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应该是你的吧。”令雨茜递过一张老旧的照片。照片上的顾瑶带着鸭舌帽，耳朵上塞着耳机，干净的脸上挂着浅笑。怎么会忘记，正是那张被顾瑶当做“见面礼”送给木西泽的大头贴。
“我在上海遇到他的时候，他还留着这个。”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他也有了女朋友，还提这些旧事做什么。”话是这么说，顾瑶心中还是泛起一片苦涩。
“如果不是看到他还留着这个，我也觉得或许往事不必再提，不管你要怎么选择，但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知情。”令雨茜眼睛直视顾瑶，吐出一口气。“还记得咱们初中的时候你和师弟同桌，师弟成绩上升很快，可是老师突然把你们调开的事儿吗？”
“记得，是他家长的意思吧，那次家长会结束他妈妈找老师说希望给他换一个同桌。”
“那是因为小师妹在开家长会前把写好的情书塞进了师弟书桌里。”令雨茜补充，“是以你的口吻写的。”
顾瑶脑袋轰的一声，那时候李璐说顾瑶字写得漂亮，时常临摹她的字体。
令雨茜继续，“然后他家长看到了那封情书，回家翻出了他的日记本，画本，里面八成都是有关你的内容，他家长要把那封情书交给班主任，你知道如果一旦传给班主任，是肯定要找你家长的。”
“而且那时候还是初三临近中考的节骨眼，你自尊心又那么强，况且你家的情况找家长会很麻烦的。”令雨茜提起顾瑶家的字眼，声音低下去，微微避开了顾瑶的眼神，没再多说，把话题转移。“他妈妈很早就有带他去上海发展的想法，本来已经准备走了，后来你转到班上他就坚持要留下，那次地震的时候他妈妈跟他商量很多次转学的事，但是他还是没同意。至于他为什么没同意，看到那封情书的时候，他妈妈应该就了然了。后来的事儿，你也应该能猜到了，他答应高中去上海，并且断了和你的一切联系，希望他妈妈不要再追究情书的事情了。”
“可是中考结束后他完全可以跟我告个别把事情讲清楚再走的啊。”顾瑶蹙眉。
“他有给你字条约你出去，那天他在郊外等了你一天，你没有去，他以为你怨他去找老师调座冷落你的事，不肯原谅他，之后他就离开了。”
那本夹在化学笔记里的字条，她从来都没收到过。顾瑶双手冰凉，将杯里的酒满上。直到那一刻她似乎才明白那天升学宴上李璐的眼泪和种种欲言又止。
“还有一件事，挺巧的，他女朋友好像也叫他师父。”
令雨茜的话语断在夏日的午夜不露痕迹，顾瑶心中百味杂陈。那杯酒喝得她差点呛出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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