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哭声

      冬天的雨，下着下着就悲凉起来。我被走廊上呼啸的风卷住，定定地走不了路。不远的地方传来悠悠哭声，那是属于成年人的哭声。

      第一次感受到哭声的不同，是在亲人的葬礼。中国人尊崇“哭丧”，没有哭声的葬礼，是不完整、不成功的葬礼，特别是女人们，总被要求发出不合理的哭嚎，为葬礼疏散阴森。也见过无声的泪流，默默地将悲伤流出体外，脸上尽是无奈。最悲痛的一次，是听到了母亲的哭泣。她呜咽着，口中夹着几句碎语，眼泪从她的大眼睛里不断涌出，血丝瞬间红满双眼，粗糙的双手怎么也掩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蒙住双眼，不看众人。

      刚才的哭声，也像那样。我静静地听了很久很久，到底是怎样的事端，让她呜呜地哭出声响，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