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IP营打卡第97天,3141字,累计154662字。
程建平去了部队后,严格要求自己,他觉得只军营这样的大熔炉才容得下自己样天马行空的人。他不想像父亲一样一辈子只呆在一个小村子做个会计,他也不想像姑姑那样,承载那么多的希望和背叛,他想飞出程家庄那方尺寸之地的小村庄。无耐,自己只是一只小鸟,飞不过高山峻岭。遇到杨承林后,他觉得杨承林给了他雄鹰的翅膀,他终于可以搏击长空了,而搏击长空,最重要的就是不怕艰难险阻。
所以,他到部队的第二年,他就选择去了当时危险系数和保密系数都不低的海军陆战部队。陆战队要求队员自从进入战队执行任务起就要切割掉外面的一切联系,直到任务结束。程建平也不例外,他进入战队前分别给家人和杨承林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们他的决定后,十多年来再无音信。即使是杨承林通过战友、上级打听,也只能打听出“很好”两个字。有一段时间王英很是怨怼杨承林,把儿子带走了就再也没了音信,这跟那啥了又有啥区别?后来,时间长了也就没那么多怨言了,尤其是程丹丹跟杨睿军结婚后,她就不再抱怨了,甚至这几年她都不怎么提起程建平了。
今年过年,程凌秀邀请王英去榆城过年,本来她想着家里就她自己一个人过年也没意思,就去吧。可是当天晚上睡觉他就梦到了程世军,还梦见了程建平。她一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十几年来音信皆无、生死未卜,她就没有什么心情过年了!再一想到程世军的嘱咐,她决定还是不去了。
“活人要过年,死了的人也得过年哪!过年那天,我还得去坟地里给他们送吃的、送喝的呢!晚上还得给他们送灯,你大哥眼睛不好,不送个灯就更啥也看不着了......”王英就是这样回绝程凌秀和韩智宝的邀请的。
一个人的生活简单,一个人的年也好过。王英什么年货也没准备。他打算腊月二十八、九去镇上再买,主要是买供品,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啥。腊月二十六的时候程丹丹和杨睿军回来了,给她带回了好多年货,程丹丹让王英去榆城过年,还劝她别自己在程家庄了,让她搬到榆城去。因为程建伟和程双双都在榆城,而她也常年去榆城。
“我在这儿挺好的,哪儿也不去。”王英笑着说到。
“再说了,你爸你爷爷奶奶的坟都在这儿,我上哪去呀?”
“逢年过节,我们该回来上坟就回来上坟呗!”程丹丹说到。.......
王英的眼角也些发红,她赶紧去厨房给程丹丹拿缓好的冻梨,递给程丹丹说到:“我前两天做梦,梦到你爸了。”
程丹丹不能听到别人说起她爸爸,只要一听到,她立马就哭。她一直认为当年如果她放学回家先去看看坐在椅子上的父亲,也许父亲就不会死.....今天也不例外,一听到王英提起程世军,她的眼圈迅速就红了,接着就掉下了眼泪。
“我还梦着你大哥了。”王英又补充说到。
“嗯?”
“妈,我承林叔说我大哥挺好的.....”杨睿军赶紧说到。
王英:“我知道你大哥现在肯定还活着呢!要是没了,肯定得通知咱们.....”
“妈,你看你这快过年了,你说啥呢?”程丹丹打断王英说到。
“就是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你大哥了?”王英说着说着眼泪也掉下来了。
程丹丹也跟着哭了。
“妈,我看你就搬到榆城去吧!睿军的项目在沈阳完事之后,我也搬回榆城。”程丹丹说到。
王英擦了擦眼泪,去倒了两杯热水,递给程丹丹和杨睿军,又在地上走了两圈,然后表情有些凝重的对他俩说到:“这些事吧,我本来打算谁也不跟谁说,将来就让他们跟我进棺材得了。但是啊,这些天我琢磨来琢磨去,觉得不能让它们跟我进棺材!”
“啥事啊?你说了半天也没说是啥事啊?”
“丹丹,你记得你大姑结婚的事吗?”
程丹丹看了一眼杨睿军说到:“记得啊!”
“怎么了?”
“你大姑当年跟你承林叔上县里领结婚证,当天没办上,第二天打算办的时候,就让你二爷给骗回来了。然后李宝仁非要娶你大姑,说两个月后来娶也没来,后来就跟你现在的大姑父韩智宝结婚了。”王英说到这停顿了。
“嗯,我那时候虽然小,但我还记着点,我大姑天天哭。”
“这咋了?”程丹丹又问到。
“你大姑生迟木的时候是早产,7个月就生了。可是,迟木也不比别的孩子小,6斤9两。迟浩生下来的时候是7斤。”
王英说完,刚刚还半趴在炕上的程丹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旁边正要喝水的杨睿军惊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水杯摔到地上。已经成了家有了两个孩子的程丹丹和杨睿军当然知道7个月的早产儿应该是多重的分量。
“妈...那....妈.....”程丹丹都有些语无论次了!
