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CC:怎么想通了?
一颗枣:也不能这么讲……
常CC:那你今天还发什么红酒。你和藏獒你们俩就这么互相耽搁吧。
一颗枣:是吧……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心存幻想,觉得我们只要原地不动维持现状就可以了。
常CC:早跟你说让你主动点。
一颗枣:已经没有主动不主动了。他都放下了,我也应该放下了。
常CC:你怎么知道他放弃了?
一颗枣:时间那么长了,没有人真的能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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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张提了退役。
刘小枣听到这个消息的场合是在那天下午晚训完后,和孔月半一起从一馆侧门出来往停车场走的时候,前面走的是几个男队的小运动员,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后面的人听得清楚,“听说藏獒师兄下午来了跟指导提退役,官员刘生了好大的气,现在还在办公室说这个事儿呢。”
孔月半瞧着小枣面上一变,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交代了她两句,就掉头往办公室去。
刘小枣拿着球拍包的手紧了紧,隔着外套贴在胸口能感觉到她剧烈加速的心跳。
他,真的要走了啊。
上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两年前。她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听到师姐霞一边叠衣服一边嘀咕着,“咋这藏獒也要退役啊,官员刘能同意他退役吗?”
当时的她也和现在的反应是一样的。那种头脑空白、浑身发软、快要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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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张和官员刘在办公室对坐着,孔月半进来的时候,感觉气氛不太对。不太像是充满火药味的样子。官员刘抬眼看他进来,大概知道他是为了啥来的。于是非常抱歉的看着自己的老兄弟,“月半啊,唉……”
这话说了一半,孔月半也急了,他本来就是个急性子,“你别叹气啊!”说了他就上火,转脸就给了藏獒张甩了一个大飞刀眼色,“你小子,你说你能不能不要给官员刘还有指导少惹点事。去年不是给你治腰上,他陪着你上上下下找了多少医院,陪了多少轮理疗,你小子怎么做得出来?!”
藏獒张惯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惯了,听完了孔月半这没头没尾第一句话,也是一脸费解,“不是,孔教你说啥呢?我只是和刘……”
“说说说,你还说!”孔月半打断了他的解释。
“不是,我真……”藏獒有点急了,从沙发上蹭的跳起来窜到孔月半身旁。结果话还没出口,又被孔月半挡了回去,只见孔月半对着还端坐的官员刘说,“老刘啊,你也别伤心,留不住就留不住吧。孩子大了心野了。”
心野了的当事人藏獒张在旁边歪着脖子琢磨这段对话多奇葩。
终于官员刘发话了,“老孔冷静……唉……其实我们也不应该拘着孩子。也这么多年了。”
这下换老孔愣了。“你就放任他这么退役?这儿后面不说世界杯的决赛,明年公开赛的热身赛、预选赛可是全给他报名了。”
“谁说他要退役?”官员刘愕然。
“不是,”孔月半高举的手也僵在了半空,“我和小枣从一馆出来听那帮小孩儿在嘀咕说他要退役的事儿吗?”然后看向像根竹竿儿一样杵在原地的藏獒张,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不是你要退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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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随车回宿舍的刘小枣一个人拎着包在训练中心边四处晃。
一馆和二馆早已熄了灯。训练中心旁那个已经很陈旧的小场地,她站在十几年间走过无数次的路边,朝室内看去,透明的玻璃在月色下,还能看到一排排成列的球桌,上面摆放着被小队员们收捡好的球盆,白色的小球被月色映的反光。
很多年前,训练中心还没有这么宽敞的场馆时,新进队的小队员们,被指导们们带到一个大大的训练场,每天练习数不清多少次发球,然后又是数不清多少次的接球。
那时候已经高过刘小枣的藏獒张经常被指派来陪她做接发球训练,互相促进。
夏天热的时候,头顶的一排风扇旋转着发出嗡嗡的声音,别的桌只有细碎的讨论声,和乒乓球接打掉地的声音,唯独她和他角落的这桌,总能传来他操着一口变嗓的粗音对她喊着,“笨丫头这都接不住,还说你是小天才,再来。”
她时常不服气,他发球路数并不怪,但是假动作太多,总逗她,她生气的时候也不哭,只是直跺脚,然后去她身后端球盆的他就把球拍放在她头顶,笑嘻嘻的说着,“这就生气了,以后比赛的时候,你可怎么办?”
