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雪跳下床，连上衣都没有来得及披上，过去把那扇来回摆动的窗关上，插销已经坏了，明天如果有时间，再想办法。现在只能用一根木棍斜挡在整个窗户上了。奶奶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做的。”受简友在简书里发表的这一段句子的启发，我也来写写老家家门档木这个话题。——题记
冬日朝霞
父亲前前后后积攥了五间房，除安置四个兄弟每人一间房外，留南二间这一间自住。在我梦里经常出现的不是一溜朝东的板丈屋，而是平时出日最多的南二间和中庭的双扇门。因为门轴经常磨损变短变小，门扇摆动幅度大而无当，在台风盛行的夏季之夜和北风呼啸的冬日晚上，睡在二楼的一家子人都会为一楼的两道双扇门担惊受怕，只怕门被风无情地刮开，小偷在黑暗中趁机摸上楼来，尤其是中庭共有六扇格子门，四扇固定，两扇活动，北风从短弄堂一路吹过时会发出“格、格、格”不间断的声响，然后，门轴不停地转动，发出吃力的哀鸣声，门后的撘柱、扁担却死定性子一步也不肯退却，履行着主人赋予的夜间坚守的使命。
我记不得了，最后是谁会从温暖的床里爬出来，随便披件棉衣摸着“午台”下楼，重新在门档和泥地之间插好搭柱和扁担，等风变小了，门轴放弃了转动、一个门框紧紧地牵手另一个门框，一家人才囫囵地睡个晨觉，然后各自上早工去了。如果是在夏日，起早的母亲在打开南二间门时，还会嘟囔一句“见鬼了，见大头鬼了”。原来，那一阵阵伴随台风而来的斜风雨从格子门的空隙中飞了进来，房子前半间的地面湿了好大好大一片，严重的时候，就会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积存了一洞洞水。
这种全家人都担心的事情发生多了，我就会想家父为什么不使用木栓子，像南一间和北一间单扇门那样，或者就用隔壁花厅里后门用的粗大撑杆呢？通常在厚重的木门上头的墙壁上装上一个长方形的铁环，平时把撑杆的一头套在铁环里，再把撑杆竖立起来即可。那该多紧固多牢靠啊，既能防小偷也能防大风。我相信不知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但我们在家务农的三个兄弟，最后没有一个为家父去做这件想办法能够做到的事情。等我外出读书，有幸走进各种四合院、殿堂、庙宇参观，看到瓷重的头扁身方的档木或横在双扇门上，或笔立地竖在门背后，都会让我想起夜晚发生在老家家中的这件件事情来，给我一辈子莫大的忧愁，也给我终生踢之不去的神伤。但愿此文写好后，这档木、插销的事不再走进我的梦里，安安心心地让我睡好每一个午觉和夜觉，精神百倍地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中去，有时间的话，也为社区平安多尽一份网格员的责任。
陈水河整理于2022年12月20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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