点唱《小苹果》,我拿起了我的橙色围巾,高高挥舞,给他们伴舞。当初我在合肥用我的围巾跳《小苹果》,可以算是我这些年最嗨的时刻之一。范家亮去年还来过一段时间深圳,今年元旦后离开深圳。还记得他离开深圳的头一晚,刚好是周朝的生日,那天周朝把我和范水哲约出来玩,我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大盖帽,和周朝、范家亮一起在市民中心、市音乐厅和莲花山公园逛了逛。今年三月我去湖北襄阳出差,本想顺便去咸宁看看范家亮,顺便体验一下我认识的铁路朋友们和我说的武咸城际铁路,但是正好赶上范家亮不在家。后来周朝告诉我,范家亮几经周转,现在也到拉萨去了。不知道这个超级月亮之夜,范家亮,还有当年的那一天现场看我跳舞的朋友们,可否想到了我会在月亮下跳月光舞?
和拉萨结缘的朋友们,近年来往较多的,还有朱艺。朱艺现在也去拉萨生活了,她今年送了我一本她出版的儿童读物,这套儿童读物是肖复兴老师主编的,以小学生成长励志为主题,朱艺写的这本,主要通过一些故事从自律、计划性、专注力三个方面来讲儿童学习的方法。朱艺自己就是一个有着一定学习能力的人,当年认识朱艺的时候,她还是在校学生,便已经在张培亮旗下担任首席文字编辑,可见其实力和潜力,而且朱艺还会德语。
当然,和拉萨结缘的不仅有前往拉萨工作和旅游的,还有在那里戍边的。比如贵州贞丰的诗人凤鸣。认识凤鸣的时候,我自己还没毕业,那时凤鸣自办的文学民刊《左右》杂志在圈内有一定名气,记得习荣昇(邓泽雄)也是那本杂志的编辑之一。那本杂志每期都刊发了诸多文学新人的诗歌和散文。后来有一期还将顾彼曦牵头的《星期三新诗榜》一期一期地给刊登了上去。《星期三新诗榜》是顾彼曦做公益文学早期的代表成果,前后办了十二期,分别收录了左右、若非、陈有膑、余幼幼、李唐、苏笑嫣、原筱菲、潘云贵、杨康、王冬、木鱼(苑希磊)、徐晓的诗歌代表作和别人给他们的作品的评论,我给顾彼曦做的采访《顾彼曦和他的公益文学》的采访名称,就是从顾彼曦的所作所为总结出了“公益文学”这个词。顾彼曦将自己如此费尽心血的代表作《星期三新诗榜》授权给凤鸣的《左右》,亦可见凤鸣的软硬实力。记得《星期三新诗榜》里面给原筱菲做的那期专题,后面还登了我和张佳羽给原筱菲写的“好友寄语”。那几年,在天津生活的凤鸣除了牵头《左右》以外,还出版了《有病呻吟》等几本诗集,在圈内他可以说是小有名气的。后来,凤鸣离开了天津,投笔从戎了。在凤鸣从军的几年,他和外界的联系也减少了,用他自己的诗句来说,“一把枪包围我的生活和全部”。但是我们都知道,在军营里天天过着封闭生活的他,心中一直是惦念着我们,更是惦念着他深爱的诗歌,的确,有些媒体直接将凤鸣称作军旅诗人。这个超级月亮之夜,也是凤鸣刚刚过完他生日的第四天,我看到他也发出了一点感慨,说他非常思念西藏的月亮。是啊,这个月圆之夜,我没有抬头望天,否则我也会说,非常思念深圳的月亮。
【四】
说到军旅诗人凤鸣,我不禁想起另一位“半军人”,广州诗人梅老邪。我为什么使用“半军人”这个称号?那是因为梅老邪的标志性打扮,头上戴着一顶绿色军帽。他的绿的军帽就像我的白大褂、大盖帽、折扇一样,都是我们自己的标志性打扮。梅老邪在这个超级月亮之夜,只用了十个字,再一次向我们展示了他的张狂:
“举头望老邪,千里千岁贴!”
