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有一天如果那只兔子发现自己窝边的草被别的兔子吃了,它会有什么感想?”刘二说的,不是我。
一个人要花多长时间才能透视生命的深沉与纯粹?几十年的寒风将人生吹彻,他最了解的还是朝夕生活的故土。那里的风景与人事,连同不假思索的脏话、无言胜言的牲口以及多年前在乡路上踩出的深深痕迹,已融入了他的脾性气质,即使靠化学提纯也不再可能——他是哲学家。
多年以后,曾朝思暮想愿为之干架火拼的东西被抛入彻底的虚无,那时我们以为:故土家园已经荒芜。事实正相反,那些记忆开始不褪色,那些繁华时刻开始在心间生长,一种鲜明耀眼的东西蔓延全身,切断了紧张兮兮的神经,它使人泪流满面。
好长时间没有读到这么真切的书了,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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