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力是天生的,不同的人或表现在不同方面。
不只是人,在讨好异性,主要是雄性讨好雌性方面,几乎所有动物,包括植物的想象力都堪称天才。
并非所有想象力都能催生出超乎想象的行动力,都能收获预期效果,有的变成了笑料,甚至沦为笑话。
不得不说,在几乎所有事情上我的想象力是比较匮乏的,尤其是没什么经验的恋爱方面,能想到的最具创意的事似乎都成了搞笑的事,没起到想要的作用,至少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事后或许会脸红的可笑举动让我感觉到自己在想象力方面或并非一无是处,收获了自以为的自尊,虽然几乎从来都是白费功夫。
大多数情况下我做事是中规中矩的,没魄力突破,尤其是谈恋爱这事,缺乏经验的我基本上谈不上有什么创意,更别说让人惊喜的举动了。
一切都是按自己认为合适的节奏按部就班进行,因此书信成为了缺乏勇气的我最喜欢的交流方式,不用面对面,可以说一些平常不敢表达的话。
眼前的苟且胜过可能的尴尬。即便想象力不灵,即便日后依然会尴尬,只要没有当面的难为情就行。
从最开始的表达到最后的表态,似乎所有重要的话都是在信中说出来的,当然那些搞笑的或温情的创意想象力也是在信里体现的。可以说,书信贯穿了我整个初恋的全过程,尽管中途曾经因为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船已到了桥头而停过一段时间。
其实现在想来书信也并非那么枯燥,事实上从未有过恋爱经历的我竟然有本事在给她的第一封信里就有了惊人的想象力。虽然后来被认为十分可笑,但那可是不只是停留在信纸上的想象,而是调动了很多资源配合的具体行动。当然由于我自己的胆怯,不敢直面,甚至没勇气拨通那个我之前就知道的她们白楼女生宿舍的公用电话,没能及时让她知道我的真诚,又或是我信中的想象力过于生猛,自我感觉太好,拜托的事完成起来的难度偏大,再加上我们本不熟悉,第一封信就有这样高难度的要求对一位大一女生来说太突然,太不知所措了。总之,我的首次创意便以失败而告终。
可是我哪里知道,尽管心里满是忐忑,但依旧禁不住沉浸在自己的创意中沾沾自喜。
后来每当在我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好笑的时候,她的脸上却是一片云淡风轻,从来没拿我的幼稚取笑过我。没有取笑,并非意味着我那个“想象力”不幼稚,或许她是从我的创意中嗅到了一丝真情吧。
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草率地在第一封信里设计了一个如此复杂的剧情,并还为此沾沾自喜以为是自己的智慧。一位不怎么相识的女孩怎可能在人来人往的“学校大门口左边第二棵树的树干上方”把我随信附的那张白色止痛膏贴上去来拒绝我的邀请?
我是注定要被自己的想象力买单的,她以更直接的无动于衷的方式拒绝了我的邀请(后来的答案是她压根就没在我指定的时间之前拆开那封信,我觉得是不愿意抢我伤感才这么说),更花了半年时间来确认我的这个想象力不是因为神经有什么问题才想象出来的。事实上,那片止痛膏更应该是为我准备的,贴在我心痛的位置,而不是什么学校大门口旁边的树干上。
为了为自己越来越不安的感觉找一个出口,多年后的我在重新提起钢笔写信的时候,又开始准备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了。
”这一次一定不能像第一次那么愚蠢!”我暗自提醒自己。
可是,愚蠢的人真能不愚蠢吗?
早安,十二月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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