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椅上,你肩上的包被你移到腹部,双手拎着已经放在地上的袋子耳,既不看手机也不四处张望,弓着腰抬头看落日后的天蓝。不理会周围来来回回的人,只是呆呆望着。
那一瞬间,我的眼泪没有来由的泛起来,原来我不在,你是这样等我的。
如果要用一个词语形容我的母亲,首先想到的就是严格。
那个年代,由于家庭的原因,母亲仅完成了小学的学习,为了照顾家庭、弟妹很早就出来工作了。吃过文化的亏,所以母亲对于我学习上的要求十分严格,那时我甚至认为是苛刻。除了学校发的作业,母亲每一个学期都会要求我另外再买一份练习作为家庭作业,真正的家庭作业。
此外,母亲还会要求我背默英语。我记得,那时候默写的英语是整本英语书的默写!整本…包括拓展阅读部分…即便学习生活中母亲基本没有给过辅导,但在要求上那是一点都没有松懈。
除了学习生活,母亲在日常生活中也同样没有半点纵容,从一年级开始,学会收的行李,学会整理房间、打扫卫生,学会独立,学会照顾别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要求,在后来的生活中,我都养成自觉的习惯,还有独立的性格。
严格的母亲,让我童年还来不及感受母爱,就被严厉充斥着,而情况在高中开始慢慢有了改变,到了大学我终于透过那份严厉看到了柔软。
也许是自己的成长,也许是时光的软化,那座坚实的壁垒似快又慢地风化,胆怯最后输给了血液,冲淡,冲淡,再冲淡…
那一年,我正准备毕业。我想,独立与自由是我一直要追求的,远行与漂泊大概是我的期待。
临近下班,你打了一通电话给我,说你忘记带钥匙了,等我回去开门。
人来人往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你抬头望着黑暗即将来临前的余晖,弓着背,与人群中带着耳机或者步履匆匆的人不一样,仿佛茫然,仿佛空洞,又仿佛期待,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泪水什么时候蒙住了一般视线,我猛地抬眼,扯开嘴角,快步上去,“妈妈,我帮你。”
一路走回家,我们开始聊起日常聊起工作,但只有我知道,上扬的嘴角掩盖喉咙的干涩。
如果我不在身旁,你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等待我,是不是也这么茫然,这么空洞,这么让人心疼…
伴随银丝的出现,我甚至害怕起来了。我害怕因为我的远行,让你孤独,害怕时间太快,不够给你陪伴;即便生老病死,如此平凡,我还是害怕,如果剩下我一个人,如果再也见不到你,如果再也问不到熟悉的味道,如果……
喉咙逐渐的拉扯起来,一种无言的压抑,我咽下口水,假装一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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