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天阴沉沉的。
下楼,遛狗的老兄拎着绳子,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今天这天是狂拉天。”他也爱钓鱼,关注任何一个好天气。阴天是好天气。
“那你还不准备家伙?”我笑笑说。
“今天得加班,你不知道吗,好钓鱼的日子都在加班?”他无奈地说。
经典!果然如此。
收拾东西,回到我的宋塘河。
黑云铺满天,要下雨的样子。有风,微风。竹园的角上什么风都吹不到。
一切就绪,架杆,上饵,等待。
鸟叫,鸡鸣,鹁鸪声声。
八点,河对面开来一台挖掘机,平整土地,挖走一些土,然后,撸撸平,使劲夯,哐哐哐,哐哐哐,一声接一声,地动山摇,听的人要跳起来,不知道鱼会不会被吓出心脏病。
没有鱼口,我要多打几杆。
平整土地的场上来了两个工人,负责把场上的石头砖头捡干净。一手拎桶,一手捡东西,捡满一桶,来到河边,直接倒进河里。钓鱼怎么能经得起您这么搞?
“师傅,不能向河里倾倒垃圾!”我大声朝他喊。
可能也知道不对,下一桶倒在其他地方。
没有鱼口,我得多打几杆。
对面张家的男人,大声喊我的名字,不回应吧,失礼;跟他说话我怕把鱼吓跑。
他是来河边洗衣服的,晃荡晃荡,满河都是一圈一圈的涟漪,浮漂一晃一晃,看也看不清。
衣服洗好了,端着盆子回去还不忘大声跟我说再会的话。热情地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
涟漪没有了,没有口,继续甩杆。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树梢,吹过河面。树上该落的叶子全都离树纷飞,瞬间满河铺满落叶,鱼漂在哪里,鱼漂在哪里?
河水荡漾,落叶有的下沉,有的聚在一起,有的随风漂走,我跟人斗,还得跟风斗,跟水斗,跟你们树叶子斗。我得三头六臂才忙得过来,可惜!
水面上有大团的水草漂浮,这是没有过的,河道一直很干净。又听见哐哐声,谁又再往河里扔东西?
是清理河道垃圾的工人,拿着长竹竿,前边绑一个网兜,下手很重,跟扔石头一样。连续不断。我不能说他,这是他的工作。
没有鱼口,我得多拉几杆。说好的狂拉呢?说好的狂拉呢?是狂拉饵料吗?
十点多,巨大的鞭炮声穿空而来。哦,这是走人家办喜事,这一通得个十几分钟。喜事隆重,可着放!我都能闻见硝烟的味道。
还是收杆吧。狂拉天,一条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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