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疫情阻隔,三年了孩子们第一次回家。上午儿子开完线上会议,吃过午饭就要匆匆返京。他有项目要做,孙女儿也小学毕业面临择校,儿媳说等风平浪静,有时间再回来。早晨我和老伴按着家里的习惯,包了香牛肉水萝卜缨饺子。孙女个头已超过我,直追她妈一米七的身高,一家三口人高马大的,吃起东西来那叫一个香,风卷残云。
送儿子一家三口返京,想起了当年的公公和婆婆。我们在外工作,每次回家看望他们,一进家门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面条,里面还卧着鸡蛋或者鸭蛋。返程时婆婆都为我们包送行的饺子,那时候出行难,企盼孩子能一路顺风。让我最难忘的是那年冬天,长途汽车是早晨五点半发车,婆婆早早起来给我们煮头天晚上包好冻在外面的饺子,公公忙着把我们的行李和给我们带的农产品装在手推车上。到长途汽车站有一里多路,公公不肯让他儿子伸手,坚持自己推车,他和婆婆把我们送上车还不肯离去,车走了好远,还能看到两位老人伫立在寒风中的模糊身影。
到了我们这一代,如此情景再次出现,还是感觉让孩子吃点饺子再走心里踏实。除了包饺子,大孙女爱吃爷爷做的土灶熏鸡,她说爷爷做的熏鸡外焦里嫩,就给她做一只带着路上吃。凌晨三点半,她爷爷就开始煮鸡,八分熟时再用炭火慢慢熏烤。大孙女在京城长大,可对乡间的饮食情有独钟,最爱吃辽东人常吃的鸡血糊糊。回来的第一餐,爷爷就让她“一饱口福”。
现在出行已极大便利。孩子们开着自己的奔驰越野回来,车就停在院里,给孩子们带上自己榨的葵花油,摘了一大口袋嫩豆角,又装上一点杂粮和杂七杂八。杀了两只鸡头天晚上冻透,塞进泡沫箱,里面再搁进几个冰饮料瓶,封好。孩子们出了门一脚油门上了国道,三百米开外就是高速公路入口。傍晚时到山海关休息,第二天早早就到了家。一路顺风。儿媳妇告诉我,冻鸡一点没化,很新鲜。
一辈又一辈,亲情就这样往复循环,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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