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窗外,一株枯萎的树
立在地头
风,不停地啃啮着
她的记忆,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
从农村一路走到城市
草,拜倒在风的裙下
簇拥着以地鼠为傀儡的
地盘
无视四季轮回,疯狂地涂鸦
某个春天
一群人的到来,打开了北窗
他们驱赶了草与田鼠
他们用脚步瓜分了
走过的地方
风逃过锄头、镰刀的砍伐
远远地张望
一个个没有温度的草人
鸟,虎视眈眈
成熟的瓜果到底有没
一颗红色的心
于是,无数个夜晚
老太太们坐在夕阳里
摇晃着无聊的话题
任由油光的汗珠
滚过干瘪的乳房
蚕豆花谢的时节
一块木牌,像沉重的十字架一样
钉在了地头,让人无法救赎
它无时无刻地挤压着
一切裸露的与私藏的想法
从此
男人们的眼光,彻底掉落在了牌桌
与浮荡的烟雾一起
忽动着不屑
午后,女人幽幽地说
手里的线断了
远去的纸鸢,带走了暮春里
最后一片落红
雨后的清晨
女人盯着
北窗外,那颗枯萎的树
若有所思
然后,一朵萌动的红晕
悄然地爬上了
她,干裂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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