大家都知道,我,常彬船长,自己就是一个很张狂很另类的人,但是在梅老邪面前,我甘拜下风。但是,我十分喜欢梅老邪的这种张狂和另类,自然、不做作,就像老刀、老典、粥样、刀客老鱼他们那样,梅老邪平时的诗歌创作,艺术触发契机,还有他平时的生活方式,无不体现了他的这一性格。梅老邪的诗歌,称作“花粉诗”,他自己也因此有了“花粉诗人”这一称号,同时梅老邪也给自己的诗歌娶了一个体裁名称“九去诗”,梅老邪还有一个自称的绰号叫梅千岁,所以他的诗歌又称“千岁体”。
我认为梅老邪的“九去诗”虽然不能取代现代诗,可是将来这种诗或许随着社会的进步趋势,跟现代诗以同等划分级别的形式共存的,正如现在我们仍然有古诗作者的共存一样。现在的“共存”,只是从作品有无的角度而言的共存,我说的那种“共存”,指的是作为一种类别的共存。正如文学体裁的“四分法则”一样,我指的是那种高度的共存。
要知道,没有读者的文学作品,只是死的文本,“九去”诗歌正是通过对语言使用的颠覆,扩大了正统文学所难以涉及的读者群体,赢得了属于它的一部分读者的接受。梅千岁的这种“九去”诗歌,有利于更广泛的群体读懂其文本,领悟其中要义,感觉就像胡适、郭沫若、鲁迅对传统诗体的否定,以及吕叔湘的汉语改革方案一样,都是具有革命性的,是大胆的构想和实践。虽然这些不一定能成功,也肯定会遇到很多阻力,包括连我自己都不一定认可他的部分文本,但是,从文学发展的自身规律来看,我认为这会是一种大的趋势,肯定是能产生一部分积极意义的,并留给后人的文学创作和文学研究诸多启示的。
记得花粉诗人梅千岁说过,如果他要主持《南方周末》,将会挽救无数愚蠢的人类的生命。我,常彬船长,过对梅千岁的性格和责任感表示赞赏。梅老邪的性格本身,就像一首千岁不衰的好诗一样,我明明知道这首诗非常好,但是无法细说它好在哪里,更无法写出这样程度的好诗。也就是说,梅老邪的张狂和另类的程度已经超出了我能解读的范畴,我的张狂和另类,是相当难以赶上梅老邪的,但我,却是十分喜欢他的这一性格。
不仅我喜欢梅老邪的性格,我还有许多朋友都和他有来往。比如我兄弟王永香,他写过一首《梅体诗》,全诗无论是字句还是错综的分行排列形式,无不体现一种创意的调侃,这种调侃给人的味蕾,带来了和梅老邪平时的性格异曲同工之妙。不知道王永香在这超级月亮之夜有没有什么感慨,也许他和我一样,在忙于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抬头看天。但我记得王永香以前写过关于月亮的诗《月的光》,收入了他的诗集《流浪在广州的星辰》。
前些日子,美国华人诗人金重给川普写了一封信,和川普交流了中国的诗歌,并且给川普邮寄了一本英译本的《当代中国诗歌选集》,这本选集里就有梅老邪的作品。金重给川普提议,邀请该选集里的诗人前往美国白宫参加诗歌朗诵宴和总统酒宴。这意味着,只要川普答应了金重的请求,梅老邪将会前往美国白宫吟诗。这样一来,梅老邪将要享誉全球啦!当然,不仅是梅老邪享誉全球,还有他的绿色军帽,还有他在超级月亮之夜的那句令人颠痴的“举头望老邪,千里千岁贴!”都要享誉全球。千岁贴是个什么东西,千岁贴是梅老邪自己发明的膏药,治疗腰间盘突出的,前几天王文杰患了口腔溃疡,我以他为契机写了一首《药和糖》,里面还引用了千岁贴。千岁贴同时也是一贴很神秘的药,千岁贴才是比诗歌更为神秘的真诗。我在深圳球迷联盟认识的一位和我合过影的球迷朋友LEO.ZHANG说梅老邪的千岁贴是一贴长生不老药,的确啊!千岁嘛,不就是长生不老吗?梅老邪、梅千岁、千岁贴,统统长生不老,还有梅老邪在超级月亮之夜写下的这句“举头望老邪,千里千岁贴”,都要千岁千岁千千岁!