“我就心思,告不告诉承林呢?”王英叹口气到。
“这....这.....”程丹丹和杨睿军是真的被惊到了。可是王英说的下一句话,他俩就真的不再是惊到那么简单了。
“你爸说,你大姑的婚事里面有鬼。当初你爷爷就是知道了这个事的真相,一股火上来,气死了!你奶奶也是没多久就病了....然后就......”
“啥?......”程丹丹直接从炕上跳起来了。
“那我爸呢?也是因为这事吗?”程丹丹有些气急败坏。
“我不知道!只是.....”
“只是啥呀?”程丹丹着急的问到。
“你爸后来跟我说‘将来咱家不许供韩智宝的光’,咱得对得起承林!”
“跟我大姑父有关?”程丹丹有点蒙了。她的头脑里迅速的闪过这么多年来跟韩智宝有关的一切,她印象中的韩智宝是什么人不说,可对姑姑和程家那是好的没话说啊。
“妈,大姑当年的婚事有什么‘鬼’呢”?久未说话的杨睿军问到。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你爸没跟我说。但肯定是有事。你爷你奶你爸都知道!”
“那能是啥事呢?”回过神来的程丹丹自言自语到。
“还有,杨承林也知道。”程丹丹和杨睿军又一起看向了王英。
“今天的事太多了,我得缕缕,缕缕.....”半晌之后,程丹丹说到。
“妈,我承林叔知道迟木的事吗?”杨睿军突然问到。
“妈,我大姑知道吗?”
“不知道。”
“我是说杨承林不知道迟木的事。你大姑也啥事都不知道!”王英又解释一遍。
这一次回来,程丹丹得到的信息量有点大。人就是这样,一旦知道了某些真相之后,就无法做到装做不知道。所以程丹丹有些不想去榆城过年了,她终于理解了这些年为什么母亲不愿意去榆城,也不愿意见大姑了?
腊月二十六晚上,程凌秀又打来电话,让她明天早点去,同时还让她劝劝王英也和她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程丹丹和杨睿军吃过早饭就开车向榆城出发了。她的心情真的有些不太好。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姑姑的婚姻里还有这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她不知道如果大姑知道当年爷爷的去世、奶奶的去世都和自己有关的话,大姑会怎么样?还有迟木,难怪这些年大姑父对迟木总是当着大姑是一样,背着大姑又是一样呢!还有承林叔......
“啊.....”程丹丹觉得她要受不了了,她一定要知道真相!
就在程丹丹和杨承林刚走不久。在家里睡觉的王英被一阵狗叫声吵醒。她坐起来向窗外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人。她连忙起身、下地、披上棉袄戴上棉帽去门口开门。站在房门口的王英冲着门外的两个人喊到:“你们找谁啊?”
“这是老程家吗?”其中一人喊到。
“是。你谁啊?”
就在王英说完“是”后,只见其中一个人三下五除二利索的翻过铁丝墙,向院里跑过来。还没等王英反应过来呢,这人就已经来到了门口——王英的面前。
“你谁啊?干啥呀?”刚刚反应过来的王英退后两步问到。
“扑通”一声,面前的这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跪下了。
“妈...我是建平啊!”
“建平.....”王英看着这个跪在面前穿着军衣戴着军帽的男人,泪眼斑驳。她颤抖的伸出双手,摸向程建军,说到:“你真是建军?”
“妈,是我啊。”说着他摘下了帽子、围脖,露出和程世军神似的脸庞。
“嗯,嗯,嗯.....”激动的王英说不出话来了,只有不住的点头.....
东西两院的邻居也都伸头过来了,看到这一幕,都湿了眼角。
“建平啊,你可回来了,这些年,你妈可想死你了.”
“建平,这回回来还走不走了?”
“建平长得越来越像世军了!”
.........
“咋还让建平跪着呢?”
“快起来!”王英赶紧拉程建平起来。
“把你妈都乐蒙了....哈哈.....”
“门口还有一个人呢!”
“可不是呗,门口还有一个人呢呗!快进来”王英说着,就赶紧去开门。
程建平也跟了过来。“妈,这个人你还认识呢!”
“谁呀?”王英说着,打开了大门。门口的人在程建平的示意下跟着他们进了屋。进屋后他摘下帽子的瞬间王英就认出他了。“李宝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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