后来很多次,他依旧这样对自己。哪怕,她和他第一次亲吻的时候也是。嘴里说着,“我的胖丫头初吻要没了。”亲完又说,“噘着嘴也没用,因为以后的吻都是我的。”
刘小枣站在月色下回忆往事,觉得自己难过的浑身都在痛,她全身的旧伤都在替她难过。
对啊,他终于要走了,他真的放弃了。他们真的连假装的机会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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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张从官员刘的办公室出来后,没有去停车场取车,而是顺着二馆侧面的路走了反方向,绕到了训练中心的后面。
才走到拐角的时候,视线就已经发现了不远处站在路边抱着球拍包的人。原本就不太快的脚步放得更慢了。
刘小枣听见了脚步声,侧过身看见来人是他时,第一次有了想逃的想法。
两年前那次他可能是戏谑的话,传到她耳中,她也只是问了一句,“真的要退吗?”语气里是否有心虚和迟疑,她并不确定,但是他挑着眉回答的样子她永远记得,“没有,直播嘛,瞎聊呗。再说,胖刘给我计划了那么多公开赛,我还得还债呢。”那一刻瞬间安心的感觉。和现在的不安形成了多鲜明的对比。
这一次,她再问不出口。
“没走?”还是他先开口。
“嗯。”她声音明显哽咽着,“孔指导去、去找刘指导了。我打算蹭他的车……”
他们彼此都看不清彼此的脸。只听见他声音淡淡的说着,“哦,孔指导他去停车场了已经。”
“噢噢,我去找……”急迫离开这里的刘小枣此刻不再是擅长于演戏的她。她的身体比声音更快的做出来离去了动作。
可是,就在她错开身要从他身旁离开,她嘴里的“孔指导”三个字还没说出来的那一刹,她的手腕被他紧紧拽住。
啪。
球拍包掉到了地上。
他一只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后,而另一只手则死死的把她扣在自己的怀里,而没吃晚饭的人那里有力气挣得过他。
她生气的时候还噘嘴,委屈的时候也爱噘嘴。他在月色下看着她噘着嘴不说话,猜不出她是生气还是委屈。语气依旧是那样懒懒的说,“我真退役了,你没话说?”
她果然一激就中,昂着头对他说,“退退退,赶紧退。”下一秒,她唇就被他略带侵略的唇舌占据。他弓着身子一手拖着她的腰,一手拖着她的头,毫不费力的撬开了她并不顽强的唇齿,长驱直入纠缠不清。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从来没有放弃,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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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官员刘一起走去停车场的孔月半一路都很沉默
官员刘能够理解孔月半的心情。想着下午小藏獒背着包在他面前说,“刘指导我有个事儿要跟您说一下,我要和小枣结婚。”他也吓了一跳。他哪里不知道如果这事儿跟老孔说了他得多生气。可是他又找不到理由拒绝态度如此坚决的他。
他只得把他带回办公室好好的谈人生,他问藏獒,“你说要和小枣结婚,你们俩分手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确定她就非你不嫁呢?”
说完这话藏獒张就不干了,那样子和他小时候和他第一次质问发现他们俩早恋时候的表情一样,“刘小枣要敢嫁给别人,我就把丫剁了!”
官员刘听完这句话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谁知道老孔从哪里听到的谣言冲过来一顿瞎安慰。一番误会后老孔知道藏獒张根本是要从他的田里挖白菜,大发雷霆。
可是谁叫藏獒张跟他的姓一样嚣张,居然敢对老孔说那样触他的话——
“孔指导我觉得你这样不行,我和小枣年纪不小了,不会为了恋爱影响事业了,而且我也老大不小了,我需要结婚,我必须结婚,不然小枣被人追走了孔指导你拿什么赔我。”
孔月半哪里不知道他们中间这帮所谓的长辈看着他们难受也难受,但是又不得不拦着。可是俩孩子耗了这么多年,如果真有感情,真的没必要拖着。
老孔呐呐的说,“以前你们年轻,以为拘着你们是约束,小年轻谈恋爱分分合合影响状态绝对不是队伍需要的。现在你们都大了,恋爱结婚我们都不该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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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刘小枣手的藏獒张慢慢的跟她讲了自己和两位总教头谈判的事情。
刘小枣被他吻的晕头转向的,哪里在意他是谈判什么内容了,只记住了他说了一句,“我会陪你到你想去的顶点。”
等她再反映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藏獒张这次提的是要和她恋爱结婚。
结婚?!
“师……师傅他怎么可能同意。”她怀疑道,从来都是诓她的。
他看她不信,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她僵在原处,反应过来后,所有的羞涩化作了恼羞成怒。
“谁要跟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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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藏獒张不再说话,孔月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结婚的事,你们两家自己决定吧,恋爱如果影响了你们俩谁任何一点成绩,我和老刘谁都不会放过你们。但是有一点,必须记住。”
“两年内不许生孩子。”太耽误训练。
“没问题~!”藏獒张朗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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