【五】
说到了我在球迷群体认识的LEO.ZHANG,我想到了我认识的一些喜欢足球的人。在他们中,也有一些在这个超级月亮之夜发出了感慨,或者拍了月亮的照片。比如我们深圳足球的专业摄影师海哥,他在自己房顶拍了月亮。比如致远,也就是高永彪,他看到月亮后发出如下感慨:
“全世界都在关注你的圆,可又曾有谁留意过你的缺?人生亦是如此,风光时万人惦记你,落难时无人问津你。”
比如迪诺,他看到月亮说了一句:
“月亮的脸偷偷地在改变。”
迪诺的用词也是中国足球当今状况的体现,中国足球的脸一直都在偷偷地改变着。它的改变,球迷们有的时候感觉不到,但是事后再回过头去看,天啊!怎么变成这样啦!
今年认识的喜欢足球的朋友里,我还想到了雷天,他在这个超级月亮之夜,也发了几张月亮的照片。雷天是我今年在球迷群体里认识的文学青年,我和雷天认识以后,我们的来往主要集中在文学圈的来往。比如我把他推荐给了罗雄展和张培亮,一同参加了他牵头的一次诗歌组稿,在张培亮担任执行主编的《青年诗人》微信公众号发表。又比如今年八月,我从河唇与肇庆参加文学采风回来,带着雷天前往广州一同参加中国青年文艺学会2016年年会。这次会议议程的最后一项是所有参会人员到签名墙签上自己的名字,我在签名墙写完了“常彬captain”后,又把很多那次不在场的文学朋友的名字也写了上去。因为我很清楚,在我走了十多年的文学路上,我的身后站着的都有谁,我把当时不在场的周朝、刘珈亦、陈湛文、刘景南、康远飞、李开浓、张培亮、牛冲、顾彼曦、吴相渝、王磊、梁渝卓、张佳羽、康学瑞等文学朋友们的名字也写在一张小纸片上贴了上去。虽然写下的名字有限,但从广义来说,是包含了我所有文学朋友的,确实,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很多很多人,跟我们并肩同行的,我都铭记在心。在这十多年的文学路上,特别是我离开校园以后的这些年,我遇上了很多真诚相待的朋友,他们让我在灰暗的人生里看到了明亮的曙光,让我对生活的态度始终不至于绝望。
正如乐清作者吴梦静在超级月亮之夜所说:“二十多年来,没什么大成就,但所遇到所结交的朋友都是发自内心地以真诚相待,回忆里有太多美好,也会经历一些困苦和磨难,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说到吴梦静,我不禁想起火车。因为吴梦静和我一样爱火车,而且吴梦静有很多篇以火车为题材创作的散文和小说,其中有几篇还经我的手编辑过,因此印象尤其深刻。吴梦静的微信公众号《阿久的故事》也收录了许多她写的关于火车的文字。在这个超级月亮之夜,我在铁路上认识的朋友们都是怎么过的?苏婧、胡莎莎、唐薇萍,她们所在的乘务组那天晚上不跑车。向金龙、罗磊、龚耘那天晚上也没跑车,龚耘说不定在家里烧鸡呢,还记得上次坐他们车,是2015年6月从衡阳回深圳,龚耘还带了若干他们家自己做的手撕鸡肉。李法那天晚上在深圳到青岛的区间运转。林薇开那天晚上应该走到了河唇、玉林一带,轮到他夜里去宿营车休息的时候,他一定会读几首诗,或者写点诗。姚灵芭那天晚上也休息,应该在给她老公做饭,然后送到她老公值班的道口。孙蓝艳、李静静、周辉她们现在一般都是白天上班,晚上带孩子,话说孙蓝艳现在已经从章輋村搬走了,还记得去年她的孩子幼儿园毕业,举行毕业典礼,孩子他爸跑车去了,我就以孩子他爸的名义代为参加。青妹最近一直在河源实习。向钦林、王涛那一晚都在深圳到济南的区间运转,到了晚上他们两个人轮休的时候,王涛或许会拿出一些古代散文来阅读。颜家春、阮东、李晓罡、吕辉、曹轶他们那天刚下班。朱嘉宝那天晚上应该刚刚在西安集合,前往深圳方向。