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18:27分,天就已经黑的彻底。
稍微加了一会班,坐最后一趟商务大巴回家。班车上暖的让人迷离,而我选了一个暖气口的位置,更加昏昏欲睡起来。
上高速之前,班车要停四五站接人。这个时间点,再加上已然到来的寒冷冬季,总共上来不到一半的人数,大多数人自己占用两个位置,可斜躺、可翘腿、可肆无忌惮做很多动作......
车上的灯熄灭了,司机全神贯注的开在拥堵的高速上。一个个座位间隐约有光亮起来,有带着耳机闭目养神的、有不停地翻动手机的、有两手并用敲打文字的、也有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肆意抠鼻屎的。
引起我注意的是,在我并排的右侧略微黑暗的地方,有个女孩在哭泣。她哭的悄无声息,像是在极力掩盖,然而这并不能隐瞒她不停拿着纸巾擦拭眼睛的动作,以及突然之间擤鼻涕的通畅淋漓的声音。
我装作无意的向右侧撇去,她的头微微侧向窗边,除了手部的动作,几乎一动不动。突然间,窗外呼啸而过一辆打着强光的车,光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晶莹剔透的液体正巧在这时顺着两条“轨迹”骨碌的滚过她无暇的脸颊。她还是一动不动,等到泪水攒的足够多,畅快的鼻涕声又一次响彻我的耳边,激起我内心一阵躁动。
这个寒冷的夜晚,泪水足以添增萧瑟感。无从得知她的悲从何来,泪水为何如川流的小溪源源不断。我不想打扰到她,也不想去给她安慰,却想让她知道,她不孤单。
车子前面一片红色尾灯,拥堵的路段一如既往。车上的人也早就习惯了这种路况,一片静谧——除了每隔几分钟响起一次的擤鼻涕声。
终于下了高速,司机开始一站一站的停车,车上的人稀稀拉拉的消失着。我又一次不经意间望向右侧,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把围巾裹上,挺起腰背,准备好了要下车。
车子停在了倒数第二站时,她站了起来,临走时把座位后方网兜中擤鼻涕的纸团装进自己的口袋,也缓缓的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耳机中一直在不停地单曲循环齐秦唱的《张三的歌》:
......
忘掉痛苦忘掉那地方
我们一起启程去流浪
......
我们要飞到那遥远的地方
看一看这世界并非那么凄凉
......
希望她好起来,我在心中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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