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张胖子的新书发售,作者署名是我和张沉两个人。
起初我想作者只留张沉一个人的名,但因为张沉的缘故出版社不允,才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其实这本书他只开了个头,大约五分之四的内容都是我续写的,包括人物最后的结局也是我自己瞎编的。估摸着要是张胖子看到我把他的作品写成这个样子,估计得活过来去让我改稿。
当然,我的确是用心去写的,小说也不是无人问津,有些个读者,还获了两三个奖。为了写出想要的效果我还专门去了一趟新疆,从塔克拉玛干的燥热烈阳转到天山山麓的清爽山风,也从南疆的烤包子吃到了乌鲁木齐的羊肉抓饭。小说里融入了大量的新疆味,然而又处处可以看出是一个地道的“中原人”写出来的。唯一的问题是,尽管我山也绕了、河也穿了,明明见过很多奇异美景,却就是写不出张胖子的那种奇幻味道。想不到、写不出,我自然也感受不到他所说的那种小说与现实剥离的世界。
新书发布会的那天晚上,我突然想起来,他走上奇幻的风格是在硕硕牺牲以后,说不定去硕硕驻地可以有所收获。既如此,我立马订了一张飞乌鲁木齐的机票,又联系好去硕硕部队驻地的车。
这条路,四五年前我曾经跟张沉一起走过——一条笔直的公路切割开无边的黄沙——这便是通往荣硕驻地的必经之路。不过实际上他们部队并不在大漠里,而是位于一个山麓地带,水源比较充足的山前草原附近。很多人对新疆有误解,认为新疆的景只有“大漠孤烟直”,却不知那里也有“小桥流水人家”。当然,这些我们也是在荣硕戍边以后才知道的。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青绿色的森林草原与暗黄色的沙漠距离那么近,就像用一道线分隔开,那边是葱绿,这边是荒凉。
“我在草原上流浪,恍然间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追赶我,于是我开始拼了命地奔跑起来。我不知道我的方向与我预想的是否一致,但是就现在来说,那里准不会错。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天暗了下来,很快我什么都看不到了,草地上的坑坑洼洼几次欲把我绊倒。突然,我听到了一阵阵对我的呼唤?是猎人们归来了吗?不,原来那是天上的雄鹰。实际上,是秃鹫的奏鸣曲。我心想,这真是个美妙的声音,于是我便试图飞起来,飞到秃鹫、雄鹰之上的天空……”
我记得我好像是这么写的,记不大清了,我没有张沉那样好的脑子,写过的内容还可以记得那么清楚,甚至好多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不过没关系,读者自己会把我不知道的内容补全的。我记得,这大概是在整部小说的中间部分,再往后,主人公就要去到一个村庄里,那个村庄的原形就是部队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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