柳勇、吴磊、许潇他们三个那天晚上应该走到汉丹线和焦柳线的交界处,到了晚上他们三个去宿营车轮休的时候,他们肯定又会大吃大喝,边吃边聊古代文学作品里面提到的旅游景点,就像他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那样。金伟健、闫志强他们那晚应该差不多在阜淮线和京九线的交界处,他们两个人我都一年多没见了,因为他们车改线了,上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我给他们一人送了两份牛冲主编的《元诗歌报》,然后到现在一直再没见,但是经常联系,他们每次写了新诗和新的文章都会给我看。朱慧敏那天晚上正在贵阳到烟台的区间运转,想当初他给我配钥匙的时候,我没有领会其中的深意,最后还是颜家春给我点破的。合肥机务段的指尖沙,他不上班的时候绝大多数时间都扑在诗歌上,不知道超级月亮之夜他是否上班。在动车车间工作的吴陆六,由于其岗位性质,一般情况下晚上不上班,吴陆六最近写诗相当高产,而且在这个超级月亮之夜,他还拍了几张照片。王钰的列车,在超级月亮之夜,正在烟台到贵阳的区间运转,话说我还不知道王钰的小说现在写得怎么样了呢。
【六】
说到火车,我想起了我自己的一次经历,也是我和月亮之间,最为刻骨铭心的一次经历。那是2012年7月3日,我乘坐Z23次列车从武汉返回深圳。那一夜,我带着返乡的激动无比的心情,在火车上和窗外的月亮一起,经历了我终身难忘的一夜:
2012年7月,当时我已经半年没回深圳了,那些日子,每当得知夜间有流星,我都要一个人静静地守夜,等待天边飞舞的流星,虔诚地许愿:“希望下次假期能回深圳。”我并不寂寞,因为在千里之外有一座名叫深圳的城市与我魂牵梦萦。我左盼右盼,终于盼来了假期,盼来了回深圳的日子。
车厢里,有人在和亲友发短信,有人拿出扑克牌和周围的人玩耍,有人隔着玻璃和站台上送别的人挥手致意。还有的人仍然在往行李架上放置箱子。但是,这一切都和我无关,我静静地站在窗前,等待开车的那一刻,这列火车将把我带回深圳。这一次回深圳很特殊,特殊在哪里?特殊在这不是回忆、不是想象,更不是梦境。
还没开车前,我的眼眶就已经湿润了,随着火车一声鸣笛,我开始了返乡之旅。火车的鸣笛,经由不同的人耳朵,会在不同的大脑里产生不同的镜像。对有些人来说,火车鸣笛意味着别离,对有些人来说,火车鸣笛意味着要到目的地旅游或升官发财,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这一声汽笛深深牵动着我的梦想,因为我小时候很喜欢火车,曾经和一帮发小一同许愿长大了去铁路工作,可是长大以后,我们那帮发小,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去铁路,而是走了文学路,其他的发小全都去了铁路。虽然我去铁路工作这个志向未能如愿,但是一直是我心中美好的记忆。不过呢,对于2012年7月3日的我来说,我满脑子只有“回家”两个字,这声汽笛真是一声温馨的汽笛!我抬头望天,天空中赫然挂着一轮金黄的明月,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圆这么大这么亮的月亮了!美景,加上返乡,为我带来了美丽的心情,我望着窗外的夜景,等长沙火车站房顶的指天辣椒被我们列车经过后,我回到了床铺,心里默默念了一句:“深圳,明天见。”
