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杀人的农民工

近几天，我和我的农民工兄弟很是不顺，我们承包的600平方米的散拼木模板安装，无法在5天内完成，拖了公司后腿，拖延了工期。

公司给我们800元的处罚，限下一层，也就是在9层的时候，按期完成，否则，将撵走我们。

按工期算，一天绑扎钢筋，两天安装模板，一天打混凝土，一天放线，升外架，没问题啊！可我们原本是六个人的工作，现在是五个人干活，领头大哥奉成宇因为家里有事，回家了。

尽管我们加班加点的干，怎奈我的协调能力有限，技术有限，两人一组，两人一组互配合默契，有个人单了，工作效率大打折扣，结果还是赶不上工期。

我们的奉大哥，45岁，不仅身强力壮，而且有精湛的木工技术。他只要瞄一眼图纸，就知道那里有条梁，那里的顶板水平需下降，那里的顶板水平需上升。他更善于做那些尖尖角角的异形结构，而普通工人一看到这些就头痛。

经他检查过，整改过安装的木模，做出来的活平整度，垂直度都在5毫米之内，为此我们跟着他得到公司里不少奖金，及表章。

我们都愿意跟着他干，并提出愿意给5角钱一平方米的带班费，他拒绝了。他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干活，操什么心，一句话的事。”

没有他的指挥，我们一片混乱，这不！我赶紧给他打电话，催他来上班。

嘟嘟……，电话接通后，我:“喂，奉大哥，你好！你赶快来带我干活啊！”

“对不起！兄弟……”电话传来一女人的声音道。

我赶忙回道:“是嫂子啊！嫂子好！”

“奉大哥来不了，你们把多那个人的工作量让出去让别人干吧！要不就另找个合伙人吧！”

“这！这是怎么了？啊！”

“奉大哥，他杀人了……”

接着电话里传来嫂子抽泣的声音，我木然放下手机，脑子里一片茫然，好好的干吗杀人呢？

奉成宇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已上大学，女儿刚升入高中，家有70多岁的老母。为了照顾女儿上学，和老母亲，奉成宇出门打工，妻子留在老家种地。

跟大多数农村一样，留下了妇女，老，幼病弱残。

原本幸福的家庭，却因邻村出了个刘赖子，被废了。

刘赖子二十六七岁，年轻力壮，长得也不丑。名誉上领着农业补助款，种庄稼，实则麦子是长在大树上，还是种在河沟里都不知道。经常伙同几个哥们在城里，按摩，桑拿，喝点酒，吃点肉，泡个妞啊，什么的！日子过得比小康生活还小康！

可这些都要钱啊！开始问父母要，父母没有了怎么办？于是就盯上老农民养的鸡鸭鹅，猪狗羊了……

人年轻，腿脚利索，跑得快。邻近村子的老弱病残，打也打不过，抓也抓不到，拿他没招。

只是前几年，刘赖子过年缺钱花，动静闹得有点大，把奉成宇母亲辛辛苦苦养大的十只大公鸡偷了，哪可值不少钱。这不说，还把村口二跛子辛辛苦苦养大的四头过年羊也偷了。

二跛子够可怜的，右手五指撅到一起，手腕向内弯着，左手勉强正常。脚也一长一短，左脚尖向着右脚跟，走起路一跛一晃，就像在跳舞。据说这是患了小儿麻痹症留下的。

那四头羊是二跛子过年的希望及半年多口粮钱，二跛子种不了庄稼，只能养养吃草的牛羊，二跛子当场就晕了。

奉成宇看不下去了，堪察了现场及羊子在田土里留下的脚印粪便，断定是刘赖子所为，就报了案。

后经派出所进一步对刘赖子留下的脚印，指纹进行对比，确认，搜出刘赖子还没销赃的羊鸡。

刘赖子自然被判刑二年，罚款五千。

本以为坐二年牢，经劳动改造把这家伙变成好人，谁知道这家伙不但没变好还记恨上了奉成宇。

刘赖子去坐牢的时候，母亲气得高血压转脑溢血，不久就一命呜呼了。让刘赖子一看到奉家的人就咬牙切齿。

刘赖子时不时出去侦查偷窃对向的时候路过奉成宇家门口的时候，扬言要报复奉家，免不了还羞辱几句奉成宇的妻子，母亲。

奉成宇妻子报告到村委，村委抓住他也只能不痛不痒的教育一通，无可奈何。

刘赖子偷盗行为越来越大胆，有时，人家有人在家也敢偷，这导致他经常被派出所抓住。进派出所如同跨他家的灶房门一样随便，他倒成了派出所的“红人。”

没办法啊！刘赖子犯的罪太小，判不了大刑，关过三天五天又放出了。村民敢怒不敢言，谁敢惹他，他就疯狂报复谁家，甚至威胁要杀人家。

这样子刘赖子反而过得潇洒了，村民则过得慌恐不安了，甚至担忧言行不当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刘赖子也不知道那根筋接错了，还是脑子里二节管短路了，路过奉成宇家门口，看到奉成宇上高中的女儿美美放假在家，被迷住了。

