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婆婆高坐在云端,恼怒地撕拽着衣衫,好不容易挨到寒冬,一年的最爱就在眼前,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要知道错过了就又是一年,怎么办呢?
回想过去,每每冬季,大地、山野、树木、小草还有麦苗,哦,对了还有娃娃,她们是那样的喜欢她,期盼着她亲临,然后欢喜地拥抱她。
“今年是怎么了?”雪婆婆用手指拢了拢散落在额头上的碎发,自言自语地说着。
自从疫魔窜到人间,宁静便替代了盛欢。人们为了消灭疫魔,不得不采取措施和行动。尽管疫魔狡诈,变换着形态,屏息了呼吸,人们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逮住疫魔,尽管那只是他尚未成熟的子孙。
人们知道逮住了疫魔的子孙,就绝了他的根!
这一年对于这片土地的人们来说,太难太难了。
“唉,还是回家睡觉吧。”
雪婆婆站起身来,轻声嘀咕了一句。低头看了一眼冷清的街道,心想还是算了吧,都被封成这样了,没有谁还会记得她了,这个冬季注定了寂寞,就这么吧。
“滴滴”。
“谁呀?这是。”云婆婆从兜里掏出电话划开屏,一条短信映入眼帘:
“@千万郑州人……逐步开始解封”。
“哇”!
雪婆婆激动地亲吻着机屏,开心的像极了吃到糖的娃娃。
雪婆婆等不及梳妆,耐不住分秒,一路狂奔回家,取了雪包倾尽全力挥洒人间,霎那间白了山岭,白了村庄,白了行人的帽檐,白了各色的车顶……
一连好几天,雪婆婆不眠不休挥动双臂倾尽全力,累的胳膊都酸了,站的腿都麻木了,熬的眼睛都涩了,最初的兴奋开始被疲惫替代,扬不动的胳膊也无力地垂了下来,眼皮也满满垂下,一点一点合上,雪停了。
哎吆,我的吗呀,这雪终于停了。快递小哥笑了。
哇塞,雪停了!我们可以在车身上画老虎了。娃娃们嚷嚷着说。
老天呐,总算是放晴了,还算及时,赶上备年货。主妇们祈祷着。
雪婆婆迷迷瞪瞪地打着盹,好像听到了些欢喜和祈祷声。
“不对,她们应该是喜欢我的”。
雪婆婆奋力地去追赶一些人群,努力地伸长胳膊想拽住一个人的胳膊,想问问人们:你们到底是喜欢我在还是喜欢我不在呢?
没人搭理她。
雪婆婆追的好累好累,嘴里喘着粗气,只好靠在一片云背上歇息。
一娃娃走了过来。
“哈,可抓住了一个,说!喜欢我不?”雪婆婆问。
“哼!松开!”
娃娃一甩胳膊,雪婆婆毫无防备猛然来了一个大趔趄。
“好你个小屁孩!”雪婆婆一个使劲喊出声音来,也喊醒了自己。原来是个梦。
“我怎么睡着了?”雪婆婆似有懊恼,站起来拍拍屁股,抖落了一层大雪片,恰好落在快递小哥的背上。
“这该死的雪,意思一下就行了,还没完没了。”
“什么?居然骂我,怎么想我我就得来,不想了就赶我走。怎么?以为我是什么!挥之即来呵之即去呀?如此偏不如你们愿!又奈我何!”
雪婆婆生气了,像个使性子闹人的娃娃,扭着屁股甩着胳膊。
于是,纷纷扬扬的雪花又开始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