2012年7月4日,也就是我上火车那天的第二天,我醒得很早,五点就起来了,估摸着时间应该快到广州了。我来到窗前,怀着激动的心情想看看窗外岭南的山山水水。只见那一轮明月还挂在天上,感觉就在我们列车前方的不远处,果然,我们很快就把月亮甩在了身后,怎料不久,经过了一座山,月亮又出现在了我们列车前方,于是反复的几次被我们列车追赶和超越,月亮始终都在我们列车前后,我明白了,圆月意味着团团圆圆,连苍天都在为我的返乡祝福,我和我日思夜想的深圳就要团圆了!当时,我想起了宋朝诗人王安石的《泊船瓜洲》: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瓜洲距离王安石的老家金陵远不如武汉和深圳的上千公里要远,王安石为了赶路进京,都到了瓜洲,还不能顺便回一趟金陵,于是带着浓浓的乡愁写下了“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的不朽佳句。但是,王安石的苦心不会被人忽视,一千年以后的那天,我实现了王安石的愿望,明月今夜照我还!我真诚地对月亮说:“感谢你一路照我还乡之路。”我似乎又觉得这轮明月是我还乡的美好心境的结晶,因为平日里,我哪里有心情仰望天空?每当仰望天空不仅会想起深圳,还会想起我逝去的亲友,我能不伤心吗?只有在还乡这种美好的心境下才会想到仰望天空。对啊,在遥远的南方,有一座名叫深圳的城市,等待着她的游子归乡,车厢里,有我这个游子,怀揣着希望上路,用难以掩饰的激动,画出天边的一轮明月,照着回家的路程。伴随着我的心温柔又激烈地跳动,距离家乡也就越来越近。
月亮终究还是消失在了火车后方的天边,火车前方撒来几缕更为灿烂的光芒,那是太阳,在前方的天空等待着我。列车经过了广州火车站,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越秀山、大铁塔、天秀小学、和铁路并行的人行天桥、威尼国际酒店、中信大厦、广州市机关幼儿园,还有铁路桥下的一条街,越来越熟悉的风景接踵而至,列车在广州东站停留片刻,然后一鼓作气直达深圳。
从那时候开始,窗外的火车站的站名也越来越熟悉了,广州东、石牌、吉山、下元、新塘、仙村、石滩、石俐落、石龙、横沥、东莞、茶山、常平、樟木头、塘头厦、天堂围、平湖、李朗、布吉、笋岗,这一路,即使有些火车站太小,有些火车站已经被改造成车辆段,有些火车站已经被弃用,只剩下光秃秃的站台,列车转瞬间疾驰而过,旅客们甚至连站名都来不及看清楚,但是我的心里很明白,我的火车过了哪些站。
天色渐渐蓝了,这说明距离大海越来越近了,距离深圳越来越近了。须臾,天边出现一团美丽的云,那样的云朵是我平日在远游的他乡见不到的,我认识它,在我常去的几座城市,只有深圳才会有这样的云朵。那朵云,是我幸福的憧憬,我知道在那朵云的后面,就是家了。当列车上的其他人都在策划着等会先拿哪样行李后拿哪样行李,我却已经沉浸到了回家的激动,众人皆醒我独醉,是啊,天边的那一大团云彩,就像是一团棉花,蘸着归乡心切的酒,让我醉倒在了里面。
车窗外,竖立在铁轨西面刻有“深圳”二字的入境大石头出现了,公路上,尽是“粤B”车牌字头的汽车,出租车顶上,尽是“深圳”二字,铁路两侧的郁郁葱葱向我挥手,我回来了。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回深圳,但是我仍然难以掩饰我的激动,我拿出照相机,喀嚓喀嚓拍下来沿路的风景。终于,地王大厦出现了,那天是个晴朗的日子,灿烂的阳光在大厦的玻璃幕墙上移动着,不时地对我眨一眨眼,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加上如大海一样的天蓝色、如棉花糖一样的大团云彩,让我瞬息陶醉在这最美的风景里,太激动了,一回家,我的家园就用如此醉人的景色来迎接我。
