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不会吧,又重头开始了。我的记忆不会又重头来一遍了吧。还是我已经走出了记忆的空间。这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同学,好些了吗?”同学?校医?我摸了摸自己结实粗壮的手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坐起身来,班主任老师气喘吁吁地赶来了,她摸了摸我的脑袋,一边拍了拍我的胳膊,腿,一边絮絮地说:“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用不用去医院看看?”我揉了揉头上的红包,有点痛,已经冰敷了好一阵。摇了摇头说:“老师,我没事,就是让球砸了一下。放心吧。”老师长长地缓了口气说:“不着急,再坐会儿,缓一缓,确实没什么问题,再回教室。”又转过头说:“思思,照顾好她。”然后转身离开。我的同桌小思,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听说我出事了,立即冲了过来。此刻还好有她,留在了我的身边,照顾我。
老师刚离开不久,小思就趴在我的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那个男生还在外面呢。”“男生,谁呀?”我问道,小思脸上露出很尴尬的笑容,“那个,把球踢你头上那个,外校的男生。”我顺着小思手指的方向望去,医务室的窗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孩,低着头,摆弄着足球。
小思悄悄地说:“他说,想亲自和你道歉,我说不用了,他也不走。”我点点头,好奇地打量着那个男孩。休息片刻后,我听完校医老师的絮絮的叮嘱之后,在小思的搀扶下走出了医务室。径直向那个男孩走过去,伸出手说:“同学,你好,我叫刘嘉。”他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看向我,而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果然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而你不认识我。
他尴尬地一笑说:“同学,对不起,实在是抱歉,踢得太使劲了,要不你也拿球砸我一下吧。”我望着他,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十多年未见,我却不知道在这相见的一刻,我该对他说些什么?我不是一直都期待与他相见的么?在过去的十多年的时间里,我欢喜的时候,危险的时候,疑惑的时候,曾经那么多的时光我是多么希望他能陪在我身边,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有多少次我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能与他交汇的空间,哪怕一面也好,都无法做到。我知道此时此刻的我根本就不可能与他有这一面之缘,这是为什么?是谁?是谁把我们的记忆交融了。他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什么目的?他,也是重生的么?不,那天他没有坐上那辆车,我们最后一次通电话时,他说他在单位,他⋯⋯。是潜伏者?还是目标人?这个记忆中根本不存在的画面,怎会此时真实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的脑海一片混乱,完全理不出头绪,我一句话没说,又一次昏倒了,直直地倒在地上,我的耳边响起了呼喊,错乱的脚步声,和救护车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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