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有个春天,
那时候乡村有草少花,
青龙公社的黄泥糊上了墙。
茅草房子的麦草扯了当柴烧。
外号死逼宋仲华的短波收音机,
干扰的噪音让我架起一根天线,
太平洋海那边传来消息,
报道着我身边正在发生的故事,
那年的雨水哗哗啦啦不停
黄泥巴路上陷了运粮的卡车。
开手扶式拖拉机的老知青
爱上了有老公的邻居
哭声笑声淫荡的床声
躲着飞来飞去上下脱节的路程
泡在春水中的江河湖泊
那波春水,一直下到十月
我们从此记住了春天的雨水,
稍不如意也会用泪水代替
1979的春天,胜利和牺牲
直到春雷滚滚而来的89又是春天
这是多么灾难深重的一块桑田
几千年的耕耘没有多少收益
一代又一代人的咬牙切齿
换来的还是春天的传说
我已经记不起去年的春天
更记不清楚三年前有没有花开
我始终怀疑自己的记性
是否同父母儿女一起患了忧郁
为什么春天会下雨
为什么黄泥巴不褪色
为什么青龙公社改成了清平
为什么我总是在雨中嚎淘大哭
我一直在隐秘的地方祈祷
云层深处藏着滚滚的雷声
闪电之后发出的光亮
以黑色的训诫再次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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