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典籍阅读·《楚辞》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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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前圣以节中兮，喟（kuì）凭心而历兹!

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zhōng）华而陈辞:

启九辩与九歌兮，夏康娱以自纵；

不顾难以图后兮，五子用失乎家巷（xiàng）。

羿淫游以佚畋（tián）兮，又好射夫封狐;

固乱流其鲜（xiān）终兮，浞又贪夫厥（jué）家。

浇身被服强圉（yǔ）兮，纵欲而不忍;

日康娱以自忘兮，厥首用夫颠陨。

夏桀之常违兮，乃遂焉而逢殃。

后辛之菹（zū）醢（hǎi）兮，殷宗用而不长。

汤禹俨（yǎn）而祗（zhī）敬兮，周论道而莫差;

举贤而授能兮,循绳墨而不颇。

皇天无私阿兮，览民德焉错辅;

夫维圣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

瞻前而顾后兮，相观民之计极:

夫孰非义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

阽余身而危死兮，览余初其犹未悔;

不量凿而正枘（ruì）分，固前修以菹（zū）醢（hǎi）。

曾歔（xū）欷（xī）余郁（yù）邑分，哀朕时之不当!

揽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láng）浪!

[注释]

①民:人，此指君主。

②浪(láng)浪:流不断的样子。

[译文]

我以先圣做法节制性情，愤懑心情到今不能平静。

渡过沅水湘水朝南走去，我要对虞舜把道理讲明:

夏启偷到《九辩》和《九歌》啊，他寻欢偷乐而放纵忘情。

不考虑未来看不到危难，所以武观得以酿成内乱。

后羿喜欢田猎溺于游乐，对射杀大狐狸非常喜欢。

本来淫乱之徒没好结果，寒浞杀羿把他妻子霸占。

寒浇自恃有很大的力气，放纵情欲不肯控制自己。

天天寻欢找乐忘掉自身，所以他的脑袋终于落地。

夏桀做法总是违背常理，最后灾殃也就难以躲避。

纣王把忠良做成肉酱啊，殷朝天下所以不能久长。

商汤夏禹态度庄肃恭敬，正确讲究道理也有文王。

他们都能提拔贤者能人，遵循一定规则不会走样。

上天对一切都公平无私，见有德的人就给他扶持。

只有古代圣王品德高尚，才可以享有天下的土地。

回顾以前啊把将来瞻望，观察做人之根打算怎样。

哪有不义的事能够去干，哪有不善的事应当担当。

我即使面临死亡的危险，毫不后悔自己最初志向。

不测量凿眼就削正榫头，前代的贤人正由此遭殃。

我泣声不绝啊忧愁悲伤，感叹自己未逢美好时光。

拿着柔软蕙草擦掉眼泪，热泪滚滚弄湿我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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