刘赖子嬉皮笑脸，厚颜无耻的要求和奉成宇女儿结婚，并改称奉成宇妻子为婶婶，母亲为奶奶。并赖在奉成宇家门口不走了。

奉成宇妻子只好报了警，警察来带走刘赖子的时候。刘赖子声称，只要同意他和奉成宇的女儿结婚，奉成宇害死他母亲的仇就一笔勾销，要不！奉成宇女儿走到哪里，他就跟到那里……让奉家永世不得安宁。

奉成宇妻子跟奉成宇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这让奉成宇心神不安，导致奉成宇两次安装木模的时候尺寸弄错，反工，还有一次差点从支模架上掉下来。

又一个星期天来到，奉成宇决定回家看看，与刘赖子来个了断。

有时真叫“不是冤家不聚头。”奉成宇刚赶回家，在睡房撂下行李。刘赖子就溜达到家门口，大声喊着:“丈母娘，我跟美美的婚事你同意啥时候办？咹！”

奉成宇气得头上青筋暴胀，快步走到门口吼道:“刘赖子，你想干啥子？”

刘赖子吓得先是一愣，接着满脸堆笑道:“啊哈！是老丈人回来了，正好，你把我和美美结婚的事给办了。”

“你今天想挨打了是不是？”奉成宇想震摄对方。

“那你打啊！你打人是犯法的哦！”刘赖子笑嘻嘻道。

没想到对方不吃这一套，奉成宇被呛得无言以对，好不容易才道:“我告你，让你去坐牢。”

刘赖子哈哈笑道:“去告啊！去告啊！老子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抓进去关几天又出来了，又到你家门口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啊！哈哈……”

奉成宇看到自己妻子老娘，还有女儿恐惧的眼神，气得浑身发抖，又感到无能为力。

因为人家只是潜在的威胁，说说而已，并没有实施，故也不能关押他。

刘赖子笑过后把脸一板道:“奉成宇，把你女儿嫁给我，你害死我母亲的仇一笔勾销，你还白捡了个女婿，要不，我跟你没完！”

“你妈拉隔壁！想做我女婿，你这种渣子，在下十八代也粘不着边！”

奉成宇怒不可遏，伸手“啪”的一耳光扇在刘赖子脸上。

刘赖子的脸上起了个五指印瞬间肿了起来，吼道:“你敢打老子！老子今天把你灭了。”

刘赖子说罢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转身又对奉成宇道:“你有种别跑，在这里等着，看老子啷个收拾你！”

“老子要看看你今天会咬卵！”奉成宇愤怒的道，转身对家人道:“别怕，有我在，看他要今天干啥子？美美给我拿张板凳来。”

美美赶忙把屋里长条板凳搬过去给奉成宇坐。奉成宇的妻子及母亲劝他离开，怕他出事。奉成宇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躲了他，这个家将永无宁日……

果然过了五六分钟，四个穿着怪异的青年骑着越野型摩托车，嗷嗷叫着来到奉成宇家门前，提着保安用的狼牙棒，耀武扬威。

刘赖子象打了鸡血一样来了精神，跳起来，跑到四人面前:“兄弟伙，就是这家人欺负我！”

“好的！收拾他！”四人阴冷的答道，并走向奉成宇。，

刘赖子从其中一人手中抢过狼牙棒，嗷嗷叫着率先冲向奉成宇。

奉成宇见对方来人早就站起来。

刘赖子举棒就朝奉成宇天灵盖砸下，奉成宇左手向右斜上划了个孤，反手拍开狼牙棒，右脚挥起踢中刘赖子腹部。

刘赖子腹部吃痛本能的后背一弓，上身自然前倾，头就伸出去了。奉成宇右手一拳击中刘赖子头部左侧，将刘赖子击到在地。

其余四人赶到挥起狼牙棒就砸，奉成宇抓起长条板凳抵挡攻击，打斗在一起。奉成宇抵挡左边，对方一人攻击右边，一人攻击腹部，一人绕道向背后，奉成宇抡起板凳横扫挡开，背后则挨了一棒。

奉成宇侧身向右后边再横摔攻击背后的人，左侧又被击中臂膀……终归对方人多，狡猾，又有打斗经验，奉成宇胸，腹，腿上挨了好几棒，痛入骨髓，眼看就要抵挡不住……

这时，奉成宇的老婆，老娘，女儿拿着锄头，扁担加入战团，锋利的锄头闪着寒光朝怪服青年挖去，长长的扁担朝怪服砍去……只要被锄头挖中，不缺胳膊少腿才怪，更别说挖中脑壳，那是死路一条。

四个怪服青年胆寒了，怏怏罢手退远了。再看刘赖子，倒在地上，没有起来，脸色煞白。

奉成宇上前蹲下伸手在鼻子上一探:“搞卵！鼻子不来风了！”……

那位杀人的农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