深圳,我那个时候已经想不出用更好的语言来赞扬深圳了!我当时在笔记本上写下这样的话:“你是最美丽的画卷,每一笔都是令人心醉的风景!你是最华丽的乐章,你的名字是我的耳朵最期待的音色!你是最滟涟的花海,沁人心脾的芳香润透我的肺腑!你是最别致的一首诗,能让我在读你的时候嘴角蜜甜!你是最温情的一双手,能拨动我心灵最深处飞散的琴弦!”看着四周醉人的风景,看着天空那一抹深蓝,看着天上美丽的朵朵白云,我似乎觉得,深圳这座我最爱的城市,就是我的天空的一朵云彩,她可能不是最美丽的,但绝对是最亲切的,当我靠近她,她就以最美的姿态呈现在我的面前,当我背井离乡,无论我沦落到什么地方,她都守候在我的天空,不会散去,等待着下一次我依偎在她的怀抱。
列车停稳后,现实世界的我真的回家了。当时我对着天空挥了挥帽子,然后对着自己说了一声:“下车吧!融入深圳街头的人潮!”
后来,我将那一夜在Z23次列车上返乡的经历整理成文,并且成功发表。吴维莹那年看了我的文章后,说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文章里写的那一轮月亮了。陈湛文那年看了我的文章后,表示和我一样有着心理的共鸣。“故乡,总是能让人们记起一些细节的东西,而且能记得很久很久……”这是陈湛文那次对我说的话。2012年是我认识陈湛文的第二年,那个时候我和他还不像现在这么熟。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想到,未来的几年我竟然会和陈湛文发掘出文学以外的共同所爱,这几年我和陈湛文一起听音乐会,一起现场看球,有时候我还被他带着到处享受生活、了解新鲜事物,甚至还一起在别的城市相聚。缘分的惊喜,经常就是在不知不觉当中降临。
【七】
2012年的那次火车经历,同时也是我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我和月亮之间的经历,我经常反复回味。回味那一路人我和深圳的对话,我和月亮的对话,回味那一路上我的感觉,以此时刻提醒自己勿忘初心。确实,人这一辈子时间很短,真正让自己刻骨铭心的美好时刻又是那么少,所以当然应该反复回味。正如李景泽在11月14日这个超级月亮之夜引用他自己的一首旧作:
“月亮天的蓝上,你在遥遥的家远上。
月光是沉醉的牵念,我在牵念的月光上。”
这句话李景泽也说了好多遍,他认为这是他写的诗中,为数不多的比较有味道的。
确实,无论是像李景泽这样回味以前写的诗歌,还是像李兵兵道长他们那样写作新的文学作品,无论是像我这样回味以前的月亮,还是像顾倾城他们欣赏那一晚的超级月亮,只要是带着一颗真诚的心,那么都能散发出像诗一样的美好。就像庄凌在这个超级月亮之夜写的那样:
“庆幸,
今晚我们同看着一枚硕大的明月,
或许我们未曾相识,
或许我们未曾相见,
而我们举头仰望的那一刻
是缘
也是诗。”
这最后一句的“是缘也是诗”,真是亮了。是缘也是诗,我看到这几个字,真的好温暖!对啊,真正的诗歌,不仅仅是印在纸上的文学作品,还有我们的日常生活体现的诗意,正如张培亮《这会是一首很好的诗》表达的那样,是平凡的生活里的那些最让人感动的,最为真诚的瞬间。
2016年11月19日星期六 于深圳湾畔南山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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