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算是远嫁的姑娘,但现实却是比远嫁的姑娘更心伤。出嫁的时候我妈站在我们家门口跟村上的众人说,我不会骑车,把闺女嫁的这么近,大声喊几声都能听见,那时候我就明白那是自我安慰,但因为没有切身体会,也就嘴上嘟囔了几句,现在想起来的却是深深的无可奈何。婆家和娘家老屋相距不到一公里,可是我们都常年奔波不在老家,实际上,我查了查距离,我们相距了一千多公里。从郑州到长沙,坐高铁不到四个小时,加上来往高铁站的距离,一趟七个小时,认真想想其实也不算什么,可是因为种种原因,一年能见一次面都属奢侈,大老远跑一趟总想着多住几天,有时候越贪心,反而越不成事。
午夜梦回好几次我都是站在了长沙的那条熟悉的小街道上,连在梦里都在想,怎么这会这么轻易的就回来了呢?梦里的种种,醒来后的恍然,似乎已经习惯。打电话的时候不知道跟我妈抱怨过多少回,我妈总会笑着安慰我,以后以后以后会如何如何如何。其实那种抱怨只是一种宣泄,以后太遥远,我早已经习惯,可是的在这个习惯的过程里又慢慢的纠结起来,纠结一阵以后还得是习惯。无力改变,无可奈何,最后告诉自己大势所趋,无能为力。其实现在想想一切可能都是错的,不过都是因为钱,把钱看的轻一点,一切都能解决,或者尽最大努力赚钱,舍弃该舍弃的一部分也可以解决,但是我老公告诉我不可能,因为我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不好的时候没钱,经济所困,生意好的时候太忙,时间所困。似乎成了伪命题,没有答案。
今天的天气阴沉,像极了某一年某一日长沙的天气,夏日的阴沉清凉又无雨的日子有一种被人宠溺的错觉,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撒娇耍赖无忧无虑的自己,上午刷个电视剧,下午蒙着头睡到五六点,想吃什么了,一句,妈,我想吃什么什么,醒来后癔症一会,就去吃饭,全是心有所属的食物。这些年,能让我魂牵梦萦的食物都在长沙,怀孕的时候梦里都在吃米线,连米线里的酸豆角和榨菜的味道都是那种熟悉的味道。有一次吃到了别人妈妈亲手蒸的油卷馍,那一刻真的吃的有点热泪盈眶的感觉,记忆里似乎好多年没有吃到过了。
真的好想,想念我爹妈,想念跟我性格极端相反的弟,想念我妈做的饭,想念我爹烙的饼,想念长沙的街头。不是突然的,只是突然被带出来了,只是我开始明白我不得不成长,不得不努力,或许我真的应该不在贪玩,不在懒散,扛起一切本该扛起的责任,终有一日,或许我可以不在无可奈何,身不由己,想做什么的时候抛下一切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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